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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區(qū)總彌漫著潮濕的霉味,車間鐵皮屋頂被雨點擊打得咚咚作響,像無數(shù)只看不見的手在叩門。我翻看著各班組交上來的周報表,油墨字跡在潮濕空氣里暈染開來,恍惚間覺得這些數(shù)字也像這天氣般黏膩混沌。
“廠長,權(quán)力下放確實減輕了您不少負擔(dān)。” 維修老周端著搪瓷缸走進來,杯口騰起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眼鏡片,“現(xiàn)在各班組自主性強多了,您也能騰出精力抓整體規(guī)劃?!?
我合上報表,望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幕。三個月前推行的班組自治制度,本意是打破管理層級臃腫的僵局,讓基層管理者真正扛起責(zé)任。但此刻看著窗外搖晃的晾衣繩,那些被雨水浸透的工裝沉甸甸地垂著,莫名涌上一絲不安。
變故發(fā)生在一個淅淅瀝瀝的午后。卞金光渾身濕透地沖進辦公室,安全帽檐還往下滴著水,臉上的神情卻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亢奮:“廠長!您得管管老董!”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袖口蹭過的地方露出幾道新鮮的劃痕,“今天油罐車來裝油,他負責(zé)押運,結(jié)果趁機往自己三輪車上裝了兩袋大豆!”
我的鋼筆尖在報表上洇出個墨團。老董,是廠里資格最老的班組長之一,從建廠起就在這兒,論輩分還是我遠房堂叔。權(quán)力下放后,他負責(zé)顆粒生產(chǎn)兼管倉儲物流向來是廠里的 “重地”。
“我親眼看見的!” 卞金光見我沉默,急得直跺腳,“他先往車上搬油桶,趁司機簽字的空當(dāng),又從曬場扛了兩袋大豆。那動作麻溜得很,還跟我說‘老卞,這個年紀了別多事’!”
他突然壓低聲音,“廠里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不空手’?去年冬天鍋爐房的煤少了半噸,前年倉庫的勞保手套成箱失蹤......”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卞金光漲紅的臉。我想起權(quán)力下放時老董拍著胸脯的承諾:“放心,有我盯著,一根針都不會少!” 如今那些信誓旦旦的話語,像被雨水泡脹的牛皮紙袋,輕輕一戳就破。
當(dāng)晚我把老董約到空蕩的會議室。老式吊扇吱呀作響,在墻上投下晃動的陰影,他進門時帶起的穿堂風(fēng),將桌上的會議記錄吹得嘩嘩翻動。
“堂叔,最近工作還順手吧?” 我推過去一杯涼茶,杯壁凝結(jié)的水珠在桌面上蜿蜒成河。
老董摩挲著搪瓷杯,渾濁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好著呢,就是卞金光那小子,總愛挑刺?!?他突然提高音量,“廠長,您搞權(quán)力下放,總得給我們這些老人留點面子吧?”
“曬場的大豆......” 我話未說完,就被他打斷。
“哦,那是幫食堂帶的!” 他脖子一梗,“李師傅說最近豆子不夠用,我順手捎兩袋?!?他的皮鞋在水泥地上碾出刺耳的聲響,“現(xiàn)在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做事!”
我盯著他額角暴起的青筋,想起卞金光描述時比劃的動作 —— 老董裝車時特意把大豆塞在油桶中間,用防水布仔細遮蓋。
“堂叔,制度剛推行,大家都看著呢?!?我盡量讓語氣溫和,“以后這類事,按流程走審批......”
“審批審批!” 老董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杯里的涼茶濺出來,“以前廠長都沒這么多規(guī)矩!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就不認親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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