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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去理解別人，又對別人的事?lián)碛型硇牡娜恕?，真澄曾?jīng)被這樣評價過，倘若一個人愿意在他面前敞開心扉，自己便無法冷眼旁觀這份痛苦。</p>

“對了?！闭娉位腥豁懫鹚频妮p拍掌心，希冀這響聲能拉起海月消沉的意志，“你之前有和我提過，有位叫「梢」的朋友吧？”</p>

在來到咖啡店之前，似乎是羽川唯一的朋友。</p>

“嗯?！?lt;/p>

海月面無表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梢是唯一不嫌棄我的人……可是……梢有她自己的世界……不可能一直陪著我……”</p>

“我有試過跟上她……但是……卻被我搞砸了……”</p>

“到頭來……我還是只能一個人……”</p>

海月急促地吸氣，“所以……我會努力變得和水母一樣……跟上水流……不和環(huán)境脫節(jié)……”</p>

說完，少女靜靜垂下眼睫，像是一尊真正的人偶，發(fā)條轉(zhuǎn)完一圈后能量被釋放空，一動不動。</p>

原來水母還有這個含義，真澄的額頭滲出汗水，沿著臉的輪廓滑下，覺得好熱，好想逃離這個封閉空間。</p>

他想起在水族館時，羽川她的喃喃自語：“……不會游泳，沒有自我，沒有心臟，只能隨水漂流……也沒辦法自己發(fā)光，是一種軟弱，而又虛幻的生物……”</p>

“……”</p>

運(yùn)動鞋落在瓷磚的細(xì)微聲響，在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的隔間里相當(dāng)明顯。</p>

腳步聲撞進(jìn)耳膜，海月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真澄，足趾因為緊張微微蜷縮，然后被真澄輕輕握住了。</p>

“真……澄？”</p>

掌心陷入海月柔軟的肌膚，白嫩的足弓纖細(xì)得盈盈一握，可握緊后又有微腴的肉感。</p>

“把腳抬起來，我?guī)湍愦┥稀！?lt;/p>

“唔？”海月不解地睜大雙眸，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頭說：“剛才抬得太久……腳麻了……動不了了……”</p>

“就知道是這樣?！闭娉畏路鸷敛灰馔獾貒@息，“那你別亂動?！?lt;/p>

“嗯。”</p>

“不過你的腳既然麻掉了，應(yīng)該也不會有感覺……”</p>

“嗚~”</p>

水母少女從唇瓣間漏出輕吟，“癢。”</p>

“不是麻了嗎？”</p>

“知覺……恢復(fù)一點(diǎn)了……”</p>

“那你忍著點(diǎn)?！?lt;/p>

“嗯?！焙Ｔ抡J(rèn)真地說道：“放心……我最擅長忍耐了……”</p>

“真的？”真澄明顯不信，“要是你擅長忍耐，我們兩個現(xiàn)在也不會在這里了?！?lt;/p>

水母少女羞紅了臉，“真澄……欺負(fù)我……”</p>

“抱歉，腿抬起來一下?！?lt;/p>

海月順從得像是被換裝的芭比娃娃，抬起雙腿，讓趾尖騰空。</p>

布料從小腿慢慢舔舐過膝蓋，繼續(xù)向上。</p>

自己現(xiàn)在到底在做什么？真澄感覺意識一片混沌。</p>

面前的少女顯然有區(qū)別于神代，那位繼承人小姐的既軟弱也堅強(qiáng)，而且堅強(qiáng)得令人吃驚，只需拔除心中的芥蒂，便可海闊天空，勇往無前。</p>

然而這名宛如水母一般柔弱的少女，需要的是實打?qū)嵉年P(guān)照和行動，除此之外，他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才好。</p>

“真澄……”水母少女用最柔緩的聲音輕喚他的名字。</p>

“嗯？”</p>

格子百褶裙擠出超出預(yù)設(shè)線條的褶皺，一覽無余白嫩的大腿。</p>

“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p>

“監(jiān)護(hù)人和被監(jiān)護(hù)人的關(guān)系吧?！闭娉坞S口敷衍。</p>

“監(jiān)護(hù)的關(guān)系……就可以做這種事嗎？”</p>

“呃，大概吧。”</p>

“那和男女朋友有什么區(qū)別？”少女歪著頭問。</p>

然而不等他回答，海月便恍有所悟似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p>

“知道什么？”</p>

真澄詫異地看她。</p>

“儀式?！?lt;/p>

“儀式？”</p>

真澄咀嚼著這個不知所云的字眼，試探性地問：“又是瀨野？”</p>

“嗯?！?lt;/p>

“你還是少信她的話比較好?！?lt;/p>

真澄垂下眼睫，掌心底下刻著的幾條紋路，短促的事業(yè)線，線條復(fù)雜的愛情線不經(jīng)意間擦過少女水嫩的肌膚。</p>

那里像是一顆飽滿緊實的杏，外皮之下，有著結(jié)實的果肉和飽滿的汁水。</p>

他突然感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視線局促無措地飄來飄去。</p>

“剩下的你自己提上去吧?！?lt;/p>

“真澄……幫我……”</p>

“都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自己穿不行嗎？”</p>

“真澄才是……明明都幫我穿到這里了……”</p>

“……”</p>

真澄突然意識到，羽川的天然不等于耿直，為了適應(yīng)大自然殘酷的生存法則，狡猾是刻在每個生物的基因之上的本能，水母也不例外。</p>

“拿你沒辦法?！?lt;/p>

也拿自己沒辦法。</p>

他于是拎起嬌俏的蕾絲花邊，緩緩上提，完全將其包裹住后，又細(xì)心地調(diào)整位置，好讓少女穿得更舒服些，肌膚滑嫩的觸感讓真澄不禁臉紅心跳。</p>

“穿好了，站起來吧?！?lt;/p>

“嗯。”</p>

海月面無表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在馬桶蓋上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望著真澄，微微皺起秀眉，“好高?！?lt;/p>

“我是讓你站到地面?！闭娉畏鲱~。</p>

“快從上面下來。”</p>

“太高了……有點(diǎn)……可怕……”</p>

感覺得出來，水母少女倒抽了一口涼氣，望向地面的眼睫止不住顫抖。</p>

“只是在馬桶上面，也太夸張了吧?！闭娉螕u頭，蹲下身，把兩手的手掌心湊近，攏在一起，“踩在上面，扶著我下來吧。”</p>

“嗯。”</p>

白嫩的裸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到半空中，柔潤嬌膩的腳掌踩進(jìn)他的手心，尺寸小巧得簡直可以輕松放在手里把玩。</p>

少女扶著真澄的肩膀，搖搖晃晃從馬桶蓋上下來，落在換衣臺上。</p>

真澄突然意識到，所謂的“恐高”，或許也只是少女借機(jī)撒嬌的手段。</p>

兩人的距離又一次貼得很近，真澄躊躇著叫出她的名字。</p>

“羽川?！?lt;/p>

“嗯？”</p>

“我希望你能堅強(qiáng)起來。”真澄情不自禁地說道。</p>

“不過，并不是要強(qiáng)迫你因此疏遠(yuǎn)其他人?！?lt;/p>

“那……真澄……還會陪在我的身邊嗎？”</p>

真澄輕輕嘆息一聲，“已經(jīng)是監(jiān)護(hù)人和被監(jiān)護(hù)人了，會的吧?！?lt;/p>

或許是心生動搖，他眼神有些閃爍，慢慢垂下頭，同時在心里自嘲，這自欺欺人的關(guān)系和稱呼是怎樣？</p>

他丟下這句話后，便不再開口。</p>

海月唇角微微上翹，望向真澄一言不發(fā)的側(cè)臉，從黑發(fā)縫隙露出的下頜線有著男生獨(dú)有的鋒利，要是用舌頭去舔會不會被割傷？</p>

不過沒等她有任何動作——</p>

嗡——</p>

衛(wèi)衣縫在腹部位置前的口袋里傳來震顫。</p>

海月安靜地從里面掏出手機(jī)，真澄也湊近看過去。</p>

LIne的私聊界面：</p>

neko：「怎么去這么久？」</p>

neko：「迷路了嗎？」</p>

neko：「你再不回我，我就去廁所找你了。」</p>

neko：「你到底在哪里？女廁所根本沒人?！?lt;/p>

neko：「你那里有信號嗎？看到消息就立刻回復(fù)我?！?lt;/p>

7個未接來電。</p>

masumio：「你是不是找到真澄了？」</p>

masumio：「我就知道，你這個卑女?！?lt;/p>

masumio：「快給我出來?！?lt;/p>

masumio：「絕對不許碰真澄，聽到?jīng)]有。」</p>

“忘記……她們還在外面等我了……”海月無辜地說。</p>

“嘶~”</p>

真澄也突然想起什么，后知后覺地拿起手機(jī)。</p>

龍神院三千代：「真澄君，你好慢啊?！?lt;/p>

龍神院三千代：「還不回來，你不會轉(zhuǎn)生異世界了吧？」</p>

龍神院三千代：「真澄君，我沒想到你是這么虛榮的男人，為了所謂自尊，在里面待了那么長時間，噫。」</p>

龍神院三千代：「冷暴力我？」</p>

龍神院三千代：「投擲爆炸桶的艾露貓.gif」</p>

龍神院三千代：「我拜托旁邊的人幫忙看攤了，就在廁所前等你，看你什么時候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