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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真正的約會」

“非常抱歉，《我的戀愛喜劇不可能會有修羅場》已經(jīng)完售了！”</p>

“對于排了隊，卻沒能買到的大家，請關注社團在DLsite的賬號，后續(xù)會開放通販途徑。”</p>

“真的非常感謝大家！”</p>

伴隨著作者的喊話，圍在人氣社團攤位前的人群紛紛散去。</p>

下午一點，神戶國際展示場的熱氣似乎已經(jīng)到了最高潮。</p>

會場一隅的公共廁所，真澄默默盯著門板好一陣子。</p>

“真澄……怎么不出去？”海月滿臉茫然，正歪著頭看著他。</p>

“我在想怎么跟那三個人解釋。”</p>

“解釋？”</p>

“關于我們一起從廁所的隔間走出來，以及你的褲襪不翼而飛這件事?！?lt;/p>

“……”</p>

水母少女的臉頰倏地羞紅。</p>

“不許把我……剛才的事……說出來……”</p>

她努力想要營造出壓迫性的氣息，可宛如水母般的氣質(zhì)太過柔和，完全不像是在威脅，反而像是在撒嬌。</p>

真澄眨眨眼，“哪件事？”</p>

“真澄……欺負我這件事……”海月輕咬著唇說道：“被大家知道了……很丟臉……”</p>

“呃，雖然確實是這樣啦?！闭娉螢殡y道：“可要是連這個都隱瞞，不就完全沒得說了嗎。”</p>

“唔……”</p>

水母少女認真想了想，說：“那就……實話實說……反正不是我的錯……”</p>

“前面的還好，可要是把后面的事也說出來，感覺她們的反應會很激烈。”</p>

海月輕輕點頭，“黑川……肯定會很生氣……”</p>

“那就不告訴她們……善意的……謊言……”水母少女自認為想出一個好主意。</p>

“不不，這樣算是惡意的謊言吧?！闭娉瓮虏郏盀榱搜谏w某些邪惡的行為什么的。”</p>

提議被否定，海月不高興地嘟起唇瓣，“真澄……好別扭……”</p>

“關于這點，我不否認就是了?！闭娉蝹X筋地嘆了口氣。</p>

心煩意亂的原因，倒不是為自己剛才的舉動后悔，他始終認為，人在下決斷的時候，就該有承擔后果的意識。</p>

再說即便重來一次，聽了海月說的那些話，他恐怕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p>

那么唯一的原因，就只?，F(xiàn)在大概率已經(jīng)在門口相遇的三人了。</p>

“真澄……想和大家全都成為戀人嗎？”</p>

“怎么突然這么問?！?lt;/p>

聽到海月的問題，真澄微微皺起眉頭。</p>

“因為……真澄很在意……大家的想法和反應……”</p>

“如果……不是因為在意……就不會有這么多情緒……”</p>

真澄在腦海里重復反芻著她的話語，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找不到駁斥的支點，的確，如果不是因為在意，自己根本無需顧慮她們的想法。</p>

感覺到思緒的觸角蔓延到了心底隱秘的角落，真澄便停住了思考，宛如泥沼般的觸感告訴他，不可以繼續(xù)再想下去。</p>

他直直凝視面前的少女，緩緩開了口。</p>

“羽川，我發(fā)現(xiàn)有時候你其實很敏銳?！?lt;/p>

“這是在……夸我聰明的意思？”</p>

“嗯，不過比起聰明，用狡猾來形容好像更貼切?！?lt;/p>

“狡猾……好像不是個好詞……”海月微微蹙眉。</p>

“不過倒是有種說法：個性狡猾一點，才像女孩子?！?lt;/p>

“唔……這樣……”</p>

海月突然把身子靠過來，真澄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然后“咚”地一聲，后腦撞在了門板上。</p>

“真澄……喜歡狡猾的女孩子嗎？”</p>

她眨了眨眼，青藍色的瞳孔仿佛在閃閃發(fā)光。濃密細長的眼睫宛如蝶翼般輕輕顫動，仿佛在展示著少女的芳心。</p>

“羽川?！?lt;/p>

“嗯？”</p>

冷不丁地被叫住自己的名字，海月好奇地前傾身體，把臉貼近。</p>

就連在這么近的距離內(nèi)，她的美麗也沒有絲毫毛孔，真澄咽了咽口水，開口問道：</p>

“你剛才不會是在欲擒故縱吧？”</p>

慌張，躲閃，亦或淡定，這些真澄預想中的反應統(tǒng)統(tǒng)都沒映在少女的表情上。</p>

海月只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歪著頭。</p>

“欲擒……故縱……是什么？”</p>

通信制高中的教學水準未免也太差了吧，真澄悄然嘆息，還是說，面對網(wǎng)絡無法好好上課是學生的天性。</p>

“就是你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話，不會是為了讓我對你產(chǎn)生惻隱之心，幫你穿……貼身衣物，才故意那樣說的吧？”</p>

“……”</p>

“沒有。”</p>

或許是心生動搖，海月眼神閃爍，大概是察覺到真澄想和她對視的意圖，水母少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把臉別開了。</p>

“你……”</p>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海月再次靠過來的臉打斷了。</p>

“真澄之前答應過我……無論我說什么……都會相信……”</p>

“等下，這算犯規(guī)吧？”</p>

海月靜默不語，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他瞧，以眼神釋放出無形的壓力。</p>

“……我知道了?！?lt;/p>

真澄敗下陣來，認命似的說道：“我們先出去吧?！?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