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鬼事危機與暗謀

孫陽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p>

衣柜里的響動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攥著塑料袋在布料堆里翻找，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混著若有若無的抽噎。</p>

他盯著余帆的背影，后頸的癢意順著脊椎往上爬，連聲音都在抖：“余哥……余哥你聽，是不是她？”</p>

余帆沒動。</p>

月光漏過云縫時，他后頸那道紅印泛著詭異的紫，像被三根手指用力摳出來的。</p>

孫陽想起陳倩落水前抓他胳膊的手——指甲縫里全是暗河底的泥，涼得能滲進骨頭。</p>

“別怕?！庇喾蝗晦D(zhuǎn)身，眼底青黑得像被人揍了一拳，“今晚別出房間，門窗鎖死，床底塞把剪刀。她要是敢來……”他喉結(jié)動了動，“她最恨的是我?！?lt;/p>

孫陽的呼吸頓住。</p>

陳倩失蹤那晚，他在村委會后巷撞見余帆背著個鼓鼓囊囊的黑塑料袋，當時只當是余帆幫老鄉(xiāng)搬東西。</p>

直到今天在余帆房間看到沙發(fā)上那個同款袋子，沾著暗河特有的青灰色泥點——和陳倩白襪子上的泥一模一樣。</p>

“真的？”他聲音發(fā)顫，手指無意識揪住被角，“她、她不是要找我？”</p>

余帆蹲下來，手掌按在他發(fā)顫的膝蓋上。</p>

掌心滾燙，像塊燒紅的鐵：“她要告的是我挪用扶貧款，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那晚你只是勸架的?！彼哪粗改﹃鴮O陽膝蓋上的補丁——那是孫陽母親縫的，針腳歪歪扭扭，“睡吧，明天我去鎮(zhèn)里買串桃木符，掛你床頭?！?lt;/p>

孫陽突然抓住他手腕。</p>

余帆腕骨上有道抓痕，和他后頸的紅印形狀一樣，三道平行的血痕，邊緣翻著白：“你這是……”</p>

“撞的?！庇喾偷爻榛厥?，轉(zhuǎn)身時衣角掃過床頭柜，那個裝著長發(fā)的塑料袋“嘩啦”掉在地上。</p>

孫陽盯著地上的黑發(fā)，想起陳倩總愛扎高馬尾，發(fā)尾總沾著村小孩子們?nèi)囊盎āF(xiàn)在那些花大概早爛在暗河底了。</p>

他縮進被窩，聽著余帆關(guān)門的輕響，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甜。</p>

衣柜里的響動不知何時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窗臺上的指甲刮擦聲，一下，兩下，像有人踮著腳，用指腹蹭玻璃。</p>

孫陽攥緊枕頭下的剪刀，刀刃硌得掌心生疼。</p>

迷迷糊糊快睡著時，聽見走廊傳來腳步聲，是余帆的拖鞋聲——“啪嗒啪嗒”往王杰房間去了。</p>

余帆走到王杰房門口時，后頸的抓痕又開始疼。</p>

他抬手摸了摸，指尖沾了點濕，湊到鼻端聞，是鐵銹味。</p>

正要繼續(xù)往自己房間走，門“吱呀”開了條縫，王杰探出頭，眼睛在黑暗里發(fā)亮：“余哥，進來喝口茶？”</p>

房間里沒開燈，月光從窗戶斜切進來，照見王杰床頭堆著幾摞《基層組織建設(shè)實務(wù)》，封皮泛著舊書特有的霉味。</p>

余帆剛跨進去，門就被“砰”地關(guān)上，王杰反手鎖了門，轉(zhuǎn)身時手里多了瓶二鍋頭，“我睡不著，想和你聊聊陳倩的事?！?lt;/p>

余帆的太陽穴突突跳。</p>

他想起三小時前，自己就是在這張沙發(fā)上，把陳倩的死因抖了個干凈——王杰當時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發(fā)抖的手，像在看只被踩斷腿的狗。</p>

“有什么好聊的？”他扯了扯領(lǐng)口，“明天還要去縣里送報表?！?lt;/p>

“聊聊鬼魂啊?！蓖踅軘Q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口，酒液順著下巴滴在襯衫上，“你說她最恨你，憑什么？”</p>

余帆的指甲掐進掌心。</p>

陳倩出事那晚，她舉著手機沖他喊“扶貧款流水都在我這兒”，指甲尖幾乎戳到他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