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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宸妃娘娘求見?！碧O(jiān)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p>

耶律洪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讓她進來。”</p>

毛草靈捧著一個錦盒走進來，里面是那塊刻著“相府”的玉佩和那張紙條。她把錦盒放在案上，沒說話。</p>

耶律洪拿起玉佩，指腹摩挲著上面的刻字，臉色越來越沉?！斑@是……從淑妃那里找到的？”</p>

“是?！泵蒽`低聲道，“她臨終前說，是丞相給她下的藥?！?lt;/p>

耶律洪猛地將玉佩摔在地上，玉佩應聲而碎。“好！好一個丞相！朕待他不薄，他竟如此回報朕！”</p>

“陛下息怒?！泵蒽`撿起一塊碎玉，“現(xiàn)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丞相手握兵權，若是貿然動他，恐生兵變?！?lt;/p>

“那你說怎么辦？”耶律洪看著她，眼底滿是疲憊，“眼睜睜看著他在朝堂上興風作浪？”</p>

“當然不是?！泵蒽`從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這是臣妾根據乞兒國的情況，擬定的新稅法。里面規(guī)定，貴族按爵位高低繳納賦稅，丞相作為百官之首，自然要以身作則?！?lt;/p>

耶律洪接過奏折，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你想以此為突破口？”</p>

“是。”毛草靈點頭，“丞相若不同意，就是違抗皇命；若同意，就會損害其他貴族的利益，讓他們對他心生不滿。到時候，不用陛下動手，自然有人會對付他。”</p>

這是一招借刀殺人，卻又光明正大。耶律洪看著毛草靈，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慧，還要有膽識。</p>

“你就不怕丞相報復你？”</p>

“怕?！泵蒽`坦然道，“但臣妾更怕陛下為難，更怕乞兒國的百姓受苦?！?lt;/p>

耶律洪沉默了。他想起初見時，她穿著粗布衣衫，在青樓里彈著不知名的曲子，眼神里卻沒有半分卑微。他想起她入宮后，一次次化解危機，一次次提出利國利民的建議。他知道，自己沒看錯人。</p>

“好，就按你說的辦?！彼闷鹬旃P，在奏折上批了個“準”字，“明日早朝，朕就宣布此事?！?lt;/p>

毛草靈松了口氣，轉身想走，卻被耶律洪叫住?！安蒽`，”他看著她的眼睛，“委屈你了。”</p>

“不委屈?！泵蒽`微微一笑，“能為陛下分憂，是臣妾的福氣?！?lt;/p>

走出御書房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雪停了，一輪殘月掛在天邊，像一把彎彎的刀。毛草靈知道，明天的早朝，注定不會平靜。但她不后悔，因為她做的是對的事。</p>

三、早朝的風波</p>

早朝的氣氛異常凝重。當耶律洪宣布新稅法時，朝堂上一片嘩然。</p>

“陛下不可！”丞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