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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是在一片冰冷的泥濘和刺骨的劇痛中,如同沉船般艱難地浮出水面的。沈追感覺自己像一塊被隨意丟棄在陰冷角落的破布,每一次試圖呼吸都牽扯著左肋下那道猙獰的傷口,每一次心跳都帶來一陣眩暈的鼓脹感。冰冷的濕氣透過破碎濕透的衣衫,貪婪地吮吸著他殘存不多的體溫,深秋的夜風如同鈍刀子刮過皮膚。
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野模糊晃動,如同蒙著一層渾濁的油脂?;野档奶旃夤蠢粘霆M窄胡同兩側(cè)高聳、斑駁的墻壁輪廓。他正蜷縮在一堆散發(fā)著霉爛氣味的雜物和傾倒的泔水桶之間,渾身沾滿了污泥和暗紅的血跡,狼狽不堪。昨夜亡命翻墻墜落的劇痛和失血的虛弱感依舊牢牢攥著他。
短暫的茫然之后,昨夜紫金樓后園的血腥搏殺、冰冷的池水、四指殺手那毫無感情的冰冷眼神、以及掌心緊攥的那塊冰涼……記憶碎片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玉牌!
沈追猛地一個激靈,強忍著幾乎撕裂靈魂的劇痛,掙扎著想要撐起身體,右手本能地伸向懷中——那個他拼死護住的位置。
空的!
一陣冰冷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難道丟了?在昏迷中被人搜走了?還是昨夜混亂中遺失了?不!不可能!他最后的記憶清晰無比,就是緊緊攥著它摔落在地!
就在他心神劇震之際,一個蒼老、沙啞,帶著濃濃驚愕和難以置信的聲音,如同幽靈般在他頭頂上方響起:
“沈…沈大人?!”
沈追猛地抬頭!動作牽扯傷口,痛得他眼前發(fā)黑,視線劇烈搖晃。模糊的視野里,一張溝壑縱橫、寫滿歲月風霜的老臉正俯視著他。渾濁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張,手里還提著一個散發(fā)著濃烈藥水氣味的陳舊木箱。正是京兆府的老仵作——周叔!
周叔顯然是被這胡同角落里血淋淋的“東西”驚到了。他本是抄近路去衙門點卯,沒想到竟撞見這一幕。更讓他震驚的是,這個倒在血泊泥濘中、氣息奄奄、如同乞丐般的人,竟然是…沈追!
“您…您怎么…”周叔的聲音帶著顫抖,他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這條清晨的偏僻小胡同無人經(jīng)過,才急忙蹲下身,放下木箱,想要去攙扶沈追,卻又被那滿身的血污和傷口駭?shù)貌桓逸p易觸碰,“您這是…遭了多大的難??!這傷…得趕緊治!”
沈追急促地喘息著,冰冷的空氣嗆入肺腑,帶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他眼前陣陣發(fā)黑,嘴角溢出一絲血沫。他顧不上回答周叔的疑問,只是死死盯著老仵作的臉,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玉…玉牌…我的…玉牌…”
“玉牌?”周叔一愣,隨即想起什么,慌忙從自己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外衫懷里摸索著,“在…在呢!在呢!嚇死老漢了!剛才想扶您,摸到個硬物硌手,怕是什么要緊東西,就…就先收起來了?!彼⌒囊硪淼貜膽牙锾统鲆粔K沾著污泥和暗紅血跡的玉牌,遞到沈追眼前。
正是那塊無字的紫金樓玉牌!溫潤的玉質(zhì)在灰暗的晨光下依舊透著內(nèi)斂的光澤,上面沾染的血污更添幾分詭異。
看到玉牌完好無損,沈追緊繃到極致的心弦驟然一松,巨大的疲憊和傷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席卷而來,身體晃了晃,幾乎再次暈厥過去。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地抬起右手,顫抖著指向周叔手中的玉牌,聲音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收…收好…絕…絕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尤其…趙…”
話未說完,一陣強烈的眩暈徹底吞噬了他,頭一歪,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只是這一次,他那沾滿污泥和血污的手指,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無意識地緊緊攥住了周叔遞過來的玉牌的邊緣一角。
“沈大人!沈大人!”周叔大驚失色,連忙探了探沈追的鼻息,雖然微弱至極,但尚有起伏。他看看手中這塊觸手冰涼、沾染血污的無字玉牌,又看看倒在泥濘中氣息奄奄的沈追,渾濁的老眼里充滿了驚疑、恐懼和掙扎。
玉牌?紫金樓?昨夜?趙捕頭?
老仵作在衙門沉浮幾十年,早已成了人精。沈追昨夜還是查案捕快,今晨就渾身是血、帶著一塊詭異玉牌倒在這離紫金樓不遠的暗巷!聯(lián)想到昨夜紫金樓前門那場驚天動地的“官差臨門”風波,還有后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有刺客潛入、三爺重傷”的消息……周叔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瞬間明白了沈追那句“絕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尤其趙…”未盡的警告意味著什么!
這玉牌,是催命符!是燙手山芋!沾著沈追的血,更可能沾著紫金樓的血!一旦暴露,別說沈追必死無疑,他周叔這把老骨頭,連同他那個在城外藥鋪當學徒、才剛滿十六歲的孫子,都得被碾得粉碎!
巨大的恐懼讓周叔的手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他幾乎想立刻將這玉牌扔進旁邊的臭水溝,然后當作什么都沒看見,轉(zhuǎn)身就走!可是…看著沈追那張年輕卻蒼白如紙、沾滿污泥血污的臉,看著他那即使在昏迷中也因劇痛而緊蹙的眉頭,周叔又猶豫了。
他想起了沈追在殮房里面對那具無頭尸體時,冷靜指出“杏仁味”的敏銳;想起了他作為御史時,那份不近人情卻也剛直不阿的名聲;想起了自己那個早年莫名失蹤、據(jù)說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的兒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混雜著兔死狐悲的凄涼和一絲微弱的、幾乎被磨滅殆盡的良知,在周叔心中翻騰。
他猛地一咬牙,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不能扔!也不能留在這里!沈追必須救!這玉牌…也得藏起來!
周叔不再猶豫。他迅速將那塊沾血的玉牌用一塊干凈的白布仔細包好,塞進自己木箱最底層,蓋在幾件舊工具和干凈的裹尸布下面。然后,他使出全身的力氣,艱難地將昏迷的沈追從泥濘中半拖半抱起來。沈追比他高不少,身體沉重,加上傷口牽動,周叔累得氣喘吁吁,老臉漲得通紅,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他不敢走大路,只能沿著最偏僻無人的小巷,避開所有可能的耳目,如同一個真正的駝背老人搬運沉重的貨物,走走停停,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才將沈追弄回了自己在城西邊緣、一個破落小院的家。
這間低矮的土坯房陰暗潮濕,家徒四壁,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張破舊的木板床和一個同樣破舊的藥柜。周叔小心翼翼地將沈追安置在鋪著草席的木板床上,看著他肋下那道被水浸泡得發(fā)白外翻、依舊在緩慢滲血的恐怖傷口,倒吸一口涼氣。他不敢怠慢,立刻翻出自己珍藏的、用于處理腐尸傷口的烈性燒酒、干凈的白布和自制的止血金瘡藥粉。
燒酒淋在傷口上的劇痛,讓昏迷中的沈追身體猛地一抽,發(fā)出一聲壓抑痛苦的悶哼,額頭瞬間布滿冷汗,卻并未醒來。周叔動作麻利而專注,用烈酒反復沖洗傷口深處的污垢,撒上厚厚一層氣味辛辣的藥粉,再用干凈的白布一層層緊緊包扎固定。他常年與尸體和傷口打交道,手法雖不華麗,卻異常實用。
處理完傷口,周叔又熬了一碗濃濃的、氣味刺鼻的草藥湯,小心翼翼地撬開沈追緊咬的牙關(guān),一點點灌了下去。這是他用土方子配的吊命湯,雖不能起死回生,但對止血補氣、對抗風寒有奇效。
做完這一切,周叔累得幾乎虛脫,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靠著床腿大口喘氣。他看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如紙的沈追,又看了看墻角那個藏著染血玉牌的木箱,布滿皺紋的臉上充滿了憂慮和后怕。
沈追能挺過來嗎?這傷口太深了,又泡了臟水,極易引發(fā)熱毒(感染)…就算挺過來,紫金樓那邊呢?趙德彪呢?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自己窩藏沈追,私藏那塊要命的玉牌,一旦被發(fā)現(xiàn)…
周叔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能祈求老天開眼,祈求沈追命硬,祈求這破敗的小院,能暫時隔絕外面那洶涌的殺機。
時間在壓抑的寂靜中一點點流逝。破窗外,天色由灰蒙轉(zhuǎn)為陰沉,深秋的冷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敲打著屋頂?shù)钠仆?,更添幾分凄清?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沈追發(fā)出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眼睫劇烈地顫動了幾下,終于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意識如同沉渣般緩慢上浮,左肋下那持續(xù)不斷的、如同被鈍器反復鑿擊的劇痛率先清晰地傳遞到大腦,讓他瞬間皺緊了眉頭。緊接著,是喉嚨如同火燒般的干渴和全身骨頭散架般的酸軟無力。
他轉(zhuǎn)動著干澀的眼珠,打量著這陌生的、低矮破敗的屋頂和糊著發(fā)黃舊報紙的墻壁。記憶的碎片迅速歸位——冰冷的小巷,老仵作周叔驚愕的臉,還有…那塊玉牌!
“玉…牌…”他嘶啞地開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一直守在床邊、時刻注意著他動靜的周叔立刻湊了過來,布滿血絲的眼中帶著疲憊和一絲如釋重負:“沈大人!您醒了?!謝天謝地!”他連忙端過一碗溫熱的清水,用勺子小心地喂到沈追唇邊。
清涼的水滋潤了干涸的喉嚨,帶來一絲微弱的生機。沈追貪婪地吞咽了幾口,喘息稍定,目光急切地看向周叔。
周叔會意,立刻壓低聲音,指了指墻角那個不起眼的舊木箱:“放心!在!收得好好的!按您說的,除了老漢,絕沒人知道!”他的語氣帶著后怕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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