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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嗤之以鼻：“朱常洵步步相逼，若依你這呆郎中的法子，只怕江山早已易主了?！?

陳鐸扭過臉看著他，眼神中包含著極度的厭惡，忽地甩手便是一個(gè)清脆的耳光，王公公吃痛之下，哎呦一聲捂著紅腫的面頰，惱怒地看向陳鐸：“你…你活膩歪了不成！”

陳鐸戟指道：“若不是你慫恿殿下，何止于今日局面，你這愚蠢的狗東西！”

王公公被罵的面紅耳赤，挽起袖子就要和他拼命，朱常洛忙攔在他倆之間，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慚愧。陳鐸道：“殿下宅心仁厚，只是為奸人所誤，趁一切還來得及，收手吧?！?

朱常洛緊抿雙唇，陳鐸道：“連我一個(gè)郎中也能看清其中的因果，陛下那等神思機(jī)敏的人物又如何看不出，殿下，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若是被人告發(fā)一切為時(shí)已晚，恐怕大難臨頭近在咫尺！”

朱常洛嚇得一哆嗦，連王公公也嚇得傻了，停下了手中動(dòng)作，朱常洛顫聲問道：“難道還有別人知道？”

他嚇得面無人色，全身打著擺子，陳鐸心下不忍，緩和了語(yǔ)氣道：“只有我和谷雨知曉此事，只要殿下答應(yīng)收手，我可以勸服他，我們只當(dāng)這件事情從未發(fā)生?！?

朱常洛的神色并沒有絲毫放松：“他人在哪兒，怎么沒與你一道前來，他可是去告發(fā)我了？”

陳鐸道：“那孩子拎得清主次，他已經(jīng)從地牢中逃了出來，正帶著解藥四下分發(fā)，相信其他殿下即刻便有好轉(zhuǎn)，研制藥方之人可不是我這種眼高手低的庸碌之輩，即便殿下再想做什么也是徒勞?！?

朱常洛如泄了氣的皮球，眼眸之中再也沒了光彩，陳鐸嘆了口氣，看著失魂落魄的朱常洛：“再不愿相信，但這就是結(jié)局。殿下，嘗試著接受它吧。”

朱常洛耷拉著腦袋，說不出話來，陳鐸知道他多日謀劃功敗垂成，心里一定不好受，只在旁靜靜看著，等待他的答復(fù)。

半晌朱常洛笑了笑：“到頭來還是一場(chǎng)空，也許我不該生在帝王家，也就不會(huì)有這些煩惱，”抬起頭看向陳鐸：“陳太醫(yī)，就依你所言?！?

陳鐸大喜過望，激動(dòng)地眼眶濕潤(rùn)，他相信朱常洛僅是聽信宦官誤入歧途，既然他已迷途知返，自有朝中名臣傾心輔佐，假以時(shí)日一定會(huì)成為有德之君的。

朱常洛手撫額頭，表情痛苦，伸手向王公公：“我頭疼得厲害，想必是那蠱毒的后遺癥，你扶我去床上歇歇?！?

陳鐸關(guān)切之色溢于言表，伸手挽著朱常洛的胳膊：“殿下，您究竟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