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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混亂幾乎失控的當口,一串由遠及近的急驟馬蹄聲猛然沖破這片喧囂。
聲音沉悶如擂鼓,又快又疾,挾裹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勢!
塵土激揚而起。
郁瀾愕然抬眼望去。
煙塵中,一隊快騎如離弦之箭疾沖而至。
當先一人勒馬止步,高大的黑馬前蹄揚起又重重落下,帶起一股強勁勁風,逼得車前圍攏的乞丐們驚慌失措,下意識地向后踉蹌退去一片。
那為首之人端坐于高頭駿馬之上,肩寬背挺,一身玄鐵般的制式護衛(wèi)鎧甲在暗沉的天光下泛著冷硬刺骨的幽光。
他并未佩戴頭盔,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頜和緊抿的薄唇。
唯有那雙眼睛,深邃沉靜,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視全場,掠過退散的乞丐,最終定格在掀起車簾的郁瀾身上。
顧辭!
顧辭目光落在郁瀾略顯蒼白卻寫滿訝然的臉上,微微頷首致意:“屬下顧辭,奉郁將軍之命前來接引郁四小姐?!?
話音落下,那雙銳眼毫不避諱地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濃眉不易察覺地蹙緊一瞬。
郁瀾還未來得及應聲,剛才被馬隊氣勢稍稍震懾躲開的角落里,一個瘦小伶仃的小身影又鼓起勇氣,如同驚惶的小兔子一般竄了出來,帶著哭腔伸出黑乎乎的小手,徑直撲向剛掀開的車窗,沖著郁瀾哀哀求告:“小姐行好……給一口吃的吧……”
他那雙眼睛深陷在顴骨上方,此刻盈滿了淚光,映著一片絕望的灰色。
郁瀾心底那點酸楚猛地抽搐。
她幾乎不假思索地又一次伸手探入膝上攤開的包袱。
“小姐……”襄苧緊張的提醒只吐出一半。
就在郁瀾指尖觸及糕點的剎那,一股冰冷的氣息驟然炸開。
近在咫尺的顧辭猛地俯身,并未出聲,唯有一道冷厲如實質刀鋒的目光朝那小乞丐精準地射了過去!
小乞丐渾身劇烈一抖,猛地向后一個趔趄,眼淚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憋了回去。
再不敢看任何人一眼,連滾帶爬地縮回角落窩棚的陰影里,眨眼便消失不見。
周遭的空氣隨著顧辭這一眼,徹底凍結。
郁瀾的手僵在包袱上方,指尖還殘留著米糕柔軟微暖的觸感。
她驚愕地抬眼,正對上顧辭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
顧辭的目光沉沉落在郁瀾僵住的臉上,不避不讓,沒有絲毫退讓或解釋的意思。
隨后,他干脆利落地直起身,對那驚魂甫定的車夫斷然下令:“跟上!”
不容置疑的兩個字砸落在肅殺的空氣里,隨即調轉馬頭,當先引路而行。
郁瀾的車隊無言地碾過黃沙滾滾的官道。
車行半晌,四周除了馬蹄車轍,再無他人聲息。
冷風穿過荒原低矮的禿樹,刮過裸露的礫石,發(fā)出嗚嗚的哭咽般呼嘯。
顧辭控馬的速度緩了下來,落后幾步,幾乎與郁瀾的車窗平行。
他未曾看她,聲音低沉清晰:“此地施舍,實乃飼虎。”
顧辭的聲音頓了頓,像是給身后車廂里的貴女一點喘息接受的時間,才接下去道,“山匪常驅饑民迫于荒野險路之上,專候貴人車駕路過,逼其行善布施。如此循環(huán),誘生者益眾,聚群乞討,易生哄搶踐踏之禍。沖撞貴人車馬,或驚駕傷損。死個把攔路的乞丐,在涼州,沒人會看第二眼。更省了他們嚼裹。尸骸扔在野地邊,不消半日便喂飽了禿鷲豺狼?!?
郁瀾僵在車中,耳畔只有顧辭低冷的嗓音循環(huán)往復。
她下意識猛吸了一口氣,冰涼夾著沙粒的空氣嗆入喉嚨,激得她劇烈咳嗽起來。
顧辭似乎聽到車廂內傳來的咳嗽,終于側過頭飛快瞥了一眼。
他極輕地蹙了下眉峰,隨即重新正視前方無盡的荒路,聲音更沉緩了幾分,難得地帶上一絲近乎回憶往事的淺淡沙?。骸澳愀赣H郁將軍初至涼州履任都指揮使時,心腸比小姐更軟幾分?!?
這突如其來的提及父親的往事,猛地攥住了郁瀾所有的注意力。
郁瀾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像最警覺的鹿豎起耳朵捕捉密林中細微的聲響。
顧辭并未回頭,似乎只是在對著漠漠黃沙傾訴一段已被風化的往事:“當年他也曾施善,也遭遇過今日之困。然而不到半月,他所駐防之軍需通道外,乞食者從十數人驟然聚至百余!人多則亂,眾哄而上,爭搶間竟擠翻了滿載藥材的車駕,藥材遭哄搶殆盡,藥材車隊一負責押運的頭目倉皇阻攔,被混亂人群裹挾踐踏而重傷,抬回軍營便咽了氣……”
郁瀾只覺一股寒氣順著脊椎飛快爬升,凍結了呼吸和四肢百骸。
這世道,這涼州,竟是如此!
涼州城的輪廓在煙塵彌漫的地平線彼端緩緩抬升而起。
風裹著刺骨的冷意,卷著沙礫,更猛烈地撲打著車窗布簾。
郁瀾沒有再掀開簾子。她安靜地坐在車里,身體隨著顛簸微微晃動。
車輪繼續(xù)碾過堅硬的黃土地。
顧辭控著韁繩,高大的坐騎緩步走在郁瀾的車窗旁。
郁瀾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一片幾乎被風沙掩埋的破敗村落遺跡上,幾堵斷壁倔強地戳在荒野里,像幾顆枯朽發(fā)黑的牙齒。
“很荒,也很亂?!鳖欈o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平靜地打破了沉寂,“你父親,從未停下過。”
郁瀾倏地抬起頭,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膝頭微涼的包袱布。
“山匪盤踞各處,勾結地方豪強,是涼州的毒瘤。郁將軍,晝夜難安。”顧辭頓了頓,勒馬停了一瞬,“他在賭上一切去換一個結果。剿匪,安民。哪怕慢如抽絲,難如登天。”
郁瀾心頭一震,喉嚨微微發(fā)緊。
顧辭的目光掃過道路兩旁枯死的蓬草和龜裂的土層,繼續(xù)道:“但涼州根本的癥結,不在于匪患難治。在于內斗。邊關要津,商路咽喉,這地下的油水太大。各路勢力在此盤根錯節(jié),都想插上一手。今日你摁下這個山頭,明日便有別的蛇鼠冒出來填補。爭權,奪利,傾軋不休?;靵y,便是其中渾水摸魚的溫床。”
這番話像冰冷的鐵水澆入郁瀾心中,將她一路所見所感,那些沉甸甸的疑惑和憂慮,瞬間熔鑄成型。
正當車廂內外的氣氛被涼州現實的沉重所籠罩,前方視野突然收窄。
車夫猛地一勒韁繩,帶得車廂劇烈一晃。
郁瀾與襄苧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吁——!大人!路不通了!”車夫的聲音帶著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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