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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詔獄深處:灰燼余溫**
詔獄的腥臊與絕望似乎凝固成了實體。瘦猴殘破的軀體被解下刑架,像一攤爛泥般丟棄在冰冷的石板上,只有胸口極其微弱的起伏證明他尚未徹底斷氣。幾個東廠番子面無表情地往他嘴里灌著參湯吊命,動作粗暴得如同給牲口灌藥。
周鐵鷹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像一頭焦躁的困獸在狹窄的刑房里踱步。瘦猴最后吐出的“朝中還有人”和“白蓮”,如同兩根毒刺,深深扎入他的腦海。王煥雖死,其黨羽爪牙猶在,且與那陰魂不散的白蓮邪教勾連更深!
“劉記掌柜死了,賬冊燒了…線索就這么斷了?”周鐵鷹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帶著濃重的不甘。他猛地停在那個負(fù)責(zé)審訊的東廠檔頭面前,眼神如刀:“王煥府上抄出來的東西呢?除了那些語焉不詳?shù)男?,就沒點實在的?他府里的管家、賬房、心腹長隨,都死絕了不成?!”
檔頭躬身,聲音依舊尖細(xì)平穩(wěn):“回鎮(zhèn)撫使,王煥府上核心仆役,在抄家前夜…失蹤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不知情的外圍雜役。不過…”他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巴掌大小、邊緣焦黑卷曲的殘破冊子,“在焚燒王煥書房的火場灰燼里,扒出了這個。應(yīng)是匆忙投火未及燃盡?!?
周鐵鷹一把奪過,借著壁上火把的光線,急切地翻看。冊子內(nèi)頁大部分已化為焦炭,只有中間幾頁殘留著部分字跡,墨跡被火燎得模糊,但依稀可辨:
“…臘月廿三,付‘西城何’紋銀叁仟兩,兌通州福潤米行‘平’字倉新米五百石…備注:陳米充新,差價入‘暗河’…”
“…正月十五,收‘南城木’黃花梨木料款,折銀五千兩…轉(zhuǎn)付‘清涼山’香火錢一千,余入‘別院’修繕…”
“…二月二,支‘格物院’特批精鐵料款一萬兩…實付七千,三千兩轉(zhuǎn)‘劉記’銅料款…備注:成色按舊例…”
零散的記錄,混亂的代號,卻勾勒出一條條隱秘的資金流向!王煥貪墨的巨款,并非完全落入私囊,而是通過復(fù)雜的渠道,一部分流向了某些代號人物(如“西城何”、“南城木”),一部分流向了名為“暗河”的未知賬戶,一部分則流向了寺廟(“清涼山”)和某處“別院”!更重要的是,涉及格物院的款項被明目張膽地克扣挪用,轉(zhuǎn)給了劉記銅行購買劣質(zhì)銅料!這殘頁,就是王煥背后那張龐大貪腐與破壞網(wǎng)絡(luò)的一角!
“‘西城何’…‘南城木’…‘暗河’…”周鐵鷹反復(fù)咀嚼著這些代號,眼中寒光閃爍。王煥死了,但這些代號背后的人,很可能就是新的黑手!尤其是那個“西城何”,在殘頁上出現(xiàn)頻率頗高,且涉及大宗糧米交易,極可能是王煥在朝中的重要同黨或上級!
“查!”周鐵鷹將殘冊緊緊攥在手中,指節(jié)發(fā)白,“給老子動用所有暗樁!盯死京城所有米行、木材行,尤其是通州福潤米行!查‘清涼山’的香火供奉!查王煥名下及關(guān)聯(lián)的所有‘別院’!還有,”他指著地上氣息奄奄的瘦猴,“用刑!用盡所有能用的刑!把他腦子里的東西,尤其是關(guān)于白蓮教在京城及災(zāi)區(qū)的據(jù)點、聯(lián)絡(luò)方式、核心妖人的名字,給老子榨出來!他要是現(xiàn)在死了,你們就提頭來見!”
當(dāng)頭躬身領(lǐng)命,眼中也燃起了狩獵的火焰。瘦猴的殘軀被重新拖了起來,新一輪的酷刑即將開始。王煥的灰燼中,尚有余溫,指向了更深處、更狡猾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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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養(yǎng)心殿:余燼之重**
養(yǎng)心殿內(nèi),那股清丹焚燒后的淡淡焦糊味,似乎還縈繞在紫檀木和冰鑒散發(fā)的冷香之間,揮之不去。趙琰靠在龍榻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眉宇間那股因依賴系統(tǒng)而產(chǎn)生的虛幻銳氣,已被一種更深沉、更真實的疲憊與凝重所取代。焚燒清丹帶來的并非解脫,而是如同卸下了一層輕甲,將真實世界的千鈞重?fù)?dān),毫無緩沖地壓在了他的血肉之軀上。
王承恩無聲地呈上新的密報:
* 周鐵鷹急報:王煥殘冊現(xiàn)世,指向代號“西城何”、“南城木”、“暗河”及挪用格物院款項證據(jù)。
* 李巖密折:工賑點出現(xiàn)白蓮妖人煽動“絕食禱?!?,已被彈壓,但妖人滲透更深,請求增派精通偵緝之干員。
* 戚光軍報:災(zāi)區(qū)外圍發(fā)現(xiàn)小股流寇,疑似與白蓮教勾結(jié),已被擊潰,繳獲部分印有“真空家鄉(xiāng),無生老母”字樣的布符。
* 墨衡(由書吏代筆)工稟:新軸瓦初成,待精磨測試,然工坊工匠疲敝,恐難持久。
趙琰的目光緩緩掃過這些奏報,每一份都像一塊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壘在他的心頭。頭痛不再是系統(tǒng)提示的冰冷嗡鳴,而是真實的、如同被鈍器反復(fù)敲擊般的脹痛,伴隨著焚燒清單后識海中那徹底的空茫感,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眩暈與虛弱。
“‘西城何’…‘南城木’…好,好的很!”趙琰的聲音嘶啞低沉,蘊(yùn)含著壓抑的雷霆,“王煥這條老狗,死了還要用骨頭給朕指路!看來這朝堂之上,盼著野狗坡垮掉,盼著災(zāi)民生亂,盼著朕的新政夭折的,大有人在!一個張廷玉倒下去,還有無數(shù)個‘何’、‘木’在陰影里等著!”
他強(qiáng)撐著坐直身體,眩暈感讓他不得不扶住御案邊緣。沒有了系統(tǒng)兌換的“強(qiáng)效提神”或“鎮(zhèn)痛”,這具身體真實的疲憊與痛苦,讓他對前線墨衡的透支、災(zāi)民的煎熬,有了更深切、更血肉相連的體悟。
“王承恩!”
“奴婢在。”影子如常浮現(xiàn)。
“第一,周鐵鷹所獲王煥殘冊線索,東廠全力深挖!尤其‘西城何’、‘南城木’,給朕挖出他們的真身!凡涉案商號、寺廟、別院,秘密監(jiān)控,收集罪證,暫勿打草驚蛇!朕要看看,這潭渾水底下,到底藏著多少條大魚!”趙琰眼中寒光四射,如同盯住獵物的鷹隼。
“第二,傳旨李巖:所請偵緝干員,由東廠抽調(diào)精干番役,化裝潛入工賑點,歸其節(jié)制!授其臨機(jī)決斷之權(quán),凡坐實白蓮核心妖人,可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再撥內(nèi)帑銀五萬兩,用于增購肉食、藥材,務(wù)必保障工匠與勤勉災(zāi)民基本體力!告訴他,人心之旱,需以‘實利’與‘鐵腕’并重方能疏導(dǎo)!朕只要結(jié)果,不要過程!”
“第三,諭令戚光:對白蓮流寇,殺無赦!所繳布符,謄印廣布災(zāi)區(qū),揭露其邪說本質(zhì)!凡有持此符惑眾者,同罪!”
“第四,”趙琰的目光落在墨衡的工稟上,疲憊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傳口諭給墨衡…軸瓦重要,工匠性命,亦重要!朕…不他他累死在工坊里!讓他…量力而行?!?這最后一句,帶著一種不同于以往帝王威嚴(yán)的、近乎無奈的沉重。
王承恩深躬領(lǐng)旨,動作間依舊無聲無息。他敏銳地察覺到,陛下焚燒那“神物”清單后,似乎有什么東西改變了。那層隔絕在帝王與凡俗痛苦之間的無形屏障,似乎變薄了。陛下感受到了真實的疲憊與痛楚,而這,或許正是“朕即國運”的真正開端。
趙琰揮退了王承恩,獨自留在空曠的養(yǎng)心殿內(nèi)。冰鑒的寒氣侵染著肌膚,卻壓不住心頭那沉甸甸的、如同余燼般灼熱的重量。野狗坡的風(fēng)輪在修復(fù),但人心與朝堂的裂痕,在余孽與白蓮的澆灌下,正加速蔓延。他閉上眼,不再期待腦海中出現(xiàn)任何冰冷的提示或兌換選項。只有那真實的頭痛,和眼前揮之不去的災(zāi)民麻木而狂熱的眼神、墨衡布滿血絲的獨眼、以及奏報上那些冰冷的代號,構(gòu)成了他此刻世界的全部。賭注已下,再無神力可依。他所能憑恃的,唯余這血肉之軀,與這風(fēng)雨飄搖的江山社稷中,尚未熄滅的點點星火。余燼猶溫,其重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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