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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的咆哮取代了水力鉆床的轟鳴,成了西山格物院工坊新的主調(diào)?;始覂?nèi)承運(yùn)庫送來的那套永樂朝鎏金銅編鐘,此刻已化為翻滾的金紅色熔流,在巨大的坩堝中奔騰咆哮。灼熱的氣浪扭曲著空氣,映照著墨衡布滿油污與炭灰的臉龐,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熔池,跳躍著近乎瘋狂的火焰。
“先生!銅液溫度夠了!可這…這銅太軟,還脆,根本沒法跟生鐵比??!如何鑄槍管?”一個年輕工匠頂著熱浪,聲音嘶啞地喊道,汗水剛滲出皮膚就被烤干。
墨衡充耳不聞,他猛地轉(zhuǎn)身,撲到旁邊一張臨時支起的木桌上,上面散落著幾頁被炭筆涂改得密密麻麻的紙張,旁邊還擺著幾塊剛?cè)坭T出來、尚帶余溫的銅錠試樣。他抓起一支燧發(fā)槍的殘破槍管,又抓起一塊銅錠,反復(fù)比量敲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銅…銅太軟…生鐵太脆…摻!摻進(jìn)去!”墨衡喃喃自語,眼神掃過角落里堆著的少量高爐煉出的熟鐵塊,“熟鐵韌…加熟鐵!還有…還有…”他的目光投向工坊角落一個不起眼的陶罐,那是他之前試驗低溫槍油剩下的松節(jié)油和蜂蠟混合物,被高溫烤得微微融化,“油脂!高溫下…或許…能浸潤晶隙?加進(jìn)去!”
“墨先生!這…這不合規(guī)矩?。奈从腥巳绱髓T過!”老管事的聲音帶著哭腔。
“規(guī)矩?!規(guī)矩能造出耐用的槍管嗎?!”墨衡猛地抬頭,眼中是孤注一擲的赤紅,“陛下熔了祖宗的禮器送過來!不是讓我們守規(guī)矩的!是讓我們造出能殺敵、能護(hù)國的火器!熔!按我說的比例,把熟鐵塊、銅錠、還有那罐子里的油蠟,全給我投進(jìn)去!快??!”他的吼聲壓過了熔爐的咆哮。
工匠們面面相覷,被墨衡的瘋狂所震懾,但更被那熔爐中翻滾的、代表皇帝決絕意志的銅液所驅(qū)使。他們咬咬牙,抬起沉重的熟鐵塊,抱起那罐粘稠的油蠟混合物,在墨衡近乎癲狂的注視下,毅然投入那吞噬一切的熔池!
嗤——!
一股濃烈刺鼻、混雜著金屬焦糊與油脂燃燒的怪異白煙沖天而起,熔池劇烈地翻騰起來,發(fā)出沉悶的爆裂聲,金紅色的熔液表面浮起詭異的泡沫和雜質(zhì)。所有工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前所未見的“配方”,更像是一場自毀的獻(xiàn)祭。
墨衡卻死死盯著那翻騰的熔液,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口中念念有詞,計算著配比和時間。他不再看任何人,整個世界只剩下那口熔爐,那決定成敗的熔液。巨大的壓力下,他那屬于墨家傳承的、對物質(zhì)近乎本能的感知力被激發(fā)到了極致,皮膚似乎能隔著熱浪感受到熔液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細(xì)微的變化。
【系統(tǒng):偵測到宿主(墨衡)精神高度集中,觸發(fā)“物性通感”天賦(被動)。熔液狀態(tài)分析:銅鐵初步融合,油脂高溫裂解產(chǎn)生微量碳素滲入,晶格韌性初步提升…提示:需急速降溫定型!建議:以鐵模覆濕沙快速澆鑄!】
墨衡身體猛地一震,眼中瘋狂的光芒瞬間聚焦成一道銳利的指令:“?;穑∑疱?!準(zhǔn)備鐵模!快!所有鐵模內(nèi)壁覆濕沙!要快!澆鑄!”
工坊瞬間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瘋狂旋轉(zhuǎn)起來。沉重的坩堝在絞盤和鐵鏈的呻吟中被吊起,滾燙的、泛著奇異暗紅光澤的熔液被傾倒入一個個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內(nèi)壁覆蓋著潮濕沙子的鑄鐵模具中。
嗤啦——!
更加劇烈的白汽升騰彌漫,瞬間籠罩了整個工坊核心區(qū)域。水汽與高溫金屬接觸的爆鳴聲不絕于耳,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驚雷在耳邊炸響。墨衡沖在最前面,不顧那灼人的蒸汽,用一根長長的鐵釬,死死抵住模具的澆口,引導(dǎo)著最后一股熔液流入,他的手臂被燙得通紅也渾然不覺。
當(dāng)最后一個模具澆鑄完畢,工坊內(nèi)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蒸汽冷凝滴落的聲音。所有人都望著那幾十個還在嗤嗤作響、冒著白煙的模具,如同等待最終審判的囚徒。空氣凝固了,只有熔爐余燼不甘的噼啪聲。
墨衡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油污混合的泥濘,走到一個模具旁。他拿起沉重的鐵錘,深吸一口氣,眼神決絕。
砰!砰!砰!
沉悶的錘擊聲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鐵模在震動中裂開縫隙。
咔嚓!
模具終于被砸開,濕沙簌簌落下。一根暗紅色、還散發(fā)著驚人熱量的粗胚銅鐵槍管,靜靜地躺在沙床之上!不同于生鐵的灰暗,也不同于純銅的赤黃,它呈現(xiàn)出一種奇異的暗紅金屬光澤,表面布滿了濕沙留下的獨特紋理。
墨衡丟掉鐵錘,不顧滾燙,徒手將那沉重的槍管坯抓了起來!入手沉甸甸的,遠(yuǎn)超純銅,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韌性感,不像生鐵那般冰冷脆硬。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銼刀,用力在槍管口邊緣銼了一下!
嗤——
銼刀劃過,帶起的不是生鐵那種刺眼的火星和崩落的脆屑,而是相對柔韌、細(xì)密的金屬絲!墨衡的眼睛瞬間爆發(fā)出太陽般的光芒!
“成了!成了?。 彼偷馗吲e槍管坯,聲音嘶啞卻穿透了整個工坊的死寂,“銅鐵合金!韌性!我們有韌性了??!”他像個孩子一樣,抱著那滾燙的槍管坯又跳又叫,淚水混著油污在臉上沖出兩道溝壑。
巨大的歡呼聲瞬間爆發(fā),淹沒了工坊!年輕的工匠們相互擁抱,老管事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絕境之中,以祖宗禮器為薪,以墨衡的瘋狂為引,他們竟真的熔煉出了一線生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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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廣泰行”糧鋪門前。
順天府衙役手中的水火棍重重砸在緊閉的門板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回蕩在清晨冷冽的空氣中。門楣上那張寫著“奉旨平價售糧”的朱紅告示,在寒風(fēng)中獵獵作響,顯得格外刺眼。
“開門!順天府辦差!再不開門,以抗旨論處!”班頭厲聲喝道,身后是數(shù)十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和五城兵馬司的兵丁,黑壓壓一片,肅殺之氣讓圍觀的百姓都下意識地后退幾步。
門內(nèi)死寂一片。片刻,門板拉開一道縫隙,一個管事模樣的胖子擠出半張慘白的臉,堆著諂媚又惶恐的笑:“官…官爺息怒!不是不開,是…是真沒糧了??!昨日就被搶購一空了!小的們正在四處調(diào)糧…”
“放屁!”班頭一腳踹在門板上,震得那管事一個趔趄,“昨日酉時閉市,米倉滿溢!一夜之間就空了?當(dāng)爺們是瞎子?搜!”
衙役和兵丁如潮水般涌入。后院巨大的米倉被強(qiáng)行打開,里面堆積如山的米袋瞬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圍觀的百姓發(fā)出一片憤怒的嘩然!
“枷起來!”班頭指著那面如死灰的管事,厲聲道。沉重的木枷瞬間套上,管事被如死狗般拖到店門口示眾。衙役們開始將一袋袋糧食搬出,堆在店前空地上,掛上“奉旨平價糶米”的牌子。
“有糧了!官家有糧了!”
“快!快去排隊!”
人群瞬間騷動起來,爭先恐后地涌向糧袋,秩序眼看就要失控。
“肅靜!”一聲清喝穿透嘈雜。內(nèi)帑總管陳元,裹著一件半舊的灰鼠裘,在幾個不起眼的護(hù)衛(wèi)簇?fù)硐?,從人群后方緩步走出。他沒有看那枷號示眾的糧商管事,目光平靜地掃過激動的人群,最后落在維持秩序的衙役班頭身上。
“張班頭,辛苦了?!标愒穆曇舨桓撸瑓s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讓混亂的場面稍稍一靜,“陛下有旨,查抄之糧,半數(shù)在此平價糶賣與百姓,半數(shù)充作軍糧。請務(wù)必維持秩序,按人頭限量購買,讓真正缺糧的百姓能買到活命糧?!彼D了頓,目光轉(zhuǎn)向那些堆積的糧袋,仿佛在自言自語,聲音卻清晰地傳入周圍每一個豎起耳朵的糧商眼線耳中:“陛下內(nèi)帑雖緊,但養(yǎng)軍護(hù)民的銀子,總還能擠出些。只是這糧價…壓得了一時,壓不住人心啊。不知多少人家,倉里有糧,心中卻慌,急著要換成真金白銀落袋為安呢…可惜了,這錢,燙手啊?!?
他嘆息著搖搖頭,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匯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見。留下若有所思的衙役班頭,和一群臉色變幻不定的糧商眼線。陳元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看似平靜的湖面——皇帝的刀懸著,但恐慌的暗流已在糧商心中涌動。強(qiáng)行壓價如同筑壩攔洪,一旦潰決,后果更烈。陳元沒有威脅,他只是點出了那柄懸在所有人頭頂?shù)?、名為“恐慌”的利劍。這無形的壓力,比枷號更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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