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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Erik沒有。也許是那個頭盔的緣故，他一丁點的藏在心里情緒都沒有露出來，harry的感應(yīng)探查就像是用手摁在了金屬板上，一點生命存在的跡象都感受不到。

這讓harry也不免憂心忡忡了起來——現(xiàn)在的Erik和charles，狀況到底有多么地糟糕？

“那么，”在harry把混著巧克力豆的司康餅啃掉了一半，用滿嘴甜滋滋的味道來緩解內(nèi)心的壓力時，Erik發(fā)話了，“你就是Azazel說的那個孩子。救他們出來的人。”

harry委實沒想到第一句話是這個，他緩緩地眨眨眼，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渠道送信的Azazel一眼，然后又轉(zhuǎn)回來，緩緩地點點頭，把嘴里司康餅的殘渣咽下去，開口說：“……額，是的?！?

冷靜，harry，頂多你別當(dāng)他是你的Erik叔叔，你的新爸爸，就……想想wanda和peter，放松，放松。harry在心里安慰自己。

Erik的反應(yīng)是出乎這間屋子大部分人預(yù)料的——他從那張椅子上站了起來，向男孩走來，冷冷地瞥了一眼擋在男孩面前的Sean和hank，沒管他們，向男孩伸出一只手。

“我要向你表達(dá)感謝?！盓rik毫不猶豫地說，態(tài)度堅定非常，“你不知道他們對我來說有多么重要，你所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我無法想象……如果等我真的按照目前的線索進(jìn)度再探查到那個地方時，我會失去多少珍貴的朋友和同伴，那會是我們都不能接受的損失?！?

在說這話時，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里閃過金屬利器一般的冷光，銳利至極。

harry被那對和wanda相似極了的眼睛，和peter像極了的臉注視著，努力許久，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輕松不起來。但，面對這樣的感謝之詞，想了想，也只能干笑著把手握了上去：“……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

“離他遠(yuǎn)點，孩子，”charles在一旁可以說的嘲諷了，他冷笑著望著Erik，“別讓他又把你從我這里帶走?！?

“我不會強行帶走誰，”Erik立刻轉(zhuǎn)頭和charles對視，也冷笑道，“只有真正從心底贊同我想法的人，我才會和他們同行——我尊重每一個變種人的思想自由?！?

Sean眼神不善地把男孩往回拉了拉，發(fā)出了一聲的噓聲，喝倒彩一般。

“噢，那你可厲害了，”charles沒有憤怒反駁，只是胡亂點了幾下頭，面無表情地說，“真厲害，Erik，真厲害。”

就算不用能力，harry也能聽出這其中深深的譏諷——他簡直懷疑他爸爸在這個時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譏諷。

他悄悄地瞥向一旁，看著charles一副流浪漢般的放肆模樣，喉嚨里仿佛梗了一大塊兒東西，膈的他心疼，他一聽charles這么說話就難受，感受這其中的情緒也會難受。

假如不是受到深深的傷害，charles又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你叫什么名字？”Erik不為所動，他看著charles，卻在問harry，“多少歲了？”

“您可以叫我弗朗西斯，”harry望望這邊望望那邊，謹(jǐn)慎地回答道，扯了扯嘴角，“我十三歲?！?

“十三歲，”Erik的眼里多了一點驚訝，“你只有十三歲……”他停頓了一下，“那么你一定擁有很強大的力量，假如那是個連Azazel都逃不出來的地方?！?

一想到‘那個地方’，harry就有點笑不出來了，他面前的茶杯猛地震蕩了一下，又平靜了下來，harry連忙把剩下的司康餅塞進(jìn)嘴里，讓甜食安撫情緒。

“只是運氣好而已，”他低下頭，含混地說，“我那時控制不住自己，把那地方全砸了?！?

“因為你有著巨大的潛力，你才辦得到這個?！盓rik說，他看著男孩的頭頂，“這么說，你知道一些里面的細(xì)節(jié)?！?

“別叫他回憶這個，Erik！”hank喊道，他把男孩擋在身后，即使心里有著些許抗拒，他依舊努力和Erik對視著，“他已經(jīng)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別讓一個孩子再回憶這個……而且，就他描述的過程來說，他也沒看到多少，他也看不懂那些人在干什么。”

“所有變種人都即將迎來危機，我想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情，”Erik不為所動，冷冷地道，他的下巴微微抬著，口氣強硬，仿佛天生就是發(fā)號施令的那個人，不為任何事情所觸動，“我們必須得到更多的信息，這時候他需要回憶起更多，或者經(jīng)由大人的幫助，讓他回憶起更多?！?

“什么幫助？”hank馬上想了很多，他的臉立刻變藍(lán)了，進(jìn)入了警惕狀態(tài)，“你想對他做什么？直接讓白皇后探查他的腦袋？”

噢，Amma。harry馬上對上了號，但是馬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危機之中——

——一個腦袋里藏了很多秘密的人，是不適合面對一個心靈感應(yīng)者的。

“當(dāng)然不，”Erik馬上道，甚至憤怒于hank的這種質(zhì)問，聲音提高了許多，“hank，是什么你以為我強行會對一個孩子用這種手段嗎？”

“誰知道，也許是因為你一聲不吭就闖進(jìn)了這里，”charles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在一旁說，“你瞧，這里沒人可以制服你，誰也不能阻止你和你的同伴肆無忌憚地做什么——你們想做什么都行?！?

他說的很隨意，但那對藍(lán)色的眼睛里，寒冬依舊，誰都看得出來他恨不得Erik帶著他的手下滾出這里，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但是這一回，Erik沉默了。他垂眼，望著坐在那里的charles，仿佛望著一個他決定永遠(yuǎn)也不去觸碰的東西，久久不語，這一刻，他的表情里沒有冰冷，沒有強硬，平和異常。

但是這種沉默注視令書房里再次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直到這沉默被它的發(fā)起人打破。

“你能走路了。”Erik沉聲說。

“對，我能走路了，感謝你還沒有瞎?！眂harles面無表情地說。

“你為此付出了什么代價？”Erik又說，“不要告訴我是你的能力?！?

“噢，”charles怒極反笑，發(fā)出一連串笑聲，“聽聽，所有人都聽聽他的話——就好像我還有代價付得起似的。我為什么不能？我為什么‘不要告訴你’？你不覺得這個立場上，你沒資格對此說一句話么，Erik？”

他說到最后，聲音猛地上揚。他猛地跳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拿起桌子上的紅茶杯，一下子把里面的紅茶全部潑在了Erik的臉上！

“聽著，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賬，”charles注視著Erik的雙眼，一字一句地從緊咬的牙關(guān)里擠出這句話，“你沒有資格問我任何問題！”

“Erik！”

Angel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驚呼聲，Azazel則馬上沖了上去試圖查看他老板的情況，hank和Sean都警惕地拉著charles退后，harry也嚇得差點把杯子掉在地上，內(nèi)心混亂之余也連忙打起精神，從袖子里滑出一個魔杖尖，生怕charles把Erik給打了，又或者紅魔鬼做點什么。

但是與此同時，兩個不合時宜，但是harry覺得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的詞在他腦袋里崩了出來——

——家庭矛盾，家庭暴力。

不不不，harryxavier，你在瞎想什么，清空你亂七八糟的腦袋?。?

harry在心里瘋狂譴責(zé)自己。

Erik沒有回手，他就那么濕漉漉地望著charles，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任由人打磨，甚至伸手揮退想要給他擦一擦的Angel，以及上前查看的Azazel。

混亂之中，harry看著Erik的模樣，腦子里靈感一閃，明白了Erik的態(tài)度從何而來——

——他認(rèn)為這是他應(yīng)該承受的。

唉。harry在心里又嘆了一口氣。

“把你的同伴都帶走，”charles揚聲道，“我不想再見到你和你的同伴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如果是Raven呢？”Erik卻突然說，“你也不想見到Raven嗎？”

仿佛一滴水落在了煎鍋里，harry就這么看著charles的怒火猛地炸裂了開來，并且像是一顆炮彈一樣，他掙脫了hank和Sean，幾乎是瞬間掄圓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Erik的臉上，也不管那丑的要命的頭盔將他的手也砸地通紅。

“不準(zhǔn)——和我提Raven??！”

harry看見他爸爸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著這一句話，一片混亂中，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他的姑媽不在這里了。

他姑媽沒有在家里，沒有在charles身邊，而是……跟著Erik離開了。

原來所謂糟糕的事情，完全可以更糟糕一點。

…………

當(dāng)整個書房再次安靜下來時，已經(jīng)是十分鐘以后的事情了，而之所以只需要十分鐘，是因為Erik知道自己確實說錯了話，他不該提Raven的。

他怎么能提Raven？那是charles最心愛的妹妹，唯一的親人，是charles心臟的一部分，是他如今心口上血淋淋的一個大創(chuàng)口。

Erik一向認(rèn)為自己有著足量的理智，特別是在charles面前，有誰會在這個人面前不謹(jǐn)慎呢？對待世界上最聰明的一類人，你總是要慎重的，你不能莽撞。

但是這一切似乎不為理智所驅(qū)使。他懊惱地想，甚至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如何鬼使神差就是提了Raven。

當(dāng)Emma在車?yán)锏鹊搅怂睦习搴屯聲r，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Erik——仿佛沉思著，臉上又充滿了惱怒，說是惱怒，他整個人又仿佛黯淡了許多。

“很高興你們都還活著，伙計們?！彼葘徱暳艘环珹ngel和Azazel，看見他們并沒有生命危險和殘疾，也松了口氣，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又問Erik，“那么，看這樣子，你們談崩了？”

“我本以為這種情況下他會顧慮全體變種人的利益?！睆暮笠曠R看到Emma的表情，Erik的臉部肌肉抽了一下，說，“但是charles拒絕和我們做任何的接觸——任何。”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盇ngel喃喃地道。即使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幾天，但是charles的改變依舊令她震驚。

“沒有人是永恒不變的，甜心?！盓mma溫和又絕對地說，“我一開始還以為我的老板就是Shaw了，結(jié)果你看看現(xiàn)在，我在為誰做事?！?

她又看了一眼Erik：“你有見到那個男孩嗎？他是怎么從那地方出來的，你們得到了多少信息？”

那個實驗室之所以能困住變種人，無疑有著一定的方法可以抑制、□□變種人，他們接下來的第一要事就是毀滅這個實驗室以及它們的所有項目，他們需要更多的信息，而這種關(guān)鍵時刻，Azazel提到過的‘那個男孩’的經(jīng)驗就十分重要了。

Erik沒有說話，只是從車窗里靜靜地望著不遠(yuǎn)處那棟房子。

“charles不允許我們對他說太多話，”Angel代替他回答，“那個孩子留下了相當(dāng)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hank說他的能力有些失控，他們都不愿意讓他回憶不好的事情?！?

“未成年的孩子都這樣，我能理解，”Emma皺眉說，“但這信息太重要了——你們就沒有強硬一點？”看書喇

“你看見我的臉了嗎？”Erik自嘲地扯了扯帶著傷口的嘴角，“charles表現(xiàn)得比我們更強硬?！?

“不不不，”Emma優(yōu)雅地?fù)u頭，用那種她了解一切的口氣說，“是你不愿意對他更強硬，老板。”wǎp.kānshμ5.net

這句話一說出口，Erik再也沒有說任何話，任由Emma把車開走了。

…………

draco看著面前一群烏黑的斗篷人，有種看到了好幾個Felton的錯覺。但是他搖了搖頭，馬上就把這種可怕的想法拋了出去。

“經(jīng)過核實，任務(wù)對象確實有誤，”一個黑斗篷用一種絕妙的，分不出男女的聲音說，“但契約同意了任務(wù)執(zhí)行對象，任務(wù)無法撤銷?！?

“我說過一百二十遍了，你們是不是都長了巨怪的耳朵，”draco不耐煩地敲敲桌子，“我沒讓你們撤銷任務(wù)，你們這群愚蠢的，定下一個會搞錯任務(wù)對象契約的混賬！我讓你們把他換回來，或者把我送過去！你們讓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過去，你們就不會怕任務(wù)失敗嗎？”

黑斗篷們對這種消費者投訴商家的氣勢不為所動。

“我們無需干涉?！蹦莻€和他對話的黑斗篷平靜地說，“因為這也是命運?！?

“——那就把我送過去，”draco咬牙道，“既然把我搞錯他也是命運，那我找你們要個說法也是命運，你們送我過去也是命運！”

“沒有契約，就算本司批下你的時間轉(zhuǎn)換器，你也只會陷入時間與空間的洪流，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任務(wù)執(zhí)行對象，”一個似乎比較溫和的黑斗篷說，“你只需要等待他回來。”

“謝了，我還不想等回一個可能支離破碎的他?！眃raco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堅決地對這一群黑斗篷大聲吼道，“我已經(jīng)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我現(xiàn)在只需要過去找他！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