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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火失控焚舟,姜毓寧瀕死反噬,青黛父女搏命駕舟沖入險灘漩渦,暫脫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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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瀾江上,濁浪翻涌,殺聲震天!
那艘承載著絕望與烈焰的破舊小舟,在湍急的江流中瘋狂顛簸、打旋,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中一片即將被撕碎的枯葉。船體中央,姜毓寧的身體已不再是痛苦的翻滾,而是變成了一種瀕臨極限、瀕臨爆發(fā)的可怕僵直!她蜷縮在船底,雙臂死死環(huán)抱著自己,指甲深深摳入臂膀,留下道道血痕。每一次痙攣都伴隨著骨骼不堪重負(fù)的“咯咯”聲,仿佛下一刻整個人就要被體內(nèi)那股狂暴的力量徹底撐裂!
她雙眼圓睜,瞳孔深處那兩簇暗金色的火焰瘋狂跳躍、膨脹,幾乎要吞噬掉整個眼白!心口位置,那鳳凰劫灰印已徹底化為一片刺目的、熔金般的赤紅!烙印的紋路如同活過來的巖漿河流,猙獰地爬滿了她整個上半身,一直蔓延到脖頸,甚至攀上蒼白的臉頰邊緣,散發(fā)出足以扭曲視線的恐怖高溫!她的皮膚變得滾燙透明,皮下血管清晰可見,里面流淌的仿佛不再是血液,而是熔化的金液!
“滋滋……噼啪!”
船板在高溫炙烤下發(fā)出哀鳴,焦糊的氣味刺鼻??拷眢w的船舷木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變黑、龜裂!幾縷細(xì)小的、真正的橘紅色火苗,如同貪婪的毒蛇,從船艙干燥的角落和堆積的焦黑蘆葦灰燼中猛地竄起,迅速舔舐著朽木!
“啊——!火!著火了!”青黛驚駭欲絕地尖叫,被撲面而來的熱浪逼得連連后退,幾乎跌入冰冷的江水中。
“穩(wěn)住船!穩(wěn)??!”老張在船尾嘶聲力竭地吼著,雙手死死攥住粗糙的竹篙,手心的皮肉被磨破,鮮血混著汗水染紅了篙桿。他目眥欲裂地看著船中那如同人形熔爐般的姜毓寧,看著迅速蔓延的火勢,又絕望地望向身后越追越近、如同索命惡鬼般的玄甲軍快艇,巨大的恐懼和求生的本能在他胸腔里激烈沖撞,幾乎要將他的心臟擠爆!
慕先生單膝跪在船頭,一只手死死摳住被箭矢釘穿的船舷木板,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劇烈的咳嗽撕扯著他的肺腑,每一次喘息都帶出大口的鮮血,將胸前的白衣染得一片狼藉。他灰敗的臉上此刻只剩下極致的凝重和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悸!他看著姜毓寧身上失控蔓延的烙印和那瘋狂燃燒的暗金瞳孔,看著船艙里躥起的真實(shí)火焰,眼神深處第一次掠過一絲近乎絕望的無力感。
“凰火……反噬……她……控制不住……”他嘶啞的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硬生生摳出來的,“力量……在焚毀她……自己……”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姜毓寧喉嚨里猛地爆發(fā)出一種非人的、如同金屬刮擦般的尖嘯!這嘯聲穿透江風(fēng),帶著焚盡萬物的暴戾和深入骨髓的痛苦!她環(huán)抱的雙臂驟然張開,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力狠狠向后拉扯,弓成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
“轟——!”
一股肉眼可見的、金紅色的灼熱氣浪,如同爆炸的沖擊波,以她心口為中心,轟然向四面八方炸開!
“噗!”距離最近的慕先生首當(dāng)其沖,被這股狂暴的熱浪狠狠掀飛,后背重重撞在船頭尖利的木樁上,喉頭一甜,又是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眼前陣陣發(fā)黑,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青黛和老張也被這無形的沖擊狠狠撞倒,滾作一團(tuán),渾身如同被烙鐵燙過,劇痛難當(dāng)。
小舟如同被巨錘砸中,船身猛地向下一沉,隨即又高高拋起!船底那幾處躥起的火苗,被這氣浪一激,瞬間如同澆了滾油,“轟”地一聲騰起半人高的烈焰!火舌貪婪地舔舐著干燥的船舷、船篷,濃煙滾滾而起,將半條小船都吞噬進(jìn)去!灼熱的氣流扭曲了空氣,江水在船邊沸騰翻滾,發(fā)出“嗤嗤”的聲響!
失控的凰火,終于徹底點(diǎn)燃了這最后的方舟!
“焚舟!她自焚了!放箭!射殺!一個不留!”后方急速逼近的快艇上,顧承舟冷酷無情的命令如同死神的最終宣判!他站在船頭,玄衣獵獵,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鎖定那艘烈焰升騰、搖搖欲墜的小舟,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斬草除根的決絕和一絲……對那詭異力量的深深忌憚。
“得令!”快艇上的玄甲軍士齊聲暴喝。弓弦繃緊的“咯吱”聲連成一片,死亡的寒芒再次對準(zhǔn)了火焰中的目標(biāo)!
烈焰焚身!箭雨臨頭!前無生路,后是深淵!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所有人都以為必死無疑的瞬間——
“呃……嗬嗬……”
一聲低沉、嘶啞、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呻吟,從熊熊燃燒的船艙底部響起!
是姜毓寧!
那恐怖的爆炸性氣浪過后,她弓起的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氣,重重摔回滾燙的船板上。她眼中的暗金火焰并未熄滅,反而燃燒得更加純粹、更加暴烈!但那股焚毀自身的狂暴,卻似乎被剛才那一次毀滅性的宣泄,強(qiáng)行帶走了一部分!
極致的毀滅邊緣,求生的本能終于壓過了力量失控的混沌!
瀕死的反噬!
“不……能……死……”破碎的字眼從她焦裂的唇間擠出,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血肉被灼燒的痛苦。她艱難地、一寸寸地抬起頭,那雙燃燒著暗金火焰的眸子,穿透熊熊烈焰和翻滾的濃煙,死死地、怨毒地釘在了后方快艇船頭那個玄色的身影上!
謝珩!顧承舟!玄甲軍!血海深仇!復(fù)國重任!幼弟姜煜……無數(shù)破碎的、染血的畫面在她被火焰焚燒的意識中瘋狂閃現(xiàn)!
恨!滔天的恨意!比那焚身的凰火更加熾烈!更加純粹!
這股源自靈魂最深處、凝聚了所有不甘與執(zhí)念的滔天恨意,如同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向她心口那失控暴走的鳳凰劫灰?。?
“嗡——!”
那熔金般赤紅的烙印猛地一顫!仿佛被這極致的恨意強(qiáng)行喚醒了一絲屬于姜毓寧本身的意志!烙印上瘋狂蔓延、如同巖漿流淌的紋路,其蔓延的勢頭竟然出現(xiàn)了極其短暫的、微不可察的一滯!
就是這一滯!
姜毓寧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她猛地抬起一只被烙印爬滿、如同覆蓋著赤金鱗甲般的手臂,五指箕張,用盡全身殘存的力量,狠狠抓向自己心口那滾燙的烙印中心!
“嗤——!”
皮肉被極致高溫灼燒的恐怖聲音響起!一股刺鼻的青煙冒起!劇痛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靈魂!但這自殘般的舉動,卻像是一把鑰匙,強(qiáng)行撬動了那失控力量的閘門!
一縷極其微弱、卻不再狂暴、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秩序感的金紅色暖流,竟被她強(qiáng)行從那焚身的火海中剝離、引導(dǎo)出來!這暖流順著她抓向烙印的手臂,艱難地、緩慢地向上蔓延!
“呃啊——!”姜毓寧發(fā)出更加凄厲的痛嚎,身體因這非人的痛苦劇烈抽搐,但她的眼神,那燃燒著暗金火焰的瞳孔深處,屬于“姜毓寧”的冰冷、仇恨與決絕的光芒,卻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在用自毀般的意志,強(qiáng)行嘗試駕馭那足以焚毀她的力量!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絲!
“爹!看前面!看前面?。 本驮谶@混亂與絕望交織的時刻,青黛帶著哭腔的、因極度恐懼而變調(diào)的尖叫劃破了烈焰燃燒的噼啪聲和箭矢的尖嘯!
老張正拼命用竹篙試圖穩(wěn)住瘋狂打轉(zhuǎn)、隨時可能被烈焰吞噬或浪頭掀翻的小船,聞聲猛地抬頭,順著女兒顫抖手指的方向望去——
前方百丈開外,原本還算開闊的江面陡然收窄!渾濁的江水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流速驟然加快數(shù)倍,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更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是,在那狹窄的隘口處,無數(shù)嶙峋的黑色礁石如同巨獸的獠牙,犬牙交錯地突出水面!礁石群的中心,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漩渦正在瘋狂旋轉(zhuǎn),發(fā)出低沉如巨獸喘息般的“隆隆”聲!漩渦邊緣,渾濁的江水形成無數(shù)湍急的、方向混亂的暗流,拉扯著一切靠近的物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水汽和死亡的氣息!
“鬼…鬼門渦!”老張的臉色瞬間慘白如死人,牙齒格格打顫,那是滄瀾江下游最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險灘之一!礁石密布,暗流洶涌,漩渦吞噬,十船進(jìn)去,九船難回!是連最有經(jīng)驗(yàn)的老船工都避之不及的絕地!
后有追兵箭雨,前有烈焰焚舟,已是絕路!而眼前這鬼門渦,更是絕路中的絕路!
然而,就在老張被這雙重絕境嚇得魂飛魄散之際,他渾濁的眼底,卻猛地爆發(fā)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孤注一擲的光芒!
“橫豎是個死!青黛!抓緊了!”老張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如同被逼到懸崖邊的困獸!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那咆哮的漩渦和猙獰的礁石群,臉上所有的恐懼瞬間被一種豁出性命的猙獰所取代!他不再試圖穩(wěn)住船身,反而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將手中那根被鮮血染紅的竹篙,狠狠插入船尾側(cè)后方湍急的水流中!
他不是要撐船減速!他是要——借力轉(zhuǎn)向!
“嘿——呀?。。 ?
老張額頭青筋暴突,虬結(jié)的肌肉塊塊墳起,爆發(fā)出生命中最后也是最強(qiáng)的力量!他雙臂死死壓住篙桿,身體如同拉滿的硬弓,向后彎成一個極限的弧度!
“咔嚓!”堅韌的竹篙承受不住這萬鈞巨力,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從中斷裂!
但就在篙桿斷裂的瞬間,那被強(qiáng)行扭轉(zhuǎn)方向的巨大力量,也傳遞到了瘋狂旋轉(zhuǎn)的小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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