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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一時刻!
“咻咻咻——!”
第二波奪命的箭雨,終于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厲嘯,覆蓋了姜毓寧下墜的軌跡!
冰冷的死亡氣息瞬間籠罩全身!姜毓寧甚至能看清那幾支射向自己心口和頭顱的箭簇,在月光下閃爍著幽藍(lán)的寒光!避無可避!
就在這萬念俱灰的瞬間!
心口處,那沉寂了片刻的鳳凰烙印,如同被死亡的箭矢徹底激怒!一股狂暴到難以想象、帶著焚盡萬物氣息的灼熱洪流,猛地從烙印核心炸開!
“轟——!”
姜毓寧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被這灼熱點燃!眼前的世界瞬間被一片燃燒的血紅色充斥!一股無形的、熾熱的氣流,如同護體的烈焰,猛地從她身體內(nèi)部爆發(fā)出來,將她整個人包裹!
“叮叮叮叮——!”
數(shù)聲清脆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在她身周驟然炸響!那幾支射向她要害的、足以致命的箭矢,竟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燃燒的墻壁,箭頭瞬間扭曲、崩飛!擦著她的身體,無力地墜落向下方的深淵!
這詭異的一幕,讓懸崖上所有目睹的玄甲軍士兵,包括顧承舟在內(nèi),瞳孔都猛地一縮!
然而,這爆發(fā)來的快,去的也快!那無形的護體熱流只維持了不到一息,便如同耗盡了所有力量,驟然消散!心口的烙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仿佛靈魂被抽空的劇痛和虛弱,瞬間席卷了姜毓寧的全身!
“噗通——!”
冰冷刺骨!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將她吞沒!
滄瀾江!
如同無數(shù)只冰冷的巨手,瞬間扼住了她的四肢百骸,將她狠狠拽向黑暗的深淵!湍急的水流帶著萬鈞之力,瘋狂撕扯著她的身體,巨大的水壓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仿佛要將她的骨骼和內(nèi)臟都碾成齏粉!口鼻瞬間被渾濁冰冷的江水灌滿,帶著濃重的泥沙和腐爛水草的氣息,窒息感如同冰冷的鐵箍,死死勒緊了她的喉嚨和胸腔!
身上的水紅紗衣,此刻成了致命的累贅,如同水鬼的纏繞,吸附著水流,瘋狂地將她向下拖拽!后背和手腕的傷口被冰冷的江水一激,劇痛鉆心!更可怕的是心口那鳳凰烙印,在冰冷江水的刺激下,如同被投入冰火的煉獄,灼痛與冰寒兩種極端的感覺瘋狂交織、撕扯,幾乎要將她的意識徹底撕裂!
她像一塊沉重的石頭,被激流裹挾著,翻滾著,撞向水底嶙峋的暗礁!每一次撞擊,都帶來骨骼欲裂的劇痛!眼前是無邊無際的、翻滾著泥沙的黑暗,耳中是沉悶的、如同萬鼓齊鳴的水流咆哮!
完了……
這一次,真的完了……
阿七用生命為她換來的生路,終究還是斷送在了這冰冷的滄瀾江底了嗎?
父皇……煜兒……復(fù)國之志……血海深仇……
不甘!滔天的不甘如同最后的火焰,在冰冷的絕望中瘋狂燃燒!
活下去!
姜毓寧!活下去!
求生的本能,在死亡的絕境中被壓榨到了極致!她猛地閉住氣,強忍著烙印帶來的靈魂撕裂般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用盡全身殘存的力量,拼命地掙扎起來!雙腳瘋狂地蹬踏著水流,試圖擺脫那件致命紗衣的纏繞!雙手胡亂地在冰冷刺骨、激流洶涌的水中劃動,試圖抓住任何一點可以借力的東西!
黑暗!混亂!窒息!冰冷的江水如同億萬根鋼針,刺穿著她的皮膚,侵蝕著她的骨髓!每一次掙扎,都耗費著她所剩無幾的力氣和氧氣。肺部如同被火燒灼,瘋狂地渴求著空氣,意識在冰冷、劇痛和窒息的夾擊下,如同風(fēng)中的殘燭,迅速變得模糊、飄搖……
就在她即將徹底失去意識,被無邊的黑暗和冰冷的江水徹底吞噬的瞬間!
她的右手,在混亂的、隨波逐流的掙扎中,指尖似乎觸碰到了什么!
不是冰冷的礁石!也不是滑膩的水草!
那是一截……漂浮的、粗糲的、帶著樹皮紋理的……木頭?!
浮木?!
這念頭如同最后一道閃電,劈開了她瀕臨混沌的意識!求生的欲望瞬間壓倒了所有痛苦和虛弱!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用盡最后一絲殘存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力量,猛地伸出雙臂,不顧一切地死死抱住了那截在水中沉沉浮浮的粗糲浮木!
巨大的浮力瞬間傳來!將她不斷下沉的身體,猛地向上托起!
“嘩啦——!”
姜毓寧的頭顱終于破開了水面!冰冷刺骨的空氣,帶著濃重的水腥氣,猛地灌入了她幾乎要爆炸的肺部!
“咳咳咳……嘔……”她劇烈地嗆咳起來,吐出大口大口渾濁冰冷的江水,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冰冷的夜風(fēng)如同刀子刮在濕透的身體上,讓她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
意識在冰冷的刺激和劫后余生的巨大沖擊下,如同破碎的琉璃,勉強粘合在一起。她死死抱著那根救命的浮木,如同抱著最后的生命支柱,在洶涌澎湃、漩渦暗藏的滄瀾江激流中,無助地沉浮、漂流。
月光慘淡,映照著兩岸黑黢黢、飛速倒退的懸崖峭壁,如同巨獸猙獰的脊骨。頭頂,懸崖上火把的光芒已經(jīng)變成了遙遠(yuǎn)而模糊的星點,顧承舟和他帶來的死亡殺機,似乎暫時被拋在了身后。只有滄瀾江永不停歇的、憤怒的咆哮,充斥著她整個天地。
冷。
刺骨的冷,從皮膚滲透進骨髓,再從骨髓凍結(jié)到靈魂。濕透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每一陣風(fēng)吹過都如同被剝皮抽筋。身體早已麻木,只剩下心口那鳳凰烙印傳來的、如同余燼般微弱卻持續(xù)不斷的灼痛和冰冷,交替提醒著她還活著。
阿七……
云裳……
顧承舟……
一個個名字,帶著血腥和冰冷的畫面,在她混沌的腦海中翻滾、沖撞。阿七那用身體為她擋箭、最后將她推入深淵的殘破身影;云裳那張瘋狂扭曲、墜向礁石的臉;顧承舟立于懸崖火海之上、冰冷如神只俯視螻蟻的眼神……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冰冷的毒焰,在瀕死的軀殼里燃燒!是她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對抗寒冷的溫度!
不能死!姜毓寧!你絕不能死!
她死死咬著早已凍得麻木的嘴唇,用盡全身力氣抱緊那根粗糙的浮木。激流裹挾著她,如同狂暴的巨獸,在黑暗的江面上橫沖直撞。她像一片無根的落葉,被拋上浪尖,又狠狠砸入冰冷的波谷,每一次都幾乎要將她甩脫,每一次都讓她嗆入更多的冰水。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片刻,也許是一個世紀(jì)。就在她的意識再次被寒冷和疲憊拖向黑暗邊緣時,前方?jīng)坝康慕嫠坪踝兊瞄_闊了一些,水流也似乎不再那么狂暴。借著慘淡的月光,她模糊地看到,江岸不再是陡峭的懸崖,而出現(xiàn)了大片的、在風(fēng)中搖曳起伏的黑色陰影。
蘆葦蕩!
大片大片茂密的蘆葦蕩!
生的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絕望的冰原上重新燃起!姜毓寧用盡最后一絲意志力,調(diào)動著早已凍僵麻木的四肢,拼命地劃動著冰冷刺骨的江水,試圖控制著浮木,朝著那片在黑暗中如同溫柔港灣般的蘆葦蕩邊緣靠去。
近了……
更近了……
渾濁的江水拍打著茂密的蘆葦根部,發(fā)出嘩嘩的聲響。姜毓寧松開抱著浮木的一只手,不顧一切地抓向那些堅韌的、帶著鋸齒邊緣的蘆葦桿!
“刺啦!”
鋒利的葦葉邊緣瞬間割破了她的手掌,鮮血滲出,帶來一絲尖銳的刺痛,卻也讓麻木的身體找回了一絲知覺。她死死抓住一大把蘆葦,如同抓住救命的纜繩,用盡最后殘存的力量,拖著早已凍僵麻木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朝著蘆葦蕩深處、相對平靜的淺水區(qū)掙扎過去。
當(dāng)冰冷的江水終于只淹沒到她的腰際,腳下踩到了松軟粘稠的河泥時,姜毓寧緊繃到極致的心弦終于徹底斷裂。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耗盡。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重重地向前撲倒,半截身體栽進了冰冷渾濁的淺水和淤泥之中。
冰冷的泥水瞬間淹沒了她的口鼻,帶著濃重的腐殖質(zhì)氣息。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意識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迅速飄遠(yuǎn)、沉淪。
只有心口那微弱的、如同垂死心跳般的烙印悸動,還在頑強地搏動著,像黑暗中最后一點不肯熄滅的余燼。
就在她的意識即將徹底沉入無邊黑暗的前一刻,她似乎聽到了極其輕微的、踩在濕滑泥地上的腳步聲,正朝著她倒下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靠近……
是誰?
追兵?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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