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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那一聲號令,如同地獄惡鬼的咆哮,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砸碎了滄瀾江的怒吼!聲音未落,天地已變!
“嗡——!”
令人頭皮炸裂、骨髓凍結(jié)的弓弦震響,匯成一片死亡的嗡鳴!仿佛有萬千厲鬼在同一瞬間掙脫了束縛!緊接著,便是撕裂空氣的、尖銳到極致的厲嘯!那不是一支箭,而是漫天傾瀉而下的、由純粹死亡凝聚的暴雨!
無數(shù)點冰冷的寒星,在懸崖上方驟然亮起的、連成一片刺目火海的光芒映照下,如同地獄深處睜開的、嗜血的眼眸!它們撕開濃重的夜色,帶著毀滅一切的決絕,帶著金屬破風(fēng)的死亡尖嘯,朝著懸崖下方那小小的、如同巨獸口中豁牙般的洞口,鋪天蓋地攢射而來!
箭雨!
真正的箭雨!足以將任何血肉之軀瞬間撕成碎片的金屬風(fēng)暴!
死亡的氣息,從未如此刻般清晰、冰冷、粘稠地扼住了咽喉!姜毓寧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收縮到了極致,映滿了那急速放大、占據(jù)整個視野的奪命寒光!身體的本能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絕望如同冰水瞬間灌滿了四肢百骸!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萬劫不復(fù)的瞬間!
她身前的黑衣人——阿七,動了!
那不是閃避,而是撲救!如同撲向烈焰的飛蛾,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他那雙一直冷靜如寒潭的眼睛,此刻爆發(fā)出駭人的精光,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燃燒生命的兇悍!
“喝啊——!”一聲壓抑到極致、卻如同受傷孤狼般的嘶吼從他蒙面布巾下迸發(fā)!不是恐懼,而是凝聚了全身力量的爆發(fā)!
他猛地轉(zhuǎn)身,動作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那具并不算魁梧的身體,在這一刻爆發(fā)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和速度!他沒有試圖格擋那不可能擋住的箭雨,而是張開雙臂,如同展開翅膀的絕望之鳥,用自己整個身體,狠狠地將身后因驚駭而僵直的姜毓寧,撲倒在地!同時,他的身體以最大角度,死死地覆蓋、蜷縮,將她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自己身下!
用自己的背脊,迎向那傾瀉而下的死亡之雨!
“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令人牙酸的、肉體被銳器洞穿的悶響,如同密集的鼓點,在姜毓寧的頭頂上方、在阿七的身體上,瘋狂炸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凝固。
姜毓寧的臉頰緊貼著冰冷潮濕、布滿碎石和苔蘚的地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在那一連串恐怖的悶響中,如同被無形的巨錘一次次狠狠砸中!每一次悶響,都伴隨著阿七身體劇烈的、無法抑制的痙攣!每一次痙攣,都有一股溫?zé)岬?、帶著濃重鐵銹腥氣的液體,濺落在她的脖頸、臉頰、頭發(fā)上!粘稠、滾燙,帶著生命急速流逝的溫度!
“呃……嗬……”阿七的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如同破舊風(fēng)箱般艱難的吸氣聲。那聲音近在咫尺,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壓抑。他覆蓋著她的身體,如同被無數(shù)根無形的鋼釘釘死在地面上,劇烈地顫抖著,卻依舊死死地蜷縮著,用最后的力量,維持著那個庇護的姿勢。
更多的熱血,如同失控的溪流,順著阿七破碎的衣襟,浸透了他身下的姜毓寧單薄的衣衫。那滾燙的溫度,燙得姜毓寧靈魂都在尖叫!
她看不見,但她能想象!那寬厚的、曾拉著她亡命奔逃的背脊,此刻已被冰冷的箭矢穿透!如同刺猬!如同獻祭的羔羊!
“阿七……阿七!”一聲破碎的、帶著哭腔的嘶喊,終于無法抑制地從姜毓寧緊咬的牙關(guān)中沖出!她試圖掙扎,試圖推開他,卻被那具如同山岳般沉重、又如同殘破玩偶般顫抖的身體死死壓?。?
懸崖之上,火把的光芒將顧承舟的身影拉得如同魔神般巨大。他冷漠地俯視著下方洞口處那被箭雨覆蓋的、如同螻蟻般的兩個身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殺伐決斷。他看到那水紅的衣角被死死壓在下面,看到那個黑衣人如同盾牌般被射成了刺猬。
“停?!北涞穆曇粼俅雾懫穑粠б唤z波瀾。
震耳欲聾的弓弦聲戛然而止。箭雨停歇。只有滄瀾江的咆哮和夜風(fēng)的嗚咽,重新占據(jù)了天地。懸崖上下,一片詭異的死寂。無數(shù)雙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死死盯著那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處,一片狼藉。散落的箭矢深深釘入泥土和石壁,尾羽兀自震顫不休。阿七的身體,以一個極其扭曲、拱衛(wèi)的姿態(tài),覆蓋在姜毓寧身上,一動不動。鮮血在他身下無聲地蔓延開,在慘淡的月光和搖曳的火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暗紅色。
死了?
都死了?
顧承舟微微瞇起了眼,鷹隼般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探針,刺向那堆疊的、毫無生氣的軀體。他緩緩抬起手。
“下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冰冷的命令,不帶任何感情。
“得令!”崖頂和下方隱蔽處的玄甲軍精銳齊聲應(yīng)諾,聲音如同金鐵交鳴。繩索拋下的摩擦聲,士兵攀爬的窸窣聲,瞬間打破了短暫的死寂。
就在玄甲軍如同黑色蟻群般開始向下攀爬,繩索剛剛垂落至半崖的瞬間!
異變陡生!
那堆疊在洞口、如同兩具尸體的陰影,猛地動了!
不是阿七!那具被射穿的身體,如同被注入了最后的、回光返照般的狂暴力量,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咆哮!
“吼——!”
壓在姜毓寧身上的阿七,用盡殘軀最后一絲力量,猛地向上挺起!動作幅度之大,幾乎將插在他背上的箭桿全部折斷!他那雙早已被鮮血浸透的雙手,如同鐵鉗般,死死抓住了姜毓寧的肩膀!然后,用盡畢生之力,狠狠地將她朝著洞外——那月光下奔騰咆哮的滄瀾江深淵,猛地推了出去!
“走——?。?!”
那一聲嘶吼,用盡了他全部的生命,穿透了江水的咆哮,如同驚雷炸響在姜毓寧的靈魂深處!那是命令!是托付!是燃燒生命為她開辟的最后生路!
姜毓寧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被那決絕的力量狠狠拋出了狹窄的洞口!冰冷的、帶著濃重水汽的狂風(fēng)瞬間灌滿了她的口鼻!失重的眩暈感猛地攫住了她!下方,是數(shù)十丈的虛空,是月光下閃爍著幽冷寒光、如同巨獸獠牙般嶙峋的礁石,是咆哮翻滾、足以吞噬一切的滄瀾激流!
“阿七——?。?!”凄厲的尖叫聲劃破夜空,充滿了絕望和撕心裂肺的痛楚!
在她身體飛出洞口的剎那,她的目光最后掠過那個洞口——阿七用盡最后力量將她推出后,那具殘破的身體如同被抽空了所有支撐,重重地、無力地向前撲倒,正好堵在了那狹窄的豁口!他用自己最后的軀體,為她的墜落,爭取了那微不足道、卻又彌足珍貴的幾息時間!
懸崖上下,一片嘩然!
“沒死!”
“抓住她!”
“放箭!快放箭!”
顧承舟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沒想到那個被射成刺猬的黑衣人,竟還有如此決絕的力量!更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真的敢跳下這萬丈深淵!
“放箭!射殺!”冰冷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急促的殺意!
弓弦再次繃緊!然而,遲了!
就在姜毓寧的身體飛出洞口、開始墜落的瞬間,就在下方玄甲軍士兵攀爬的繩索還未及地、上方弓箭手重新張弓搭箭的剎那空隙!
一道身影,如同撲火的飛蛾,緊隨姜毓寧之后,從那被阿七殘軀堵住的豁口縫隙中,猛地撲了出來!不是逃跑,而是——撲向姜毓寧墜落的身影!
是云裳!
這個如同附骨之疽般的女人!她不知何時,竟也潛入了密道,甚至尾隨到了這絕命之地!此刻,她臉上再也沒有了算計和貪婪,只剩下一種扭曲到極致的瘋狂和不顧一切!她的眼中只有姜毓寧!只有那個心口烙印著鳳凰、價值連城的秘密!即使是死,她也要抓??!也要拉著她一起!
“賤人!把鳳凰給我——!”尖銳刺耳的嘶吼,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云裳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雙手如同鬼爪,不顧一切地抓向姜毓寧水紅的衣襟!她的目標,赫然是姜毓寧心口的位置!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多重疊加!下墜的虛空,上方追射的箭雨,身后如同厲鬼般撲來的云裳!
姜毓寧的眼中瞬間只剩下冰冷的殺意和決絕!阿七的血還在她臉上滾燙!這瘋女人的糾纏,徹底點燃了她心中焚盡一切的怒火!
就在云裳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她衣襟的瞬間!
姜毓寧的身體在空中猛地一擰!強忍著心口烙印因劇烈動作傳來的撕裂劇痛,將全身殘存的力量灌注于右腿!借著下墜的勢頭,狠狠一腳,如同鞭子般,帶著破空之聲,精準無比地踹在了云裳那張因瘋狂而扭曲的臉上!
“滾——!”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可聞!
“啊——!”云裳發(fā)出一聲凄厲到變形的慘叫!鼻梁塌陷,鮮血迸濺!她抓向姜毓寧的手瞬間失去力道,身體被這狠絕的一腳踹得改變了方向,如同斷翅的鳥兒,打著旋,以更快的速度,朝著下方那片嶙峋的、如同巨獸獠牙般的黑色礁石群,直直墜落下去!
“噗通!”
一聲沉悶而短促的、如同西瓜爆裂般的聲響,從下方傳來,瞬間被滄瀾江的咆哮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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