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輕劍斬黃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82章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玄楨記,青燈輕劍斬黃泉,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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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轉(zhuǎn)身,證據(jù)箱 \"砰\" 地打開,礦物標(biāo)本、檢測報告、殘幣碎片層層鋪開:\"秦王殿下請看,\" 他拈起八面體礦砂,\"此礦唯有趙王榷場產(chǎn)出,連飛鳥的羽毛都不曾沾染;\" 又舉起墨跡玻片,\"孔雀石綠,楚王銅礦的獨有標(biāo)記,當(dāng)年您進(jìn)貢的銅鼎,用的正是這種礦料;\" 最后指向封緘纖維,\"七經(jīng)三緯,齊王舊部的織法,您的戰(zhàn)船帆布,是否也用了同一種紋路?\" 他的目光掃過諸王青白的臉色,\"三重罪證,三個藩王,這不是個人謀逆,是對大吳礦脈的瓜分!\"
韓王蕭檸的笏板 \"當(dāng)啷\" 落地,聲音發(fā)顫:\"謝御史,孤搜出手札,實乃...\" 謝淵打斷他:\"為了掩蓋鎮(zhèn)紙里的私鑄印記?您的錫鉛合金,和趙王的銅礦,都來自黑駝山的同一礦脈,不是嗎?\"
永熙帝蕭睿的咳嗽聲撕裂空氣,他盯著趙王的玉帶,仿佛看見父親泰昌帝血諫時的場景:\"蕭桭,你可知罪?\" 趙王突然慘笑,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血珠濺在玉階:\"陛下,臣爭的不是皇位,是黑駝山的鐵、楚王的銅、韓王的鑄幣權(quán)!沒有這些,大吳拿什么抵御外敵?謝淵查案,是要斷了大吳的脊梁!\"
當(dāng)夜,驗功房的燭火被北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謝淵對著《皇輿礦脈圖》出神,筆尖在 \"黑駝山\" 上留下深深的墨點。周立抱著卷宗闖入,衣擺帶著城外的霜氣:\"大人,江西傳來消息,當(dāng)年抗稅茶農(nóng)的口供... 他們供認(rèn)縱火是受趙王指使。\"
謝淵的筆尖在《皇輿礦脈圖》上懸停半盞茶時,墨汁在硯臺里暈出第三圈漣漪,終于在 “黑駝山” 三字間劃出一道歪斜的深痕,宛如撕裂的傷口淌出墨色鮮血?!伴_始轉(zhuǎn)嫁罪名了?!?他的聲音混著窗外北風(fēng)的呼嘯,指尖摩挲著趙王供詞的黃絹邊緣,粗麻布補(bǔ)丁的經(jīng)緯間,一點金箔反光突然刺痛眼簾。
放大鏡下,針線孔里的 “永” 字金箔僅有半粒米大小,邊緣鏨刻的紋飾卻與元興帝陵碑的落款暗紋分毫不差。謝淵的指腹擦過供詞上的朱砂畫押,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宗人府庫房,曾見過相同形制的金箔嵌在謀逆案犯的腰帶扣里 —— 那是元興帝舊部的秘密標(biāo)記,專用于聯(lián)絡(luò)塞外舊臣。
“借先祖余威掩蓋奪礦野心,” 他用銀針挑起金箔,燭光在針尖折射出細(xì)碎光斑,“既想以永興朝正統(tǒng)自居,又要掌控黑駝山鐵礦的漕運通道?!?供詞里 “想當(dāng)皇帝” 的墨跡在燭火下泛著松煙墨的青灰,與補(bǔ)丁布料下隱約可見的榷場路線圖重疊,像極了趙王在礦脈版圖上畫下的奪權(quán)軌跡。
硯臺里的墨汁不知何時凝結(jié),謝淵望著圖上被劃破的紙頁,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掌紋里全是當(dāng)年開采銅礦時留下的老繭:“礦脈通著民心,斷了礦脈,就斷了國本?!?此刻趙王的 “永” 字金箔在燭影里明明滅滅,恰似諸王手中交替的權(quán)力火炬,而他手中的放大鏡,正試圖透過這層金箔,照見藏在陰影里的礦脈爭奪真相。
窗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玄夜衛(wèi)密報:秦王私軍向黑駝山移動,楚王封停銅礦開采。謝淵握緊鎮(zhèn)紙,錫鉛合金的涼意沁入掌心:\"去宗人府,調(diào)閱永興七年所有鑄幣殘幣,再查齊王舊部的織物工坊。\" 他望向窗外的風(fēng)雪,\"趙王的認(rèn)罪只是幌子,真正的礦脈之戰(zhàn),才剛剛拉開帷幕。\"
寅時三刻,趙王王府的密道里,蕭桭盯著最后一箱礦脈圖化為灰燼,火苗舔舐著他蒼老的面容。袖口的雙魚紋章在火光中扭曲,那是戶部貪腐時的榮耀,如今卻成了謝淵手中的罪證。\"謝淵啊謝淵,\" 他對著灰燼低語,\"你看透了礦物的密碼,卻看不透人心的貪婪 —— 沒有礦脈,何來皇權(quán)?沒有皇權(quán),又如何守護(hù)礦脈?\"
御史臺的漏壺滴答作響,謝淵用放大鏡觀察手札邊緣的暗紋,雙魚印漸漸與榷場漕運圖重合。父親臨終前的話在耳邊回響:\"礦脈是國之血脈,斷不得。\" 他提起狼毫,在結(jié)案報告上重重落下:\"趙王之罪,在竊國之脈,斷民之骨。\"
雪停了,東方既白。謝淵望向皇宮,冕旒下的永熙帝正凝視著同一幅礦脈圖,眼中倒映著諸王的野心與天下的安危。九王奪嫡的本質(zhì),終究是對資源的爭奪,而他手中的放大鏡,不過是照出了這場博弈的冰山一角。但只要礦砂不朽,正義的追查便不會停止 —— 哪怕前路荊棘滿布,他也要做那個在歷史礦脈中尋找真相的執(zhí)燈人。
卷尾
太史公曰:觀永興朝手札之變,知權(quán)力之爭必基于資源之控。趙王以礦脈為棋盤,手札為棋子,妄圖將大吳江山納入私囊;謝淵以典籍為刃,物證為盾,在紙紋墨跡間剖白真相。然朝堂之暗,在于官官相護(hù)如礦脈盤根,利益勾連似熔漿沸騰。此案雖讓趙王伏法,卻未止諸王野心 —— 秦王握兵、楚王掌銅、韓王控鑄,太子隱于幕后,礦脈版圖的爭奪仍在繼續(xù)。謝御史以一人之力,在歷史的褶皺里尋找正義,其志可嘉,其路難艱。愿后世之人,能記取這場礦物之辯:權(quán)力的本質(zhì)是責(zé)任,而非掠奪;統(tǒng)治的根基是民心,而非礦脈。礦砂終會風(fēng)化,唯有公心,能讓江山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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