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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遞來《司天監(jiān)星圖》,圖上的玄武七宿用朱砂勾勒清晰:\"大人,護(hù)心鏡的繡紋...\"
\"斗宿錯成牛宿。\" 謝淵的放大鏡對準(zhǔn)繡線,靛藍(lán)染料中滲出的紅色絲線在鏡下顯形,\"與三日前太子府定制的星紋屏風(fēng),\" 他取出工匠畫樣,指尖劃過 \"應(yīng)天繡局劉娘子\" 的落款,\"同出自趙王封地的繡工 ——\" 目光掃過太子,\"她隨趙王進(jìn)香團(tuán)進(jìn)京不過半月。\"
甲葉連接處的銅銹在驗(yàn)鐵石下迸出火星,謝淵的驗(yàn)錘敲出鈍響:\"孔雀藍(lán)銹,\" 他對照趙王鐵坊的礦脈檔案,礦砂樣本在木匣中泛著青灰色,\"含砷量比官爐高五成,\" 又指向《武庫甲仗譜》上的禁鑄令,\"與二十年前廢太子私軍甲胄的礦脈特征,\" 聲音如刀,\"分毫不差。\"
謝淵拾起最大的夔龍紋殘片,《內(nèi)府玉器圖譜》在御案上翻開,三趾龍紋的描金圖示與殘片形成刺目對比:\"永興年制玉如意,\" 他的手指劃過圖譜上的三趾,\"應(yīng)為三趾以示臣子禮,\" 又舉起殘片,四趾龍爪的陰刻線在火光下格外清晰,\"此殘片四趾,\" 龍目處的 \"興\" 字金箔微微卷曲,\"正是二十年前廢太子府的舊制 ——\" 他忽然提高聲音,\"龍目嵌金,暗合「永興定亂」典故,\" 目光掃過太子,\"這是何意?\"
永熙帝的龍袍在穿堂風(fēng)中揚(yáng)起,十二章紋上的星辰日月金線獵獵作響,與殘片上的四趾夔龍紋在晨光中形成明暗對峙。他的手指重重劃過御案上的《皇吳祖訓(xùn)》,指尖在 \"宗藩禁例\" 篇留下深深的壓痕:\"按兵不動是欺君,\" 指節(jié)敲打著夔龍殘片,青玉碎屑飛濺在《勤王備錄》的落款處,\"私換甲胄是謀逆,\" 聲音陡然拔高,\"效仿廢儲 ——\" 目光掃過殿中噤聲的朝臣,\"是動搖國本!\"
太子蕭桓 \"撲通\" 跪倒在丹陛,蟒袍上的金絲蟠龍紋沾滿青玉碎屑,像被扯碎的帝王夢。他忽然抬頭,眼中閃過狠戾,喉間泛起昨夜咬破舌尖的腥甜:\"父皇難道不知,\" 他的聲音混著血沫,\"諸王早已在趙王鐵坊私鑄兵器,秦王私莊囤糧...\"
\"住口!\" 永熙帝猛然拍案,御案上的青銅鎮(zhèn)紙?zhí)鹑纾肚谕鮽滗洝繁徽鸬蔑w過丹陛,恰好落在謝淵腳邊。\"謝卿的證據(jù),\" 他望向謝淵手中泛著冷光的放大鏡,鏡片映著殿內(nèi)百盞宮燈,\"比你的詭辯更鋒利 ——\" 袍袖一揮,明黃緞面掃過御案上的碎玉,\"咸安宮圈禁,非詔不得出!\"
兩名玄夜衛(wèi)上前時(shí),蕭桓忽然看見父皇腰間的玉玨 —— 那是先帝臨終所賜,此刻正隨著帝王的呼吸輕輕晃動,與地上的青玉殘片遙相呼應(yīng)。他忽然想起,方才謝淵查驗(yàn)甲胄時(shí),放大鏡在鹽堿結(jié)晶上停留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剖開了他所有的偽裝。
未初刻,咸安宮的銅鎖 \"咔嗒\" 扣合,聲音在空蕩蕩的宮道里回蕩。蕭桓盯著宮墻上的四角天空,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月牙痕滲出血珠,滴在青磚上,像極了金鑾殿上父皇指尖的血。他忽然想起,三日前更換甲胄時(shí),親信曾說 \"齊地棉絮柔軟,可避冬寒\",卻忘了齊地的鹽堿,會在放大鏡下顯形。
\"大人,\" 周立望著謝淵面前堆成小山的卷宗,指尖劃過《趙王鐵坊礦脈圖》上的朱砂批注,\"太子提到諸王勾連...\"
謝淵的放大鏡停在一份繡工名錄上,\"應(yīng)天繡局劉娘子\" 的籍貫欄里,\"趙王封地\" 四字被紅筆圈了又圈:\"太子的鎖子甲用趙王的礦,\" 他的聲音低沉如暮鼓,\"文書用秦王的印泥,\" 放大鏡移向《司禮監(jiān)印泥流水賬》,\"連漿糊都取自魯王府,\" 頓了頓,目光掃過卷宗上交叉的紅繩,\"這不是簡單的儲位之爭,\" 指節(jié)敲打著《宗室玉牒》,\"是諸王在瓜分社稷。\"
夜風(fēng)掠過咸安宮的琉璃瓦,永熙帝獨(dú)自坐在御案前,《宗室玉牒》攤開在廢太子的條目上。朱筆圈注的 \"謀逆\" 二字已褪色,卻依然刺眼。他摩挲著青玉如意的殘片,指腹劃過四趾龍紋,忽然聽見遠(yuǎn)處傳來更鼓 —— 不是宮中的標(biāo)準(zhǔn)鼓點(diǎn),而是諸王私軍的集結(jié)號。
當(dāng)謝淵的放大鏡照出第一個(gè)破綻時(shí),真正的權(quán)力絞殺,才剛剛開始。玉如意的碎聲,是警告,也是號角,而他,必須在這破碎的玉聲中,守住太祖留下的江山。
卷尾
太史公曰:太子之?dāng)?,非敗于兵戈,敗于?xì)節(jié)。文書霉變露其偽,甲胄棉絮泄其私,玉碎紋飾定其罪。謝淵以放大鏡為刃,剖解時(shí)間謊言;永熙帝以玉碎為號,震懾宗藩僭越。九王奪嫡之局,始于血脈,成于權(quán)謀,卻終于細(xì)節(jié) —— 當(dāng)儲君忽視了印泥的干結(jié)時(shí)間、棉絮的產(chǎn)地特征、玉紋的禮制規(guī)范,便已在律法的天平上,輸給了最微末的物證。此誠為天下儲君之鑒:細(xì)微之處,可見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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