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檄文所到之處,望各州縣官吏、鄉(xiāng)勇豪杰,速速起兵,共討奸佞!若助紂為虐,必當(dāng)與蕭烈同罪,誅滅九族!
檄!
隨著檄文聲浪漸遠,謝淵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青龍旗上。龍爪翻卷處本該綴滿金鱗,此刻卻有十三片空缺,繡線在晨露中透出粗糲的棉麻質(zhì)感,與周圍金線形成刺眼對比。\"停駕!\" 謝淵的獬豸牌在霧中劃出銀弧,驚起城樓上的棲鳥。他緩步走向旗手,目光如炬 —— 對方雖身著嶄新的勛貴子弟裝束,腰帶卻系著半舊的磚窯紋荷包,那是七年前磚窯案中匠人親屬才有的配飾,這細(xì)節(jié)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謝淵心中的疑竇。
謝淵伸手扯下一片缺鱗處的繡線,指尖觸到線尾的焦痕,聲音冷如寒冰:\"《輿服志》卷七第三款明載:青龍旗鱗甲必用金線,你這棉線......\" 火漆在銅爐中融化,謝淵將繡線投入,焦臭味中騰起細(xì)小紅霧 —— 正是磚窯私鑄錢時特有的紅土氣息。\"每片金鱗折銀三十貫,\" 他的鐵尺重重敲在旗面缺漏處,空洞的回響驚得旗手后退半步,\"十三片缺鱗,便是侵吞匠人四百貫血汗錢。這些錢,可是丙巳位磚窯匠人斷指刻范的賣命錢!\"
永熙帝的車簾掀開一角,御案上的《皇吳祖訓(xùn)》正翻在 \"藩王不得私役匠人\" 的朱批頁。謝淵捧起殘旗,在龍睛處的棉線里發(fā)現(xiàn)極小暗紋 —— 與三年前北疆戰(zhàn)馬烙痕的筆法如出一轍。\"宗人府批文中的 ' 秋狝從馬 ',\" 他的聲音混著晨霧,字字如刀,\"怕是連旗手腰帶的磚窯荷包,都是用匠人血錢買的。\"
旗手突然跪地,腰間荷包散落出半枚錢樣:缺角處的銅銹里嵌著磚窯紅土,正是魏王府私鑄的減重錢。謝淵望著錢背隱約的指節(jié)壓痕,父親手札中 \"錢范即人范\" 的記載涌上心頭。原來這些被克扣的金鱗,竟是匠人用斷指血染紅的棉線所替;所謂象征天威的旗幟,不過是披在貪腐上的華麗畫皮。
片尾
辰時初刻,正陽門的太陽終于穿透霧靄。永熙帝凝視殘旗上的焦痕,案頭《軍器監(jiān)造冊》的朱砂批注在陽光下格外刺眼:\"三年來御林軍甲胄缺額三千,原來都折成了宗人府的黃金。\" 他忽然抽出玉笏,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著謝淵兼領(lǐng)軍器監(jiān),賜 ' 監(jiān)軍御史印 ',凡軍資舞弊,五品以下無需請旨,可先斬后奏。\"
謝淵叩首時,額頭觸到御道磚上的 \"定邊\" 二字,磚縫間嵌著的磚窯殘瓦,恰與他袖中父親的斷笏殘片紋路相合。起身時望向旗陣,青龍旗的缺鱗處已被晨露打濕,像滴著匠人未干的血淚。他深知,這面殘旗不過是冰山一角 —— 當(dāng)宗人府的金冊里記著匠人血錢,當(dāng)勛貴子弟的腰帶上掛著磚窯荷包,三十萬王師的甲胄兵器,不知還有多少浸著匠人骨血。
戌時三刻,軍器監(jiān)內(nèi)燭火搖曳。謝淵撫過《輿服志》中被紅筆圈注的 \"金線\" 條目,在殘旗的棉線里發(fā)現(xiàn)半枚指甲印 —— 那是匠人被砍斷手指前,用最后力氣留下的血痕。更漏聲中,他提起筆,在 \"丙巳位磚窯匠人\" 的名錄下添上第十三道刻痕。正陽門的晚風(fēng)穿過窗欞,將案頭的殘旗吹得嘩嘩作響,仿佛千萬匠人在霧中低語,訴說著被金鱗掩蓋的血色真相。這場與貪腐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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