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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宸把手機輕輕放在床頭，屏幕的光熄滅了。她沒有再點開沈悅的那條語音留言，只是翻了個身，背對著門，將被子拉高了一些。

窗外的風還在吹，窗簾微微晃動，月光透過縫隙灑在地板上，像一層薄霜。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可腦海里反復浮現(xiàn)的，是沈悅和那個男人并肩走出公司大門的畫面。

第二天一早，林萱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看到江宸已經(jīng)醒了，正坐在床邊發(fā)呆。她手里還攥著那個甜品盒，包裝紙已經(jīng)被捏得有些皺了。

“你還好嗎？”林萱走過去，語氣柔和。

江宸點點頭，沒說話。

林萱嘆了口氣：“你要不要給她打電話？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江宸低頭看著手中的盒子，聲音很輕：“我不想打擾她?！?

林萱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再說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至少吃點東西，別餓壞了。”

江宸點了點頭，卻沒有動。

這一天，沈悅照例發(fā)來一條信息：【今天會議結(jié)束后我可能會晚一點回來，你先吃飯，別等我?！?

江宸看了很久，手指懸在屏幕上，最終只回了一個“好”字。

消息發(fā)送成功后，她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像是要隔絕什么似的。

接下來的日子里，江宸開始刻意減少與沈悅的聯(lián)系。她依舊會回復沈悅的消息，但語氣變得客氣而疏離。沈悅察覺到了異樣，幾次試探性地問她是不是累了，或者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江宸都只是淡淡地說沒事。

沈悅越來越頻繁地加班，偶爾抽空來學校接她，也會因為臨時會議匆匆離開。江宸從一開始的失落，到后來的麻木，再到最后的冷淡，仿佛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只是時間，還有一種無形的距離。

某個傍晚，沈悅難得提前結(jié)束工作，親自下廚做了幾道江宸喜歡的菜。她站在廚房門口，端著最后一盤青菜，笑盈盈地說：“快嘗嘗看，有沒有進步?！?

江宸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點頭：“很好吃?！?

沈悅笑了笑，坐下來自己也夾了一筷子，目光落在江宸臉上，試圖捕捉她的表情變化：“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

江宸抬眼看了她一眼，搖頭：“沒有。”

沈悅皺眉：“那你怎么總是這么冷淡？”

“我沒有。”江宸語氣平靜，“我只是……有點累?！?

沈悅盯著她，眼神里透著一絲焦躁：“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江宸沒說話，低頭繼續(xù)吃飯。

空氣變得沉悶起來，只有碗筷輕微的碰撞聲。

沈悅放下筷子，聲音低了下來：“如果你有什么想說的，可以直接告訴我?！?

江宸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靜得近乎陌生：“我真的沒事?！?

沈悅咬了咬唇，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站起身收拾碗筷。

那天晚上，兩人各自窩在沙發(fā)的一角，誰都沒有說話。電視里播放著綜藝節(jié)目，笑聲夸張而刺耳，卻沒人真正聽進去內(nèi)容。

江宸靠在角落里，視線落在屏幕上，心思卻早已飄遠。

沈悅時不時偷瞄她一眼，眉頭越皺越緊。

洗完澡后，沈悅走到臥室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江宸已經(jīng)躺在床上，背對著她，似乎已經(jīng)睡了。

沈悅輕手輕腳地鉆進被窩，往她那邊挪了挪，小聲說：“宸宸?！?

江宸沒應聲。

沈悅又喊了一聲，依舊沒有回應。

她伸手輕輕碰了碰江宸的肩膀，發(fā)現(xiàn)她身體僵硬了一下，卻沒有轉(zhuǎn)過來。

沈悅抿了抿唇，低聲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江宸終于開口，聲音很輕：“沒有?！?

沈悅頓了頓，語氣有些急切：“那你為什么一直這樣？你明明在躲我?！?

江宸翻了個身，面對著她，眼神平靜得讓人害怕：“我沒躲你?！?

沈悅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點情緒波動，可她什么都沒看到。

她忽然覺得心里堵得慌。

“你到底怎么了？”她聲音壓低，帶著一絲壓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