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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的語音留言在江宸的手機里靜靜躺著，她沒有回撥，也沒有回復(fù)。夜色沉沉，宿舍樓外的風(fēng)有些涼，吹得窗簾輕輕搖晃，像是某種無聲的催促。

她最終只是把手機翻了個面，屏幕熄滅的一瞬間，仿佛連最后一絲溫度也被抽走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房間，林萱已經(jīng)起床洗漱完畢。她看了眼還蜷縮在床上的江宸，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輕輕帶上了門。

江宸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手機上有一條未讀消息，是沈悅發(fā)來的：【今天下午會議結(jié)束得早，我來接你吃晚飯？】

她盯著那句話看了很久，手指懸在屏幕上遲遲沒有動作。她知道沈悅不是故意忽略她的，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自己像個貪心的孩子，明明對方已經(jīng)那么辛苦，還要去索取更多陪伴。

她終究還是沒回。

傍晚六點，沈悅的電話打了進來。江宸正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

“宸宸，我在你們學(xué)校門口了?！鄙驉偟穆曇魩е┰S疲憊，但依舊溫柔，“你到哪兒了？”

江宸腳步一頓，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本該高興的，畢竟沈悅特意抽空來見她，可她卻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像壓著一塊石頭。

“我還在路上，馬上到了?！彼p聲說。

掛斷電話后，她加快了步伐，穿過教學(xué)樓前的小路，繞過噴泉廣場，遠遠就看見沈悅站在校門口的路燈下。她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裝，頭發(fā)隨意地挽起，整個人看起來比從前更成熟，也更遙遠。

江宸的腳步慢了下來。

她看著沈悅低頭看手機的模樣，忽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早已不只是物理上的幾步之遙。

她剛要開口，卻被沈悅搶先一步：“抱歉啊，臨時有個會，耽誤了一會兒。”

“沒關(guān)系?！苯沸α诵?，語氣輕得像一片落葉。

沈悅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伸手想牽她的手，卻被她輕輕避開。

空氣一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沈悅皺眉：“你怎么了？”

“沒事?！苯窊u頭，轉(zhuǎn)而問，“你今晚還有安排嗎？”

“本來想陪你吃完飯的?！鄙驉傉f，“但總部那邊臨時讓我去參加一個項目復(fù)盤會，七點半開始。”

江宸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沈悅遲疑了一下，低聲說：“等我開完會……我再過來找你?！?

“不用了?！苯反驍嗨?，“你忙吧?！?

沈悅怔住，目光落在她臉上，試圖從她平靜的表情里找出一點情緒波動。但她什么也沒看到。

“宸宸……”她聲音低了下來，“我不是不陪你，我只是……真的很忙。”

“我知道。”江宸點頭，語氣溫和得近乎疏離，“我不怪你。”

沈悅沉默了幾秒，終于嘆了口氣：“那你先回去吧，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江宸轉(zhuǎn)身離開，背影單薄而堅定。

沈悅站在原地，看著她漸行漸遠，忽然覺得心里空了一塊。

那天之后，江宸開始有意無意地減少聯(lián)系沈悅的次數(shù)。她知道沈悅不是不想陪她，而是真的騰不出時間。可越是理解，她就越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被排除在沈悅的世界之外。

直到有一天，她心血來潮，決定去沈悅公司看看她。

她提前請了假，買了她愛吃的甜品，打車來到沈悅公司的樓下。前臺告訴她沈悅正在開會，她便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會議室的門始終緊閉。江宸低頭刷著手機，偶爾抬頭望一眼電梯口，心跳莫名有些急促。

大約半小時后，會議室的門終于打開，一群人陸續(xù)走出來。江宸站起身，目光掃過人群，很快鎖定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悅走出來時，身邊跟著一位年輕男子。那人穿著筆挺的西裝，五官端正，氣質(zhì)干練，手里拿著文件夾，正與沈悅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