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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髯叟（指《明夷待訪錄》）：

“黃宗羲曰：‘天下為主，君為客。’若廣開言路，許百姓直陳冤情，何至于恐慌蔓延？”

鶴氅翁（搖頭）：

“托克維爾云：‘專制使人們彼此相似，卻對彼此的命運漠不關心?！寮局?，在于民眾缺乏組織，故易為官吏所制?！?

青衫客（舉案）：

“觀《避寇日記》載：‘菱湖、獲崗兩處長毛皆剃頭，半扮搶船賭匪，半扮官兵而往?！杰娊杼臧l(fā)偽裝，清吏則借剃發(fā)立威，此乃符號戰(zhàn)爭也。”

第四折 利益鏈條：系統(tǒng)性腐敗的根源

藜杖生（擊節(jié)）：

“剪辮污匪之事，何以能持續(xù)數(shù)十年？”

蒼髯叟（冷笑）：

“《韓非子》云：‘主賣官爵，臣賣智力?！謇羯舷缕涫?，形成‘剪辮—污名—勒索’之鏈。乾隆年間，甘肅冒賑案中，布政使與州縣官分贓，與此如出一轍。”

鶴氅翁（指西書）：

“韋伯《經(jīng)濟與社會》云：‘官僚制易生腐敗。’清吏之弊，在于科舉取士與胥吏行政脫節(jié)，致使‘專業(yè)腐敗’滋生?！?

青衫客（展圖）：

“觀此《捐監(jiān)制度圖》，甘肅布政使王亶望借捐監(jiān)之名，私分糧款。此案與剪辮污匪，皆為‘制度化腐敗’。乾隆四十六年，涉案官員百余人，贓銀二百八十萬兩，此乃‘集體墮落’之典型?！?

藜杖生（問）：

“若嚴懲首惡，能否根治？”

蒼髯叟（嘆息）：

“嘉慶懲和珅，然‘陋規(guī)’猶存。道光年間，河工貪腐更甚，此乃‘法不責眾’之弊也?！?

鶴氅翁（撫卷）：

“阿克頓勛爵曰：‘自由是古老的，專制是現(xiàn)代的?！寮局?，在于權力集中而無制約，正如路易十四‘朕即國家’之論。”

第五折 現(xiàn)代啟示：權力監(jiān)督與人性防惡

青衫客（合卷）：

“諸君論及古今，然則此等弊政，于今有何啟示？”

蒼髯叟（正色）：

“《管子》云：‘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栏瘮?，當先富民。若百姓衣食無憂，何至于因辮發(fā)受辱？”

鶴氅翁（擊節(jié)）：

“盧梭《社會契約論》云：‘權力來自人民。’若仿西方議會制，設民選代表監(jiān)督官吏，何至于‘合法傷害權’濫用？”

藜杖生（沉思）：

“然則人性本惡，制度何以為防？”

蒼髯叟（指《大學》）：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艄倮艚砸浴奚睚R家’為本，何至于貪腐？然人性易墮，故需制度輔之?！?

鶴氅翁（展卷）：

“孟德斯鳩云：‘要防止濫用權力，就必須以權力約束權力?！粼O三權分立，司法獨立，何至于‘剪辮污匪’之事？”

青衫客（舉案）：

“觀日本明治維新，廢藩置縣，設議會，行憲政，終成強國。此乃制度革新之效也?！?

藜杖生（起身）：

“諸君所言，皆為至理。然古今異勢，當如何變通？”

蒼髯叟（長揖）：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若能取西學之長，補中學之短，何患弊政不除？”

鶴氅翁（撫須）：

“阿克頓勛爵曰：‘自由不是為所欲為，而是做應做之事?！敢源搜?，與諸君共勉。”

終折

四老相視一笑，舉杯共飲。松風謖謖，暮色漸合，而論辯之聲，猶繞梁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