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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論選：青年與長者在七弦琴旁的富有之辯】

一、起選：當(dāng)“選擇”成為第一聲琴響

青年抱著《史記·貨殖列傳》穿過竹徑，見長者正倚著斑竹調(diào)琴，琴弦輕顫間吟出《周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先生，我最近常想：‘變得富有’究竟是命運使然，還是一種主動的‘選擇’？”青年將書卷擱在石案上，竹葉影在“陶朱公”三字上晃成一片碎金。

長者指尖劃過琴弦，“錚”地一聲定音：“《詩經(jīng)·大雅》早說‘永言配命，自求多?！蟆掷?，藏著‘選擇’的重量。你看陶朱公‘棄官從商’是選，顏回‘一簞食一瓢飲’亦是選，區(qū)別只在‘選何道以富’?！?

青年挑眉：“可有人說‘出身決定貧富’，難道‘選擇’能敵過‘命定’？”

長者指了指石縫中鉆出的新竹：“鄭板橋畫竹題‘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竹根若選‘向石縫扎根’，終能‘刺破青天鍔未殘’；人若選‘困于出身而不發(fā)’，便應(yīng)了《孟子》‘自暴者，不可與有言也；自棄者，不可與有為也’——‘選擇’的第一步，是先‘選’相信自己能‘有為’?！?

二、辯選：“富有之選”的三重叩問

第一問：選“逐利”還是選“循道”？

青年翻開書卷指著“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世人多選‘向利而趨’，先生卻說‘循道’，道與利如何兼得？”

長者撥弦奏出《論語》“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的韻律：“你看子貢‘結(jié)駟連騎，以貨殖行仁義’，賺的是‘通有無’的利，守的是‘博施濟眾’的道；反觀王莽‘篡權(quán)聚財’，看似‘逐利’，實則‘背道’，終落得‘頭顱懸于市’的悲劇?！端镜隆氛f‘金錢是上帝的禮物，唯有走在正道上的人，才能接住’——‘選’富有的核心，是先‘選’做‘君子’還是‘小人’?！?

青年沉思：“但現(xiàn)實中‘循道’常遇阻力，如何堅持？”

長者指了指琴身的“中正”二字刻痕：“嵇康《琴賦》言‘中和之德，莫不咸仰’，就像這七弦琴，弦太松則音散，太緊則弦斷，‘循道’亦是‘守中’——不貪‘急利’而失底線，不避‘正利’而廢行動，便合《道德經(jīng)》‘動善時，心善淵’的智慧：該耕時耕，該收時收，不違天時，不逆己心?！?

第二問：選“求多”還是選“守少”？

青年望著石案上“虛室生白”的匾額：“先生曾說‘心富勝物富’，可‘選擇富有’難免想‘擁有更多’，如何平衡？”

長者輕叩琴弦奏出《道德經(jīng)》“少則得，多則惑”的節(jié)奏：“你看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選‘守少’而得‘田園之富’；沈萬三‘富可敵國’卻選‘求多’，終因‘炫富’招禍——‘選擇’的本質(zhì)，是看清‘什么是真正的‘不可少’。《莊子》‘鷦鷯巢林，不過一枝’，物質(zhì)之需本極簡，心之貪念才生‘多余’。若選‘富’，先問自己：‘我要的是‘裝滿口袋’，還是‘裝滿心魂’？’”

青年指了指書卷中“范蠡三散千金”的記載：“像陶朱公這般‘散財’，反能‘聚財’，是不是因他‘選’了‘讓財富流動’？”

長者頷首：“正是。《大學(xué)》‘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他散的是‘凝滯之財’，聚的是‘人心之道’——就像這竹林間的風(fēng)，越‘選擇’無拘無束地流動，越能吹綠滿山新竹?！?

第三問：選“獨行”還是選“共富”？

青年忽然想起市井見聞：“可有人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選擇富有’是否注定要‘單打獨斗’？”

長者指尖劃出《周易》“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的弦音：“你看胡雪巖開‘胡慶余堂’寫‘戒欺’，張謇辦實業(yè)興教育，他們選‘富’，從來不是‘一人之富’，而是‘一業(yè)興帶動百業(yè)旺’?！渡袝贰煲曌晕颐褚?，天聽自我民聽’，真正的‘富有之選’，必合‘民之所欲’——就像這七弦琴，單弦難成曲，眾弦和鳴方得《高山流水》。選‘獨行’者，路越走越窄；選‘共富’者，道越走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