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蛇之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起義時刻,永不褪色的印記,飛天蛇之越,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山風卷過糧車,帶起陣陣麥香。弟弟蹲在地上堆麥粒,金輝用爪子撥弄他的布哨,“嗶——”的一聲響,驚起幾只麻雀。我望著那些金黃的麥粒,忽然想起鐵衣人說過的“火種”——原來真正的黃天,不是某個人振臂一呼,而是有人愿意在深淵里種麥,有人愿意把最后的糧車開往火光里。
暮色染紅群山時,六百黃巾軍裹緊黃巾。弟弟騎在金輝背上,懷里揣著給將軍的硬餅,餅上的牙印在火光中像枚小小的勛章。張芒舉起火把,火光照亮糧車上的“壽春府”印,那朱紅竟比鮮血更暖:“今日過后,天下的娃娃都有粟米吃!”
隊伍開拔時,我聽見糧袋里有細微的響動。扒開麥堆,竟看見半袋埋著的棗子——通紅飽滿,像亂世里藏著的甜。弟弟抓起一顆塞進嘴里,汁水染紅他的嘴角,金輝湊過去舔,尾巴掃起的麥粒落在黃巾上,像撒了把不會熄滅的火種。
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戌時三刻——”
我握緊手中的木槍,槍頭紅纓掃過棗子的甜香。前方的縣城墻頭上,某個穿鐵盔甲的人或許正在守望,而我們踩著帶露的荒草,走向他說的缺口——那里有糧草,有明天,還有黃天下,所有孩子都能吃飽的夢。
巳時三刻,探馬跌跌撞撞沖進糧棚,頭巾上沾著半片帶血的枯葉。李傕正在給娃娃們削木槍,青銅小刀在陽光下閃過冷光,削下的柳木屑落在弟弟捧著的陶碗里,混著未吃完的粥糊。
“皇帝派了羽林衛(wèi)……”探馬嗆著血沫,“一百五十人,全是鐵鎧長刀,距此三十里!”
粥碗“當啷”落地,弟弟慌忙去撿滾走的木勺,金輝卻突然跳上糧囤,Golden eyes盯著東南方,尾巴繃得像根鐵鞭。張芒手里的木槍“咔”地折斷,他望著糧倉外正在分糧的婦孺,喉結(jié)滾動:“咱們這兒六百多人,能戰(zhàn)的不過三百,還都是拿鋤頭的……”
“十六年前,”李傕擦凈小刀上的木屑,刀身映出他眼底跳動的火光,“我爹在驪山修陵,帶著三十個弟兄逃出來,被五百官兵追了七天七夜。最后只剩他一個,卻把藏著的半袋粟米埋在了我娘的墳頭?!彼蝗徽酒鹕?,鐵鎧甲在日光下泛著冷光——那是用縣城武庫的殘甲拼的,“今日就算死,也要讓這一百五十人知道,踩碎粟米的腳,該斷哪根筋?!?
申時初,黃巾軍在城南峽谷布下埋伏。李傕讓老周帶著婦孺和娃娃從密道出城,自己則領著張芒和三百青壯,把滾石和熱油搬上崖壁。弟弟攥著布哨不肯走,金輝蜷在他肩頭,爪子勾著李傕鎧甲上的繩結(jié)——那是用黃巾搓成的,土黃色在鐵灰間格外刺眼。
“聽著,”李傕壓低聲音,指尖劃過弟弟額角的疤,“若聽見三聲布哨,就帶著金輝往西南跑,那兒有片蘆葦蕩,藏得住人。”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頭,布哨在齒間留下濕漉漉的印記。
酉時末,羽林衛(wèi)的馬蹄聲碾碎夕陽。為首的校尉騎著高頭大馬,鐵盔上的雉羽掃過崖壁,驚起幾只歸巢的烏鴉。李傕從石縫間望下去,看見對方鎧甲上的鎏金紋飾——那是只有皇城禁衛(wèi)才有的規(guī)格,每一道花紋都嵌著百姓的膏血。
“放!”張芒的木槍狠狠砸在石壁上。滾石裹挾著枯枝傾瀉而下,羽林衛(wèi)的戰(zhàn)馬驚嘶人立,鐵鎧相撞聲混著慘叫聲,像把碎刀扔進了鍋里。李傕抓起陶罐,滾燙的熱油順著崖壁潑下,在暮色中劃出帶火的弧線,某名士兵的鐵盔被引燃,像顆墜落的流星。
“殺!”李傕大吼著躍下崖,鐵鎧甲撞在敵兵肩上,發(fā)出鈍重的悶響。他手中的木槍刺進對方咽喉,卻在看見那張年輕面孔時頓了頓——比弟弟大不了幾歲,眼底還凝著未消的驚恐。金輝的叫聲突然從頭頂傳來,他抬頭,看見弟弟趴在崖邊,布哨吹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響,黃貓正用爪子拍他發(fā)顫的手腕。
羽林衛(wèi)很快重整陣型,鐵盾結(jié)成龜甲陣,一步步向谷口推進。李傕的木槍斷成兩截,他摸向腰間的短劍,卻觸到半塊硬餅——是弟弟今早塞給他的,餅上的牙印在血污中格外清晰。某名士兵的長刀劈來,他側(cè)身避開,鐵刃擦過鎧甲,在“黃天”二字的刻痕上濺出火星。
亥時,月光漫進峽谷。李傕背靠斷壁,手里攥著半面黃巾軍的旗幟,旗桿上的紅纓已被血浸透。羽林衛(wèi)的尸體堆在谷口,剩下的三十余人舉著刀逼近,校尉的鐵盔上染著不知是誰的血,雉羽折斷了兩根。
“你是陳留李氏?”校尉的刀尖挑起李傕的黃巾,“何苦自甘墮落,與賊為伍?”
“賊?”李傕 spit出嘴里的血沫,笑著指向谷外,“真正的賊在洛陽,在你們的皇宮里,在百姓的糧倉里!”他突然扯開鎧甲,露出里面浸透汗水的黃巾,土黃色布料上沾著粥漬、草屑和血跡,“看見這顏色了嗎?這是土地的顏色,是你們踩在腳下,卻永遠殺不死的顏色!”
校尉的刀光落下時,突然有布哨聲從山后傳來。李傕轉(zhuǎn)頭,看見弟弟牽著金輝,身后跟著老周和一群娃娃,每個孩子手里都舉著燃燒的火把——那是用柳枝和油布做的,火苗在夜色中晃成金色的海。
“阿姊說,黃天會燒了所有壞人!”弟弟的布哨掉在地上,他卻不管,只是用力揮動火把。金輝躍上前去,爪子撓向最近的戰(zhàn)馬,馬驚嘶著轉(zhuǎn)身,撞亂了羽林衛(wèi)的陣型。張芒帶著剩下的青壯從側(cè)面殺出,他們手中的鋤頭、木棍上綁著點燃的稻草,像極了漫山遍野的流火。
校尉的鐵刀在火光中猶豫了。他望著那些舉著火把的孩子,望著他們頭巾上的土黃色,突然想起出征前皇帝說的“亂民”——可眼前的人,分明是他在壽春見過的、跪在糧倉前求糧的百姓。
“撤!”他突然勒住馬韁,“回洛陽!”
羽林衛(wèi)的馬蹄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時,李傕癱坐在地上,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混著孩子們的笑聲,像開春的冰河。弟弟撲進他懷里,金輝舔著他臉上的血,遠處的火把聚成一堆,照亮了谷口的黃巾軍旗幟——不知何時,旗面上多了些稚嫩的涂鴉,那是娃娃們用指尖蘸著粥糊畫的星星和麥穗。
子時,老周帶著婦孺返回峽谷。有人捧來熱粥,李傕接過碗,看見粥面上漂著金輝的一根貓毛。弟弟靠在他肩頭打盹,布哨還含在嘴里,口水把黃巾浸得發(fā)亮。他摸了摸孩子的頭,忽然發(fā)現(xiàn)崖壁上不知何時多了行字,是用燒過的木棍刻的:“黃天在此,諸神退位?!?
山風卷過峽谷,帶來遠處麥田的氣息。李傕望著星空,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話:“百姓的命,比天大?!彼站o手中的碗,溫熱的粥流過喉嚨,比任何良藥都更能治愈傷口。金輝突然跳上他膝蓋,尾巴掃過他鎧甲上的“黃天”刻痕,那痕跡在月光下閃著光,像一顆正在扎根的種子。
天亮時,弟弟在谷口發(fā)現(xiàn)了羽林衛(wèi)遺落的鐵盾。他把盾面擦干凈,用木炭在上面畫了只黃貓,旁邊歪歪扭扭寫著:“金輝將軍”。李傕笑著接過鐵盾,將它立在糧倉門口,陽光落在盾面上,映出無數(shù)舉著黃巾的身影——那是活著的人,是殺不死的人,是終將讓黃天覆蓋四海的人。
他抬頭望向東方,那里的天空正一點點亮起來,不是皇權的朱紅,不是鐵甲的冷灰,而是屬于每一個百姓的、沉甸甸的土黃色。
熹平五年正月,巨鹿原野上的黃巾軍如開春的麥苗瘋長。李傕站在了望臺上,鐵鎧甲外罩著土黃色披風,望著漫山遍野的黃巾——足足三千五百人,鋤頭與木棍在陽光下匯成金海,弟弟騎在金輝背上,舉著用繳獲的羽林衛(wèi)旗幟改的“黃天旗”,旗面上的貓爪印在風中獵獵作響。
“該讓天車見見光了?!彼D(zhuǎn)身時,披風掃過身后的木制巨架——那是他用三個月時間打造的“空中神車”,由數(shù)十架木鳶骨架拼接而成,牛皮蒙成的車廂能容納六百人,兩側(cè)木槳仿照飛鳥羽翼,此刻正有工匠往“翅膀”上涂抹松脂。
申時三刻,神車在歡呼聲中被推入戰(zhàn)場。弟弟抱著金輝爬上了望塔,黃貓的Golden fur在日光下泛著油光,它跳進神車頂端的偵查木艙,用爪子拍了拍艙壁上的“金輝閣”三字——那是娃娃們用粟米粘的。李傕握住弟弟的手,幫他把布哨系在神車的尾翼上:“聽見哨聲就往下扔餅,金輝會知道怎么指揮?!?
戌時初,神車在二十架絞車的牽引下緩緩升空。張芒帶著六百名弓箭手鉆進車廂,他們的黃巾上都別著野菊,那是出發(fā)前婦孺?zhèn)冞B夜采的。老周握著船槳般的木柄,沖下面的弟弟晃了晃:“看好你家將軍,別讓它暈高!”
神車升到城墻高度時,守城官兵的梆子聲突然變成驚叫。李傕站在地面指揮,看見神車兩翼的木槳開始劃動,牛皮車廂像只笨拙的巨鳥,搖搖晃晃地掠過護城河。金輝的叫聲從偵查艙傳來,弟弟攥著布哨猛吹,六百名弓箭手同時探身,羽箭如暴雨般落向城頭。
“投石車!”敵將的吼聲撕破夜空。李傕轉(zhuǎn)頭,看見三門巨大的投石車被推上城樓,每個石彈都有磨盤大小,表面刻著猙獰的獸紋——那是用百姓的賦稅雕的,如今要用來砸死百姓。
神車在空中突然一頓,老周的聲音帶著顛簸:“左側(cè)木槳卡住了!”李傕的心猛地提起,只見神車右翼還在劃動,左翼卻耷拉下來,整個車身傾斜著向投石車方向飄去。弟弟的布哨聲變得急促,金輝從偵查艙探出頭,尾巴卷著根繩子,那是李傕特意為它設計的“信號索”。
“砍斷左翼!”李傕突然大吼,“用備用槳!”張芒在車廂內(nèi)聞聲而動,揮刀砍斷卡住的木槳,神車猛地一震,竟借著風力向右轉(zhuǎn)向。與此同時,金輝拽動信號索,神車底部的暗格打開,一袋袋麩皮傾瀉而下——那是特意準備的“迷惑彈”,在月光下像撒了把碎金子。
投石車的石彈破空而來時,神車正在急速下降。李傕看見金輝站在偵查艙頂,尾巴指向投石車的方向,弟弟的布哨吹出長音,六百名弓箭手同時瞄準投石車的絞盤。羽箭穿透絞盤的牛皮繩,石彈在半空失去牽引,“轟隆”一聲砸進護城河,濺起的水花映著神車上的黃巾,像片突然綻放的水蓮花。
神車在離地面三丈處穩(wěn)住身形,老周的木槳劃動聲重新響起,這次比之前更快更穩(wěn)——不知是誰在下面推著車跑,三千多名黃巾軍舉起鋤頭、木棍,用肉身做輪子,推著這只鐵與木的巨鳥向城門沖去。
“開城門!”李傕拔出佩劍,劍身上“黃天”二字與神車上的布哨聲共振。金輝的叫聲再次傳來,這次帶著勝利的Sharpness,神車的尾翼掃過城頭,張芒帶著弓箭手跳下來,他們的黃巾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像一群披著星光的鷹。
城門在歡呼聲中轟然洞開時,李傕看見神車的木槳上掛著半塊餅——是弟弟給金輝的獎勵。黃貓蹲在車頂,尾巴卷著染血的黃巾,俯瞰著這座被攻破的城池,Golden eyes里映著無數(shù)舉著火把的農(nóng)民,像望著一片正在燃燒的麥田。
弟弟跑過來時,神車的布哨還在他手里晃蕩。他舉起一塊從投石車上撿的碎石雕,上面的獸紋已被砸成齏粉:“阿姊看!金輝把怪獸打跑了!”李傕接過碎石,觸感像極了糧倉里的粟米——都是被壓迫的命,碎了卻能長出新的希望。
亥時,黃巾軍在皇宮前的廣場上燃起篝火。神車的殘骸被改造成了望臺,金輝趴在頂端,望著遠處不斷涌來的流民——他們的頭巾顏色各異,卻都在向火光聚集。李傕卸下鎧甲,露出里面繡著貓爪印的黃巾內(nèi)襯,弟弟把最后一塊餅掰成碎末,撒在神車的木屑上,引來無數(shù)螢火蟲。
“知道為什么叫它‘天車’嗎?”李傕摸著神車殘留的木槳,上面還沾著金輝的毛,“因為真正的天,從來不在皇宮的飛檐上,而在每一個愿意為明天推車的人手里?!?
山風卷過廣場,帶來春雨的氣息。金輝突然躍下了望臺,跑向某個抱著嬰兒的婦人,它的尾巴掃過地面,驚起的火星落在黃巾堆里,像撒了把不會熄滅的種子。弟弟追過去時,李傕聽見他的笑聲混著布哨聲,混著春雨的滴答聲,混著遠處麥田抽芽的聲音——那是黃天之下,最動聽的戰(zhàn)歌。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永不褪色的印記所有內(nèi)容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樂可小說只為原作者飛天蛇之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飛天蛇之越并收藏永不褪色的印記最新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