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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緊握扳手，一個前沖步！模仿著李如玉刺擊的動作，將扳手那沉重的頭部，朝著李如玉握著扳手的前臂外側（他記得陛下教過，外側不如內(nèi)側麻筋易打）狠狠砸去！動作雖然笨拙，倒也帶起一股風聲！

就在扳手即將砸中李如玉手臂的剎那！

李如玉動了！

她的動作快得鹿玖根本看不清！只見她握著扳手的右臂如同靈蛇般極其微小地一旋一抬！手腕翻轉(zhuǎn)的角度妙到毫巔！

“鏜——！”

一聲清脆震耳的金屬撞擊聲！

鹿玖只覺得一股難以抗拒的、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的巨大力量從扳手上傳來！虎口劇痛，半邊身子瞬間麻痹！他握著的扳手，竟然被李如玉用一個看似輕巧的格擋動作，硬生生從內(nèi)側砸得向上高高蕩起！差點脫手飛出去！

巨大的力量帶著鹿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重心瞬間全失！

與此同時！

李如玉的左腿如同早就計算好一般，無聲無息地探出！腳尖精準無比地點在鹿玖因前沖而完全暴露的、支撐腿的膝蓋側面！

“噗！”

“哎喲臥槽！”熟悉的劇痛和失衡感再次傳來！鹿玖慘叫著，像一個被抽飛的陀螺，打著旋兒重重摔回那堆“筋骨尚存”的廢鐵旁邊！手里的扳手再次“哐當”一聲掉在水泥地上，震得他耳朵嗡嗡響。

“發(fā)力僵硬，軌跡單一，破綻如篩?！崩钊缬竦穆曇羧缤涞膶徟?，她彎腰撿起鹿玖的扳手，遞還給他，“格擋非硬撼，須借力打力，順勢破其根。重來?！?

鹿玖躺在地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感覺全身骨頭都在呻吟。陛下…您這教學強度是不是太大了點？他掙扎著爬起來，揉著劇痛的胳膊和膝蓋，看著李如玉那平靜無波的臉，一股不服輸?shù)木髣艣_了上來。

“再來！”

于是，樓下空地再次響起金屬撞擊的“鏜鏜”聲和鹿玖的慘叫聲。這一次，李如玉不再閃避，而是用手中扳手，精準地格擋、引導、化解著鹿玖各種角度（在他自己看來很刁鉆）的“攻擊”，每一次格擋都伴隨著鹿玖重心失衡被點膝放倒。鹿玖摔得灰頭土臉，但眼神卻越來越亮！每一次被放倒，他都感覺自己對那“格擋”和“破樁”的發(fā)力技巧理解更深一分！

“鏜！噗通！”

“鏜！噗通！”

“陛下…輕…輕點…那是水泥地?。　?

鹿玖的哀嚎成了午后獨特的背景音。遠處一棟居民樓的樓頂天臺邊緣，綠毛趴在一個廢棄水箱后面，手里舉著一個帶長焦鏡頭的專業(yè)相機（顯然不是他自己的裝備），正對著樓下這“單方面毆打”的教學現(xiàn)場，興奮地連連按下快門，嘴里還念念有詞：“對！就這樣！打！摔他！拍清楚點…那女的格擋動作…還有那堆廢鐵…”

就在鹿玖又一次被李如玉用精妙絕倫的格擋加破樁放倒，摔得眼冒金星、懷疑人生時，蘇青博士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陽臺門口。她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越過樓下這充滿暴力美學的“教學現(xiàn)場”，落在客廳里那臺安靜的分揀線上，聲音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近乎亢奮的冷靜：

“李如玉！鹿玖！”

“‘礦源’識別…土法解決！”

“看…這個！”她舉起手中一個用廢棄攝像頭（從舊監(jiān)控拆的）、幾塊凸透鏡片（廢顯微鏡上薅的）和一堆導線電路板胡亂拼湊起來的、如同獨眼怪物般的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