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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思考：“詞林文明的語言體系，是否太依賴?yán)斫猓恢匦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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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紀(jì)霽言與鏡陀

仡曇曾展示一塊“舊鏡焰碑”，其上刻有早年紀(jì)霽言造訪時留下的八字：

“不成其行，勿成其詞。”

碑旁注釋為：

“霽言至此，未留一言，但以一行——沉默觀照九鏡三晝夜。”

這意味著，紀(jì)霽言未曾在鏡陀族留下言語，僅以行為傳遞了所有內(nèi)容。

她在最后離開時，只留下一頁空白頻印，被記為“第九鏡影”。

此影保存在“鏡后遺室”，未向系統(tǒng)披露，亦未入共義系統(tǒng)數(shù)據(jù)庫。

硯離觀看此影，其形似無內(nèi)容，實(shí)則頻律與第九頁詞頻高度重合。

他終于理解：

“她未說，是因?yàn)樗隽耍?

我們說太多，卻常常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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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鏡陀贈禮

離開前，仡曇取出一面半碎水鏡贈與硯離，其上刻一句話：

“若語無映，歸于語；若語有影，歸于人?！?

硯離深深一拜，將水鏡佩于魂印脊側(cè)。

他明白，這面鏡，是鏡陀族對他的信任，也是對詞林的回應(yīng)。

“你們的語言，還未脫離‘自我表達(dá)’的窠臼；

而我們的詞，從來都不是‘自己的’?！?

鏡陀族，不反對表達(dá)，但他們信仰：

“表達(dá)需承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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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歸頻路上的步步為詞

硯離離開第五頻域，夢頻低潮，水跡浮影不散。

他在通往第六頻界的路上，回顧這幾日：

岱那語以骨為言；

夢負(fù)語以未說為意；

火書族以焚辭存敬；

鏡陀族以行印立言；

而詞林——

他忽然意識到：

“我們所言，是否真的有做？”

“我們常以‘說了’來代替‘做了’；

以‘表達(dá)情緒’來逃避‘修復(fù)關(guān)系’；

以‘語言美學(xué)’來掩蓋‘現(xiàn)實(shí)僵局’?！?

他在詞帛上寫下：

“歸頻之路，不是走向多元語系的聯(lián)盟，

而是走向——語言真正‘自省’的時代?！?

風(fēng)過山隙，鏡光搖晃，他踏出步履，每一步，皆是對前一句的驗(yàn)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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