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肉蓋澆飯?zhí)崾灸嚎春笄笫詹兀ǖ?4章 玄鳥銜書,胡沙錄,青椒炒肉蓋澆飯,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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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的雪化了又凍,陳五案頭的甜燈已空置三日。他盯著窗紙上斑駁的冰花,聽著遠處傳來的駝鈴聲 —— 那是大夏使團入城的信號,銅鈴聲里混著胡笳調(diào)子,像根細針扎進他愈合的刀傷。
“大人,陛下急召?!?李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甲葉撞擊聲里帶著異樣的緊繃。
陳五摸了摸空蕩的腰間,那里本該掛著甜燈,此刻卻別著太武帝暫賜的青銅魚符。他扯了扯半舊的青布衫,袖口還留著醉仙居酒漬 —— 這是自污后刻意維持的潦倒模樣,卻在聽見 “拓跋清” 三個字時,指尖驟然捏緊。
太極殿的蟠龍柱上,新繪的玄鳥圖騰還帶著松煙味。陳五跪在丹墀下,看見拓跋燾的御案上攤著大夏的國書,朱筆圈著 “和親” 二字格外刺眼。左側(cè)旃檀屏風后,隱約可見鵝黃裙角晃動,正是拓跋清的服色。
“陳卿可知,” 太武帝的聲音沉如石磨,“赫連定愿以河西三城為聘,求娶清兒?” 帝王指尖敲了敲輿圖上的黑水城,“朕若拒了,大夏必聯(lián)柔然犯邊;若應了,清兒就要去那黃沙漫天之地?!?
陳五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想起三個月前在甜市,拓跋清蹲在胡商的氈帳前,用鮮卑語教漢童唱《敕勒歌》,發(fā)間的銀鈴碎成一片月光。此刻屏風后的影子動了動,傳來極輕的咳嗽 —— 是他們約定的 “危險” 暗號。
“陛下,” 他突然抬頭,“臣請為和親使?!?殿中響起朝臣的驚呼聲,陳五看見拓跋拔的狼首腰帶扣猛地繃緊,“臣曾在河西屯田,熟知大夏風物,定能護公主周全?!?
太武帝盯著他,目光掃過他刻意弄舊的衣袍:“你如今是戴罪之身,如何擔此重任?”
“正因戴罪,” 陳五叩首時,額間貼上冰涼的玉階,“臣更要以死將功。且大夏君臣皆知臣與公主有舊,若由臣護送,反能消他們的疑心 ——” 他頓了頓,“陛下難道不想知道,赫連定的‘河西三城’究竟是真心還是陷阱?”
殿中寂靜如霜。旃檀屏風后傳來玉佩輕響,拓跋清的影子上前半步,又驟然退回。太武帝忽然笑了,笑聲里藏著幾分贊許:“準了。賜陳五和親使持節(jié),即日起復原職,甜燈……” 帝王抬手,宦官捧著玉匣上前,“還他?!?
玉匣打開的剎那,甜燈的金砂突然亮起,在陳五掌心拼出個 “?!?字。他抬頭,正撞見拓跋燾轉(zhuǎn)瞬即逝的深意 —— 皇帝早知他與拓跋清的默契,卻仍將這枚棋子推向前線。
戌初刻,陳五獨自走進公主府后巷。墻頭的積雪被風掃落,砸在青石板上發(fā)出細碎的響。他叩響第三道角門,開門的老嬤嬤往他手里塞了塊胡餅,餅里藏著字條:“戌正,望星樓。”
望星樓的銅燈映著拓跋清的側(cè)臉,她卸了宮妝,只插著支木簪,像極了甜市初見時的模樣。案上擺著兩碗酪漿,還冒著熱氣:“赫連定要的不是和親,是借我的身份穩(wěn)住柔然殘部。” 她指尖劃過羊皮地圖上的居延海,“他派來的使團里,有阿古達的舊部?!?
陳五的甜燈在掌心發(fā)燙,金砂勾勒出狼首輪廓:“我在大夏國書里發(fā)現(xiàn)了密語 ——‘玄鳥過處,沙海無春’。這是柔然的詛咒,他們想等我們出關,就聯(lián)手劫親。” 他忽然握住拓跋清的手,觸感比塞北的雪還涼,“清兒,你可知,當年我娘被柔然人劫走時,手里攥著半塊甜餅?”
拓跋清反握住他的手指,指腹碾過他掌心的刀疤:“所以你才要當這個和親使?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申請時袖口的甜燈穗子在抖?” 她忽然笑了,笑得比酪漿還苦,“陳五,你我都清楚,這一路是刀山火海 ——”
“但刀山火海,我陪你走。” 陳五打斷她,從懷里掏出枚刻著甜市紋的銅哨,“還記得鐵莫爾的狼崽子嗎?我讓他帶了三百甜衛(wèi),扮成商隊,在居延海候著。只要哨聲一響,他們就會截斷柔然的退路?!?
窗外傳來更鼓,已是亥初。拓跋清松開手,從頸間摘下玉墜 —— 那是太武帝賜的和親信物,背面刻著 “胡漢永固” 四字:“明日出關,我會故意在居延海停留半日,你讓鐵莫爾的人,把‘大夏與柔然合謀’的證據(jù),塞進赫連定的副使行囊。”
陳五接過玉墜,觸到她體溫的余溫:“若赫連定發(fā)現(xiàn)證據(jù),定會遷怒柔然,如此便可破了他們的聯(lián)盟?!?他忽然想起崔浩的話,“但最險的是,我們要讓大夏以為,這一切都是柔然的陰謀?!?
拓跋清點頭,目光望向窗外的星河:“阿古達的殘部缺糧,赫連定想借他們的手消耗大魏兵力??伤恢?,甜市的商隊早把糧食埋在了居延海的紅柳下 —— 那些糧食,足夠讓柔然牧民撐過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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