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肉蓋澆飯?zhí)崾灸嚎春笄笫詹兀ǖ?7章 忍沙,胡沙錄,青椒炒肉蓋澆飯,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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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柳灘的風裹著沙粒,打在陳五的臉頰上像撒了把碎瓷片。他蹲在沙地上,用樹枝畫著互市邊界的圈 —— 外圈是商隊卸貨區(qū),里圈是牧民擺攤的 “甜市”,最中間立塊青石碑,刻著 “胡漢共市,違者罰羊十只”。
“大人!” 李昭的聲音帶著火氣,“那撥人又過來了!”
陳五抬頭,七八個柔然青年騎著馬,腰間掛著銅鈴和短刀,正往這邊溜達。為首的是個高個子,右耳缺了半塊,是昨日在金帳外見過的 —— 阿古達的親衛(wèi) “缺耳”。
“陳大人好興致啊?!?缺耳勒住馬,馬蹄踩碎陳五畫的圈,“在沙地上畫餅呢?大魏的互市,怕不是畫給狼看的?”
鐵勒的臉漲得紫紅,攥著皮鞭的手直抖:“缺耳大人,可汗說了紅柳灘歸互市 ——”
“可汗?” 缺耳吐了口唾沫,“可汗被大魏的糖衣蒙了眼!你當牧民真信你們?” 他突然彎腰,抓起把沙粒砸向陳五,“大魏的官兒,滾回雁門關吃你的甜餅去!”
沙粒打在陳五的額角,滲出血珠。李昭 “唰” 地拔出刀,刀光映著缺耳的臉:“大人,某替你砍了這狗東西!”
陳五按住李昭的手腕。他能感覺到李昭的肌肉繃得像弓弦,刀把上全是汗:“李校尉,把刀收了?!?
“大人!” 拓跋清的劍也出鞘三寸,“這是羞辱!”
缺耳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大魏的使者,連刀都不敢拔?怕不是紙糊的!” 他的馬突然前沖,馬腹撞在陳五的后背上,把他撞得跪在沙里。
陳五的膝蓋磕在石頭上,疼得倒抽氣。他抬頭,看見缺耳腰間的短刀 —— 和阿古達的一樣,刻著 “建康” 二字。甜燈在袖底發(fā)燙,金砂凝成 “忍” 字,像塊燒紅的炭壓在他心口。
“缺耳大人?!?他抹了把臉上的血,笑著站起來,“某聽說您騎術最好,龍庭的賽馬會總拿第一?”
缺耳一怔:“你……”
“某帶了大魏的‘追風鞭’。” 陳五從懷里摸出根皮鞭,鞭柄雕著云紋,“牛皮浸了松油,抽馬不疼,響得像雷。送您,權當交個朋友?!?
缺耳的手摸向鞭柄,又縮回來:“誰要大魏的東西!”
“那便當某借您的?!?陳五把鞭子塞進他手里,“等賽馬會贏了,再還某 —— 贏了的話,某再送您兩壇西市的桂花釀,比馬奶酒甜?!?
缺耳的耳根紅了。他攥著鞭子,突然打馬跑開,同伴們跟著哄笑,卻沒再靠近。
“大人!” 李昭的刀 “哐當” 入鞘,“您這是做什么?他們都騎到您脖子上拉屎了!”
鐵勒蹲下來,幫陳五拍身上的沙:“大人,缺耳是阿古達的死士,去年殺了三個大魏商隊的人……”
“我知道?!?陳五摸了摸額角的傷,血已經止住了,結了層薄痂,“但咱們要的是牧民的心,不是殺幾個馬賊?!?
拓跋清的劍穗在風里亂晃:“某在金帳里見過缺耳,他阿爸是左賢王的馬夫,去年大魏的兵燒了他的草場 —— 他恨大魏,是真恨?!?
陳五望向遠處的敖包,幾個牧民裹著破氈子,躲在紅柳叢后偷看。其中有個老婦人,懷里抱著鐵列前日提到的花布襁褓 —— 是被馬賊搶過的那戶。
“看見他們了嗎?” 他指向老婦人,“他們怕馬賊,更怕咱們和馬賊打起來。剛才缺耳鬧,他們縮在紅柳叢里發(fā)抖;現(xiàn)在缺耳走了,他們敢往咱們這邊挪兩步了。”
李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老婦人的孫子正扒著紅柳枝,眼睛直勾勾盯著陳五腳邊的羊皮袋 —— 里面裝著試賣的鹽巴和炒面。
“互市不是靠刀立的,是靠牧民敢走過來?!?陳五蹲下來,把半袋鹽巴和兩把炒面放在沙地上,“缺耳鬧一次,咱們退一步;他鬧十次,咱們退十步 —— 但每次退,都要在沙地上多撒把鹽,多放塊餅。等哪天牧民發(fā)現(xiàn),大魏的人被打不還手,被罵不還口,還總往沙地上撒甜的,他們就敢過來撿了。”
拓跋清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劍柄,又松開:“某懂了 —— 阿古達要的是恨,咱們要的是信。恨能殺人,信能生根?!?
鐵勒突然笑了:“大人這招兒,像極了草原的老牧民馴烈馬 —— 馬踢你,你不打它,給它喂草;馬咬你,你不躲,給它舔鹽。等它發(fā)現(xiàn)你手里只有甜的,就肯讓你騎了?!?
李昭撓了撓頭,刀疤跟著動:“大人,某聽您的。可下回那缺耳再鬧,某能不能往他的馬槽里多撒把鹽?”
陳五笑出了聲:“隨你,但別讓他發(fā)現(xiàn)?!?
日頭偏西時,紅柳叢里的牧民慢慢圍過來。老婦人的孫子撿起鹽巴,用舌頭舔了舔,眼睛亮得像星子。老婦人顫巍巍地跪下來,用柔然話喊:“大魏的善人!”
陳五蹲在她面前,用生硬的柔然話回:“甜的,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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