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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深處,熔巖如同被囚禁的巨獸,在煉器爐底翻滾、嘶吼,暗紅色的光芒將整個(gè)地下洞穴映照得如同煉獄??諝庾茻岬媚軤C傷肺腑,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硫磺和金屬熔化的刺鼻氣味。鐵十七就站在這翻騰的熔巖邊緣,他那只被噬靈草汁腐蝕得坑坑洼洼、僅剩四指的左手,此刻正死死按在滾燙的爐壁上。斷指處,新生的第七根噬靈毒藤如同活物般瘋狂滋長,扭曲著、纏繞著幾塊閃爍著星屑般微光的星辰砂殘片,狠狠捅進(jìn)爐膛深處!
幽藍(lán)色的爐火猛地暴漲,如同饑餓的舌頭,貪婪地舔舐著他胸口那個(gè)猙獰的、北斗七星狀的血洞——那是上次強(qiáng)行吞噬靈草母株留下的印記。每一次火焰的舔舐,都帶來深入骨髓的劇痛,但他布滿血絲的獨(dú)眼卻死死盯著爐膛中心。那里,幾塊暗沉、布滿邪異紋路的九幽令碎片,正在高溫中緩緩熔融、變形,發(fā)出一種令人牙酸的嗡鳴。這嗡鳴,竟與不遠(yuǎn)處巫鈴?fù)箝g纏繞的銀鈴鎖鏈上,那些細(xì)小的碧鱗蠱蟲震顫的節(jié)奏隱隱共鳴!
“《天工譜》殘頁有載……”一個(gè)蒼老、飄渺,仿佛隨時(shí)會(huì)被熔巖咆哮聲撕碎的低語,在灼熱的空氣中艱難地響起。是陳百草的殘影,他虛幻的身影在爐火映照下?lián)u曳不定,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嘆息的凝重,“斷五金……可鎮(zhèn)七寶……強(qiáng)行融合異種靈材,需以殘缺引殘缺,方能……”
“去他娘的殘頁!”鐵十七猛地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粗暴地打斷了殘影的低語!他布滿汗水和油污的臉上,肌肉因劇痛和某種壓抑的暴怒而扭曲。那只完好的右手猛地抓起旁邊一柄淬了劇毒的匕首,寒光一閃,竟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左手僅存的小指狠狠斬去!動(dòng)作快得沒有一絲遲疑,仿佛要斬?cái)嗟牟皇亲约旱难猓悄撤N糾纏不休的詛咒!
“鐵十七!你瘋了!”巫鈴冰冷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裂痕!就在刀鋒即將觸及皮肉的瞬間,她的銀鈴鎖鏈如同閃電般激射而出!嘩啦啦的脆響中,鎖鏈精準(zhǔn)無比地絞住了他握刀的手腕!巨大的力量讓匕首瞬間脫手,當(dāng)啷一聲掉在滾燙的巖石上。與此同時(shí),一道極其微弱的、幾乎透明的碧綠色虛影——那是她本命碧鱗蠱王被重創(chuàng)后殘留的一絲殘魂——順著冰冷的鎖鏈飛快地爬行,瞬間纏繞上鐵十七青筋暴起的脖頸!殘魂帶來的并非攻擊,而是一股刺骨的冰寒和強(qiáng)烈的警告意念!
“噬靈草的毒……已經(jīng)鉆透你的心脈了!”巫鈴死死盯著他胸口那個(gè)被幽藍(lán)火焰舔舐的血洞,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顫抖。她右腕上那圈如同冰裂般的霜紋蠱印,此刻正詭異地滲出墨綠色的毒血,一滴,兩滴……滴落在滾燙的爐膛邊緣,瞬間化作刺鼻的青煙!“斷指……根本壓不住這爐火的反噬!除非……”她咬了下嘴唇,后面的話似乎重若千鈞,“用我的本命蠱蟲強(qiáng)行吸走你心脈的毒源!”
轟隆——?。?!
煉器爐毫無征兆地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暴鳴!整個(gè)爐體劇烈震顫,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要從內(nèi)部破膛而出!爐膛表面,一道猙獰的裂紋如同黑色的閃電般猛地炸開!裂縫深處,不是熔巖,而是無數(shù)條紫黑色、散發(fā)著濃郁尸臭的腐尸花藤!它們瘋狂地鉆涌出來,如同無數(shù)條毒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條最粗壯的花藤頂端,那朵妖異的紫黑色花朵猛地裂開,花芯處,竟赫然浮現(xiàn)出一張幽冥符師獰笑的臉孔!那符師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帶著刻骨的怨毒穿透熔巖的嘶吼:
“桀桀桀……往生陣正缺個(gè)活祭品……你這被噬靈草啃得半人半草的怪物,再合適不過了!乖乖獻(xiàn)上你的血肉精魂吧!”
“放你娘的狗屁!”鐵十七的咆哮如同受傷的雄獅!他脖頸上碧鱗蠱王的殘魂瞬間融入皮膚,帶來一絲詭異的冰涼。他那只纏繞著星辰砂殘片的噬靈毒藤猛地絞向爐膛裂縫中涌出的腐尸花藤!嗤嗤嗤!墨綠色的噬靈草汁如同強(qiáng)酸般噴濺而出,瘋狂地腐蝕著那些紫黑色的藤蔓,發(fā)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滋滋”聲!腐尸花藤在毒液侵蝕下迅速枯萎、焦黑!
“老子三歲那年!”鐵十七的獨(dú)眼赤紅如血,仿佛要滴出血來!他猛地抬起那只被毒藤纏繞、被爐火灼燒的左手,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狠狠朝著爐膛邊緣翻滾的、溫度足以融化金鐵的暗紅色熔巖按了下去!“被那賤人用燒紅的烙鐵燙穿掌心的時(shí)候……”皮肉接觸熔巖的瞬間,一股無法形容的焦糊惡臭猛地爆開!滋滋作響!他的手掌瞬間變得焦黑、碳化!
“就沒想過這輩子還能當(dāng)個(gè)囫圇人——!??!”
伴隨著這聲撕心裂肺的暴吼,他左手小指那根被熔巖灼燒得幾乎碳化的骨節(jié),竟“嘭”地一聲爆裂開來!漆黑的、粘稠如瀝青的血液混合著骨髓和噬靈草毒液,如同有生命般噴射而出!這些黑血并未被熔巖蒸發(fā),反而在空中詭異地扭曲、凝聚,瞬間化作一個(gè)暗沉、復(fù)雜、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北斗七星陣紋!陣紋帶著千鈞之力,狠狠壓向劇烈震顫、仿佛隨時(shí)要炸開的煉器爐!
轟!
爐火被這詭異的北斗血陣強(qiáng)行壓制,幽藍(lán)色的火焰猛地一矮!爐體的震顫也瞬間減弱!
“坎位生變!爐底連著往生陣眼!”云織月虛弱卻急促的聲音響起!她不知何時(shí)已掙扎著靠近,燃燒著最后生命銀焰的灰白長發(fā)如同靈蛇般甩出,末端纏繞著一塊布滿裂紋的龜甲,狠狠砸進(jìn)爐膛邊緣沸騰的熔巖里!龜甲瞬間融化,但燃燒壽元激發(fā)的磅礴卦光卻驟然爆發(fā)!銀色的光芒如同探照燈,猛地刺穿翻滾的熔巖和地脈的巖層,清晰地映照出地脈深處一個(gè)巨大、陰森的陣圖——正是之前坑底見過的往生陣!陣眼之中,三百具陸家村亡者的尸骸依舊堆積如山!而此刻,每一具尸骸的心口位置,都赫然釘著一顆顆正在蠕動(dòng)的、散發(fā)著幽綠光芒的種子——那形態(tài)、那氣息,竟與鐵十七身上瘋狂滋生的噬靈草籽同出一源!
“你的煉器爐……”夜無痕冰冷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鐵十七身后響起,星圖匕首帶著刺骨的寒意破空刺來!刃尖的北斗紋身瞬間暴漲,化作一張星光巨網(wǎng),猛地罩住幾只剛從爐膛裂縫中爬出的、由熔巖和怨氣構(gòu)成的陰兵!星光絞殺,陰兵發(fā)出無聲的尖嘯消散?!霸谖孛}的陰氣。”他灰蒙蒙的眼眸掃過鐵十七那只按在熔巖上、焦黑冒煙的手掌,聲音沒有任何波瀾,“就像你失控吸干鼠群精血那夜一樣?!?
“吸陰氣?!”鐵十七猛地扭過頭,焦黑的臉上,那只獨(dú)眼死死盯著夜無痕面具下冰冷的眼睛,又猛地看向地脈深處那被卦光映照出的、釘滿噬靈草籽的尸骸陣眼。一股被愚弄、被利用的滔天怒火瞬間沖垮了他僅存的理智!“那老子就連這該死的地脈一起煉了——?。?!”
他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吼!纏繞著星辰砂殘片、捅在爐膛深處的噬靈毒藤猛地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墨綠幽光!毒藤如同鉆頭般狠狠刺入翻滾的熔巖!嗤嗤嗤!蘊(yùn)含劇毒的噬靈草汁瘋狂腐蝕著熔巖和下方的巖層,竟硬生生在熔巖池底腐蝕出一條幽深、扭曲、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墨綠色通道!通道直指地脈深處的往生陣眼!
“陸昭雪!凍住它!”云織月嘶聲喊道。
陸昭雪沒有絲毫猶豫!她碎金色的瞳孔瞬間被冰藍(lán)占據(jù),左眼朱砂痣上的寒霜蔓延至整個(gè)眼瞳!極致的冰魄寒氣順著她并指如劍的指尖洶涌而出,如同決堤的冰河,順著鐵十七毒藤腐蝕出的那條墨綠通道,瘋狂灌入地脈深處!
然而——
轟!
就在冰魄寒氣即將觸及陣眼中那些尸骸的瞬間,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帶著強(qiáng)烈腐蝕性和怨毒的墨綠色毒霧猛地從尸骸堆中爆發(fā)出來!那是積累了不知多久的腐骨毒本源!冰藍(lán)的寒氣與墨綠的毒霧狠狠撞在一起,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寒氣竟被那劇毒的怨氣強(qiáng)行反沖,倒卷而回!陸昭雪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血絲!
“謝青符!用雷符炸了那陣眼!”云織月急喊。
倚靠在巖壁邊、臉色慘白如紙的謝青符掙扎著抬起手,指尖顫抖著試圖凝聚雷光:“離火燃魄……焚……呃!”咒訣剛起,他喉間那道新結(jié)的痂猛地崩裂!粘稠的、顏色發(fā)黑的血塊混著內(nèi)臟碎片狂噴而出!這蘊(yùn)含著生命本源的污血,竟詭異地沒有落地,而是被下方爐膛裂縫中涌出的某種吸力牽引,如同活物般流淌、匯聚,在滾燙的爐膛表面飛快地凝成了一個(gè)縮小版的、卻更加邪異的往生陣紋!
“用不著——?。?!”
鐵十七猛地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他脖頸上青筋如同虬龍般暴起,那只纏繞著星辰砂的噬靈毒藤竟如同毒蛇般猛地回卷,狠狠絞住了他自己的脖子!墨綠色的噬靈草汁如同高壓水槍般,被他強(qiáng)行逆沖入腦!
“呃啊啊啊——?。。 ?
難以想象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仿佛有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在腦子里攪動(dòng)!然而,就在這非人的痛苦中,爐膛那道被黑血勾勒的往生陣紋深處,一幅被塵封了不知多少年的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jìn)了他的靈魂:
陰暗、潮濕、散發(fā)著霉味和血腥氣的醉紅樓地窖。八歲的他,被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個(gè)穿著華貴紫袍、面容艷麗卻眼神如同毒蛇的女人,正獰笑著,將一管粘稠、散發(fā)著刺鼻腥臭的墨綠色液體——正是噬靈草汁——狠狠灌進(jìn)他因恐懼而圓睜的左眼!
“好孩子……別怕……”女人的聲音甜膩如蜜,卻帶著砭骨的寒意,“替主人試試這新煉的寶貝蠱蟲……這可是你的福分……”
“啊——?。?!” 鐵十七的靈魂在記憶的劇痛中發(fā)出無聲的尖嘯!那被灌入噬靈草汁、眼球瞬間被腐蝕融化的灼痛,那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絕望,時(shí)隔多年,依舊清晰得如同昨日!
轟隆隆——?。?!
地脈熔巖仿佛感應(yīng)到他靈魂深處的暴怒,徹底狂暴!如同沸騰的巨獸掙脫了束縛!整個(gè)洞穴地動(dòng)山搖!巨大的熔巖火柱沖天而起!
“噬靈反噬!它要吸活人精血才能平息!你他媽早說啊——!”巫鈴的尖叫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怒!她終于明白了鐵十七此刻的兇險(xiǎn)!沒有絲毫猶豫,她右腕的銀鈴鎖鏈如同毒蝎的尾針,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狠狠刺入鐵十七心口那個(gè)北斗狀的血洞!鎖鏈尖端,一只通體碧綠、晶瑩剔透、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本命蠱蟲,順著鎖鏈閃電般鉆入他焦黑的手臂經(jīng)脈,瘋狂吞噬著逆沖的噬靈草毒液!
同時(shí),她左手快如閃電,猛地掰開鐵十七因劇痛而緊咬的牙關(guān),將一株剛從懷里掏出的、還帶著泥土腥氣的、紫黑色的腐尸花,連根帶葉,狠狠塞進(jìn)了他嘴里!
“咬住了!用它的陰毒對(duì)沖噬靈的狂暴!別咽下去——!”她厲聲嘶吼,聲音因?yàn)檫^度用力而破音!
“桀桀桀……垂死掙扎!”幽冥符師的頭目在熔巖火柱中狂笑,聲音如同夜梟啼鳴,震得整個(gè)地脈都在顫抖!隨著他的狂笑,地脈深處那三百具釘滿噬靈草籽的尸骸眼眶中,幽綠的鬼火瘋狂跳躍!無數(shù)由熔巖、腐骨毒和怨氣凝結(jié)成的陰兵,攀爬著從熔巖池和爐膛裂縫中蜂擁而出!它們無聲地嘶吼著,揮舞著由骸骨和毒藤構(gòu)成的武器,如同潮水般撲向中心的眾人!
“離火燃魄!焚盡……”謝青符掙扎著再次試圖引動(dòng)雷符,但喉間涌出的黑血徹底堵住了他的咒訣,只能眼睜睜看著陰兵撲近!
“老子的人頭——?。?!”
一聲比熔巖爆裂更狂暴、更兇戾的咆哮蓋過了一切!是鐵十七!巫鈴的本命蠱蟲暫時(shí)壓制了噬靈反噬的劇痛,口中的腐尸花帶來一股詭異的陰寒,竟奇跡般地中和了部分狂暴!他猛地抬起頭,那只流淌著墨綠色噬靈毒液的獨(dú)眼,此刻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毀滅一切的火焰!他那只焦黑、碳化的左手,猛地抓住左臂上瘋狂滋生的新生毒藤,如同撕扯雜草般,狠狠一扯!
噗嗤!噗嗤!噗嗤!
數(shù)根新生的毒藤被他硬生生從血肉中扯斷!黑血噴濺!劇痛讓他渾身痙攣,但動(dòng)作卻毫不停頓!斷裂的毒藤在他手中如同活化的毒蟒,瞬間暴長!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和濃郁的腐蝕腥臭,精準(zhǔn)無比地絞住了沖在最前面的七名幽冥符師的咽喉!
“輪不到你們幽冥殿的雜碎來收——?。?!”
噬靈草汁瘋狂分泌!嗤嗤嗤——!令人作嘔的皮肉腐蝕聲和凄厲到極點(diǎn)的慘叫聲同時(shí)響起!七名符師的身體如同被潑了強(qiáng)酸,在所有人驚駭?shù)哪抗庵酗w快地消融、塌陷,眨眼間化作七具冒著黑煙的骷髏骨架!
借著這血腥殺戮帶來的短暫間隙,鐵十七猛地轉(zhuǎn)身!他完好的右手,抓起地上那柄淬毒的匕首,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捅向那劇烈震顫、裂縫中黑血陣紋閃爍的煉器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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