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竟雄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0章 噬靈初現(xiàn),逆境尋光,慕竟雄君,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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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像摻了血,潑在凝血古樹虬結(jié)的枝干上,把那些深褐近黑的樹皮褶皺照得如同干涸的血痂??諝饫飶浡还蓾獾没婚_的甜腥,混雜著泥土的腐味和某種活物般的、令人不安的脈動(dòng)。鐵十七背靠著粗糙冰冷的樹干,每一次喘息都扯得肺管子生疼,像拉破風(fēng)箱。他那把新鑄的匕首斜插在腳邊,刃面映著滿地北海毒鼠支離破碎的尸骸,也映著他自己——脖頸上,青紫色的血管正像活過來的毒蛇,在皮膚下瘋狂地扭動(dòng)、凸起,蜿蜒勾勒出一個(gè)猙獰而完整的北斗七星圖案,每一顆“星”都在突突跳動(dòng),貪婪地吮吸著他體內(nèi)失控奔涌的噬靈草劇毒。
“嗬…嗬……”他喉嚨里發(fā)出破風(fēng)箱似的嘶鳴,右手猛地探出,五指如鐵鉗般捏爆了第七只試圖撲上來的、足有巴掌大的毒鼠。腥臭的鼠血和內(nèi)臟濺了他一臉,溫?zé)嵴衬?。但更劇烈的痛苦來自體內(nèi)——噬靈草的毒,如同燒紅的鐵水,正順著他強(qiáng)行逆轉(zhuǎn)的經(jīng)脈,狂暴地倒灌回心臟!劇痛撕扯著神經(jīng),眼前陣陣發(fā)黑?;秀遍g,尸山血海的冰冷氣息撲面而來,八歲那年的記憶碎片尖銳地刺入腦海:那個(gè)渾身浴血、鎧甲破碎的陸家軍教頭,在堆積如山的尸體間艱難地扒開壓在他身上的死尸,把最后半塊沾滿泥污和凝固血塊的餿餅,塞進(jìn)他凍僵的小手里。教頭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死亡的喧囂:“小子,記著…噬靈草,噬的是貪念!貪多嚼不爛,反噬己身…要命的東西!”
“貪念…反噬…”鐵十七布滿血絲的眼珠茫然地轉(zhuǎn)動(dòng)了一下,噬靈草毒帶來的狂躁殺意與這冰冷刺骨的記憶碎片激烈沖撞,讓他頭痛欲裂。
“鎖鏈!纏死北斗天樞位!別讓它們回樹根!”三百步外,溶洞幽暗的入口處,巫鈴尖利急促的喊聲刺破鼠群的吱喳怪叫。她瘦小的身影在嶙峋怪石間騰挪,腕間銀鈴鎖鏈如同有生命的靈蛇,帶著凄厲的破空聲,死死絞住一股試圖退回凝血古樹根部的鼠潮。碧鱗蠱王殘存的魂影掙扎著從她腕間裂開的蠱印中鉆出,碧綠的毒霧翻滾升騰,瞬間凝聚成妹妹阿蠻小小的幻影。阿蠻穿著記憶里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碎花小褂,正低頭,貪婪地啃噬著一枚散發(fā)著詭異紅光的凝血果。幻影抬起沾滿“果汁”的小手,帶著一種超越生死的空靈,直直指向鼠群退路的核心節(jié)點(diǎn)——北斗天樞位!
“坎位(正北)!補(bǔ)三針!釘死它們!”云織月嘶啞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帶著燃燒生命的決絕。她枯瘦的手指猛地捻起三枚剛剛滾落腳邊、還沾著泥土的凝血果,纏繞其上的幾縷雪白長發(fā)瞬間燃起淡金色的火焰!燃燒壽元的卦光如同三道帶著禁錮之力的金色流星,狠狠射向鼠群后方的黑暗!
嗤嗤嗤!
卦光沒入黑暗,爆開三團(tuán)刺目的光暈,暫時(shí)阻住了洶涌的鼠潮。光芒向上蔓延,勉強(qiáng)照亮了凝血古樹巨大樹冠的一角。就在那虬枝盤繞的陰影里,一點(diǎn)冰冷的金屬反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一個(gè)巴掌大小、通體漆黑、形制古拙的銅鈴,正被一根同樣漆黑的藤蔓,詭異地懸掛在一根粗壯的樹杈上!銅鈴表面,那些繁復(fù)扭曲的陰刻紋路,在卦光的映照下,竟與鐵十七插在地上那把匕首刃柄處鑲嵌的、殘缺的九幽令圖騰——如出一轍!
“幽冥殿的鬼東西!”謝青符咳著黑血,聲音嘶啞。
錚——!
夜無痕腰間的星圖匕首毫無征兆地發(fā)出一聲尖銳到刺破耳膜的厲嘯!鞘口火星迸濺!他灰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殘象!匕首并非刺向鼠群,而是帶著撕裂空氣的裂響,狠狠扎入鐵十七背靠的那棵凝血古樹暴露在外的巨大樹根裂縫之中!
嗡——!
匕首刺入的剎那,夜無痕后背衣衫猛地撕裂!那片巨大的北斗星圖紋身如同被徹底激怒的遠(yuǎn)古兇獸,瞬間脫離皮肉束縛,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熾烈銀藍(lán)光芒!浩瀚的星辰威壓轟然降臨,將幽暗的溶洞口映照得一片慘白!
星圖光芒如同探照燈,穿透虬結(jié)的樹根,直直刺入凝血古樹的樹芯深處!
那里,并非木質(zhì),而是一塊足有磨盤大小、散發(fā)著幽藍(lán)寒氣的玄冰!玄冰核心,赫然冰封著一個(gè)古老而清晰的圖騰——展翅欲飛的玄鳥,環(huán)繞著一個(gè)筆鋒遒勁、飽含鐵血之氣的“陸”字族徽!
更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是,那幽藍(lán)玄冰并非靜止!它正隨著古樹根系的脈動(dòng),以一種詭異而緩慢的節(jié)奏,微微搏動(dòng)著!每一次搏動(dòng),都散發(fā)出與凝血古樹同源的、令人心悸的吸扯之力!
“樹…在模仿往生陣!”夜無痕的聲音冷得像北海深處的萬載玄冰,灰眸銳利如刀,猛地掃向不遠(yuǎn)處的陸昭雪,“它在吸收血脈之力…維持這個(gè)邪陣!”
陸昭雪的臉色在星圖光芒下瞬間慘白如紙!她右手腕間,那三根由腐骨草毒與金血凝結(jié)、尚未完全消散的冰針,此刻正隨著樹芯玄冰的搏動(dòng),同步閃爍著幽冷的藍(lán)光!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被強(qiáng)行抽取的虛弱感,讓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
“哈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鐵十七的狂笑如同炸雷,震得頭頂樹冠上凝結(jié)的血珠簌簌下落!他眼中的血芒再次暴漲,似乎想用狂笑驅(qū)散那冰封族徽帶來的冰冷和心底翻涌的復(fù)雜情緒。他猛地拔出插在鼠尸堆里的匕首,那只被噬靈草毒侵蝕、青紫腫脹的右臂肌肉賁張,沾滿膿血的匕首帶著一股腥風(fēng),將青紫色的噬靈草毒液狠狠甩向側(cè)面一股撲來的鼠群!“幽冥殿的耗子也敢來啃老子的腳后跟?嘗嘗老子洗澡水的滋味!”
“滋啦——!”毒液潑灑在沖在最前面的幾只肥碩毒鼠身上,預(yù)想中的腐蝕聲響起,卻并非鼠尸焦黑!那幾只毒鼠身體猛地一僵,鼠眼瞬間變成詭異的青紫色!緊接著,它們體表猛地鼓起幾個(gè)膿包,“噗嗤”爆開!幾道更加濃烈、更加霸道的青紫毒液竟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猛地倒射回來!
太快了!鐵十七只來得及側(cè)身!
“噗!噗!噗!”毒蝕入肉的響聲格外瘆人!他粗壯的右臂外側(cè),瞬間被蝕穿了三個(gè)深可見骨的孔洞!三個(gè)孔洞呈北斗七星前三顆星辰的形狀排列,邊緣滋滋冒著青煙,膿血和墨綠的毒素瘋狂交織蔓延!劇痛讓他額角青筋暴起如蚯蚓,冷汗頃刻間浸透破爛的衣衫,但他臉上扭曲的狂笑絲毫未減,反而更盛,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癲狂:“夠勁!真他娘的夠勁!幽冥殿養(yǎng)的耗子,連血都喝過老子的洗澡水不成?!”
“吱嘎——?。?!”
一聲尖銳到幾乎撕裂耳膜的鼠嘯,如同地獄的號(hào)角,猛地從凝血古樹最高的樹冠裂縫中炸響!一道巨大的黑影,裹挾著令人作嘔的腐尸惡臭和濃烈的醉紅樓胭脂香氣,如同隕石般轟然砸落!
鼠王!
這只北海毒鼠的王者,體型堪比半大的野豬!它渾身纏繞著濕滑、流淌著碧綠粘液的腐尸花藤蔓,如同披著一件惡毒的荊棘鎧甲!最駭人的是它那雙赤紅的鼠眼,瞳孔深處,竟燃燒著兩簇妖異的、跳躍不休的胭脂色火焰——正是醉紅樓秘制的、能點(diǎn)燃生靈欲望與狂亂的“胭脂火”!
鼠王落地,地面都微微一震!它沒有任何停頓,后肢猛地蹬地,化作一道腥臭的黑色閃電,直撲鐵十七!布滿腐尸花藤的利爪撕裂空氣,帶著刺鼻的毒風(fēng),狠狠抓向鐵十七的肩頭!
嗤啦——!
鐵十七躲閃不及,肩頭皮肉被硬生生撕開幾道深可見骨的血槽!劇痛讓他眼前一黑!
然而,就在鼠王利爪撕開皮肉的剎那,異變陡生!
鐵十七傷口中奔涌而出的、飽含著噬靈草劇毒的滾燙鮮血,在接觸到鼠王爪上纏繞的腐尸花藤時(shí),竟如同滾油遇到了火星!
“滋——?。?!”
青紫色的噬靈毒焰猛地從藤蔓上燃起!毒焰如同擁有生命和意志的活蛇,順著藤蔓,以驚人的速度瘋狂鉆入鼠王體內(nèi)!
“吱——?。?!”鼠王發(fā)出凄厲到變調(diào)的慘嚎,巨大的身軀猛地僵直!它赤紅的鼠眼中,那兩簇胭脂火瘋狂跳動(dòng)、扭曲,流露出一種混合著痛苦、貪婪和更深層瘋狂的詭異光芒!它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張開布滿獠牙的巨口,發(fā)出含混不清、如同夢(mèng)囈般的嘶吼:“不夠勁……再……再多些……給本王……更多??!”
它竟在主動(dòng)吸收、渴求著鐵十七血液中那狂暴的噬靈草劇毒!
“鐵十七!快停下!”陸昭雪碎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她清晰地“看見”,隨著鼠王瘋狂吸收噬靈草毒,鐵十七后背那由青紫血管構(gòu)成的北斗噬靈陣紋路,光芒暴漲,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順著他的脊柱向下蔓延!一股冰冷、邪惡的吸力,正通過這陣紋,瘋狂抽取著他的生命力和神魂本源!她不顧腕間冰針的劇烈震顫,嘶聲喊道:“噬靈陣要吞你的魂!它在把你當(dāng)養(yǎng)料喂給這棵樹和這頭畜生!”
“離火位(正南)!燃符!封!”謝青符的吼聲帶著咳血的嘶啞!他瘦弱的身體猛地前撲,動(dòng)作快到扯動(dòng)了脖頸上那道焦黑的雷擊疤痕,黑血滲出!他來不及取符紙,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飽含腐骨草劇毒的精血混合著唾沫噴出!同時(shí)雙手在空中閃電般勾勒出血色的符文軌跡!
“封魔!鎮(zhèn)邪!”
嗤——!
那口精血與唾沫在空中瞬間燃起墨綠色的毒焰!毒焰翻滾,凝成一面巨大、厚重、布滿荊棘般冰刺的墨綠色冰盾,轟然砸在鐵十七與鼠王之間,暫時(shí)擋住了后續(xù)洶涌撲來的鼠潮!冰盾表面,無數(shù)細(xì)小的血色符文明滅閃爍,構(gòu)成一個(gè)微型的北斗封魔陣!
然而,謝青符脖頸那道焦黑的雷擊疤痕,此刻如同活物般,正瘋狂地向下蔓延,已經(jīng)爬過了鎖骨,向著心口噬去!黑血如同小蛇,順著他蒼白的皮膚蜿蜒而下,竟詭異地滲入冰盾表面的北斗陣紋之中,如同污濁的墨汁滴入清水,讓整個(gè)冰盾的光芒都黯淡、污濁了幾分!
鐵十七的瞳孔,在聽到陸昭雪喊聲的瞬間,猛地一顫!那癲狂的血色如同潮水般短暫褪去,露出一絲茫然的清明。但緊接著,噬靈草毒帶來的狂暴和鼠王瘋狂吸食帶來的虛弱感,如同兩只巨手,再次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和大腦!他眼中的血絲如同蛛網(wǎng)般瘋狂蔓延,幾乎徹底吞沒了眼白!
“不夠勁?老子讓你吃個(gè)夠!”他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徹底放棄了抵抗,甚至主動(dòng)催動(dòng)體內(nèi)狂暴的噬靈草毒,如同開閘泄洪般,瘋狂涌向肩頭傷口!
“吼——?。?!”
噬靈草毒得到主人意志的催動(dòng),瞬間化作一條猙獰咆哮的青紫色毒焰巨蟒,順著傷口,狂暴地鉆入鼠王體內(nèi)!鼠王巨大的身軀如同吹氣球般猛地膨脹!纏繞其身的腐尸花藤蔓被毒焰燒得滋滋作響,散發(fā)出焦臭!它赤紅的鼠眼瞪得滾圓,胭脂火瘋狂跳躍,發(fā)出既痛苦又極度滿足的嘶鳴!
毒蟒在鼠王體內(nèi)肆虐,眼看就要將其由內(nèi)而外徹底焚毀!
然而,就在毒蟒即將觸及鼠王心核的剎那——
鐵十七布滿血絲的雙眼,穿透了翻騰的毒焰和鼠王膨脹的軀體,清晰地看到了樹芯深處那塊幽藍(lán)玄冰之后的景象!
冰層之后,并非堅(jiān)實(shí)的樹干,而是一個(gè)被強(qiáng)行掏空、布滿冰棱的樹腔!樹腔中央,一具殘缺不全、被厚厚冰晶封凍的尸體,保持著半跪的姿態(tài),被無數(shù)細(xì)小的樹根貫穿、纏繞、固定在那里!
那尸體穿著破爛不堪、卻依舊能辨認(rèn)出玄鳥紋飾的殘破鎧甲!盡管半邊頭顱和身體已經(jīng)損毀嚴(yán)重,但那僅存的、被冰霜覆蓋卻依舊剛毅不屈的側(cè)臉輪廓……那微微抬起、向前伸出、仿佛要遞出什么東西的右臂姿勢(shì)……
如同十五年前那個(gè)血色黃昏的重現(xiàn)!狠狠地、毫無保留地撞進(jìn)了鐵十七的腦海!
“陸…陸教頭……” 鐵十七如同被九天驚雷劈中天靈蓋,魁梧的身軀劇烈地晃了晃,所有狂躁的殺意、噬靈草帶來的毀滅欲望,如同被冰水澆滅的野火,瞬間熄滅!只剩下無盡的冰冷、茫然和一種靈魂被硬生生撕裂的劇痛!那半塊餿餅冰冷的觸感,混合著泥土和血腥的氣息,仿佛再次塞滿了他的口腔,噎得他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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