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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拉上密封拉鏈，面罩后的眼神冷靜而決絕：“明白，一個時辰內(nèi)，要么找到它，要么撤?！?

她看向付瓊，她眼神同樣堅定，用力點了點頭。

寅時將近，觀測站外的風(fēng)雪似乎更大了，破窗被吹得哐當(dāng)作響，嗚鳴的風(fēng)聲如同鬼哭號子。

“走！”阿瑤拉開沉重的鐵門。

外面一片漆黑，車燈勉強(qiáng)照亮一小片河灘，冰冷的河水拍打岸邊的聲音，夾雜著風(fēng)雪呼嘯。

姐妹倆深一腳淺一腳地沖向河岸。

河水在黑暗中翻滾，借著車燈的光，能看到河心位置，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吞噬著周圍的水流，發(fā)出沉悶的轟隆聲，仿佛深淵巨口。

黃巽緊隨其后，他站在岸邊，左手緊握，掌心那“定水符”的位置灼熱滾燙。

他盯著腕表上的秒針，又抬頭望向東南巽位的漩渦中心。

阿瑤和付瓊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躍入那暗流中，冰冷瞬間包裹全身，沉重的裝備帶著她們迅速下沉。

頭燈的光柱在渾濁的水中劈開微弱的光路，照出無數(shù)翻滾的泥沙，和破碎的水草殘骸。

水流的撕扯力巨大，仿佛要將她們拖向那漩渦深處。

聲吶屏幕上，兩個小紅點，正朝著那個巨大“空洞”前進(jìn)。

冰冷刺入骨髓。

水流的撕扯力遠(yuǎn)超想象，她們并非直線下潛，而是被狂暴的暗流裹挾著，像狂風(fēng)中的落葉極速旋轉(zhuǎn)、翻滾。

阿瑤死死抓住一塊淤泥里的沉船龍骨，穩(wěn)住身形。

通訊器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電流雜音，和黃巽焦急的呼喊：“…阿瑤…付瓊…位置…穩(wěn)住…干擾…強(qiáng)…”

“收到…在…穩(wěn)住…”阿瑤的聲音有些變形。

她看向付瓊，見她正用軟鞭纏住另一根另一側(cè)沉船，勉強(qiáng)固定住了自己。

那個幽綠的詭點，就在她們下方不遠(yuǎn)，但在渾濁的水中，肉眼根本無法分辨那個“空洞”的邊緣。

只有那點幽綠的光，如同深淵巨獸的獨眼，在泥沙翻涌中時隱時現(xiàn)。

她們頂著暗流，手腳并用地向下攀爬。

頭燈昏黃的光暈掃過，破碎的陶片、銹蝕的幾乎只剩輪廓的鐵錨、半掩在泥里的森白骸骨，又迅速被新的泥沙覆蓋，仿佛這里本身就是一個不斷吐出殘骸的巨大墳場。

突然，付瓊的頭燈光掃過一片區(qū)域，她猛地停住，通過通訊器急促地低呼：“阿瑤！看那邊！”

阿瑤循著光望去，頭皮一麻。

淤泥之下，并不是河床，而是……一片巨大的基座，它斜斜的立起著，由無數(shù)巨大條石壘砌而成。

條石巨大無比，表面是厚厚的淤泥和水藻，邊緣能看出人工雕琢的輪廓，它深深插入河床，像是被巨力掀翻的建筑的根基。

斷裂的石柱，橫七豎八地倒在基座旁，柱身上的奇異紋路早就被水流磨蝕了大半。

幽綠的詭光，正是裂縫中透出來。

裂縫邊緣，“蠕動觸須”在渾濁的水中有了具象——那不是生物，是無數(shù)根糾纏在一起的須狀東西，看起來黏膩濕滑。

它們從裂縫深處蔓延出來，像活物一樣在條石縫隙緩緩擺動，更詭異的是，隨著綠光的脈動，那些根須也隨之微微膨脹、收縮，如同巨大心臟在搏動。

光柱掃過基座的更遠(yuǎn)處，一些龐大的陰影輪廓在水中若隱若現(xiàn)。那是一段半埋在泥里，刻著猙獰獸首的殘破石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