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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自己來就行?！标糖逭驹谝慌?，看著父親將一件件衣物疊得整整齊齊。

楚衡的手頓了頓：“北境風沙大，這件狐裘要隨身帶著?！彼闹讣庠谌彳浀钠っ狭鬟B，“你娘親手縫的?！?

晏清鼻子一酸。他還記得母親熬夜縫制這件狐裘時，父親就坐在一旁默默添燈的樣子。

“爹，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鄙倌晖χ毖澹ψ屪约嚎雌饋砀煽啃?

楚衡終于停下動作，轉身凝視著兒子。十五歲的晏清已經到他肩膀高了，眉眼像極了他母親，但那股執(zhí)拗勁兒卻和他當年如出一轍。

“過來?！背馔蝗坏馈?

晏清乖乖走到父親面前。下一秒，一個溫熱的玉佩被掛在了他脖子上。

“這是……”

“護心玉。”楚衡的聲音有些啞，“戴著它，任何時候都不要摘下來?！?

晏清低頭看著玉佩上精致的云紋，突然發(fā)現父親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他驚訝地抬頭，卻見楚衡已經轉身去取書架上的錦盒。

“這把匕首你帶著防身。”楚衡從錦盒中取出一把通體烏黑的短匕，“出鞘必見血，慎用。”

晏清接過匕首，沉甸甸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顫。他知道這把“墨刃”是父親的貼身之物，據說曾飲過無數敵人的血。

“還有這個?！背庥謴男渲腥〕鲆粋€小巧的銅哨，“遇到危險就吹響它，青鋒叔叔會在最快的時間趕到。”

晏清終于忍不住了：“爹，您是不是……在擔心什么？”

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楚衡望著兒子清澈的眼睛。

“記住?！背庾罱K只是輕輕按住兒子的肩膀，“無論發(fā)生什么，保全自己最重要。

次日清晨，城門外。

燕承煜一身戎裝，英姿勃發(fā)。他興奮地拍著晏清的肩膀：“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出去闖蕩了！”

晏清笑著點頭，目光卻不自覺地望向城樓。在那里，父親和陛下并肩而立，玄色與明黃的衣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放心?！毖喑徐享樦哪抗饪慈?，“有周將軍和三千精銳在，我們定能平安歸來?！?

隊伍最前方，將軍周毅正在整軍。這位年過四旬的老將曾跟隨燕碩南征北戰(zhàn)。

“太子殿下，楚公子，該出發(fā)了。”

晏清最后看了一眼城樓上的父親，翻身上馬。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瞬間，那個在朝堂上永遠從容不迫的楚相，紅了眼眶！

城樓上，燕碩望著漸行漸遠的隊伍，突然開口：“楚卿可是在怪朕？”

“臣不敢。”楚衡垂眸，“太子需要歷練，晏清……也該長大了。”

燕碩輕笑一聲：“你呀，還是這么口是心非?！?

他轉身看向楚衡，“放心，周毅是朕的心腹，北境也早已安排妥當?！?

楚衡沉默片刻，突然道：“陛下為何一定要晏清同去？”

“因為……”燕碩的目光投向遠方，“朕希望承煜能有一個像你我這樣的摯友?！彼牧伺某獾募绨?，“就像當年，若不是你執(zhí)意跟隨，朕怎么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了?！?

楚衡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