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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之父曾為陛下親衛(wèi)。慘死于東廠詔獄。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他扯開衣襟,胸口赫然烙著“忠”字疤痕,
“這是末將十五歲時自刻的印記,此生只為陛下效命!”
張百戶亦重重磕頭:
“臣這條命,是陛下從詔獄死牢里撈出來的,早就屬于陛下了。”
他摸出藏在懷里的玉扳指,那是昨天晚上葉璟帶隊砍下的。
“陛下,只是劉宏手下‘笑面判’陳無常的身份象征。
只要陛下一聲令下,臣愿化作陛下手中的刀,直取閹賊項上人頭!”
朱由檢眼眶泛紅,轉(zhuǎn)身取出兩壇御酒,酒壇相撞發(fā)出清越鳴響:
“來,與朕共飲此酒!”
琥珀色的酒水傾入杯中。
待烈酒入喉,少年天子突然掀開桌布,露出鋪滿整桌的輿圖,朝天宮的布局圖上,密密麻麻畫著紅色信息。
“五日后劉宏生辰,司禮監(jiān)在朝天宮大擺宴席?!?
朱由檢指尖劃過圖中“萬春殿”標(biāo)記,
“屆時京城東廠頭目盡皆到場,朕要你們……”
他猛地抽出腰間藏著的匕首,刀鋒削斷燭芯,火苗“噗”地竄起,
“將這群閹賊,一鍋端了,一個不留!”
張百戶湊近輿圖,指著宮墻標(biāo)記:
“朝天宮三面環(huán)水,唯有東側(cè)甬道可通。臣已控制順天府捕快,讓他們以‘防火巡查’為名控制要道。
但劉宏定會在暗處布下三百死士,需得有人正面牽制?!?
馮國安拍案而起:
“末將愿率天津衛(wèi)死士扮作樂師混入!”
朱由檢摸出藏在袖中的密旨,明黃絹布上“除奸佞,清君側(cè)”的朱批早已干透:
“朕已命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暗中集結(jié),只要朝天宮火起,便封鎖九門?!?
他目光掃過二人,
“但在此之前,我們需得有人當(dāng)誘餌……”
張百戶與馮國安對視一眼,同時起身:
“臣愿往!”
兩人對視的瞬間,都相互沉默了。
“陛下,末將愿往!”
馮國安率先打破寂靜。
可話音未落,張百戶已搶前半步:
“馮將軍的天津衛(wèi)需鎮(zhèn)守九門要道,此等誘敵之事,理應(yīng)由我錦衣衛(wèi)擔(dān)當(dāng)!”
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縱橫交錯的鞭痕,
“這些舊傷,便是拜劉宏的詔獄所賜,臣若不能親手將他拖下地獄,死不瞑目!”
朱由檢攥著密旨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馮國安突然單膝跪地,鐵盔磕在青磚上發(fā)出悶響:
“張百戶,你手下錦衣衛(wèi)需暗中策應(yīng),斷不可輕動!”
他轉(zhuǎn)頭望向少年天子,眼中泛起血絲,
“末將的死士已摸清朝天宮密道,只要能引開劉宏的死士……”
“夠了!”
朱由檢猛地拍案,案上的朱砂筆滾落,在輿圖上劃出猩紅的弧線,
“朕不要你們爭!朕需要你們相互配合?!?
他的目光掃過二人,張百戶與馮國安同時噤聲。
馮國安忽然解下腰間鐵胎弓,重重放在桌上:
“末將愿率百人扮作生辰賀禮的護(hù)送隊,故意露出破綻引劉宏上鉤。但需張百戶的錦衣衛(wèi)在暗處接應(yīng),一旦有變……”
“我會親自帶隊守在東側(cè)甬道?!?
張百戶握緊繡春刀,
“只要馮將軍能拖住半個時辰,陛下的御林軍便能完成合圍?!?
他忽然望向朱由檢,從懷中掏出一份名單。
“這是調(diào)令司禮監(jiān)半數(shù)緹騎的憑證,臣已買通內(nèi)監(jiān),只等時機(jī)成熟!”
朱由檢接過銅印,冰涼的觸感從掌心蔓延至全身
“好?!?
“五日之后,辰時三刻,朝天宮見。”
他拔出匕首,在掌心劃出一道血痕,
“此血為誓,不滅閹黨,朕不配姓朱!”
張百戶與馮國安對視一眼,同時抽出佩刀劃破手掌,
“愿為皇帝陛下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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