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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沒能從瀧島那里要到神秘情報員的聯(lián)系方式。

聽瀧島的意思，他的女主人二條玲奈似乎早就知道情報員的存在。

這種閑事淺間也懶得管了，他又不是真心想要認(rèn)識女情報員。

淺間和瀧島一起在樓頂吹了半個小時的夜風(fēng)，順便接了一下松枝副校長的電話。

“近藤老師，不好意思，我們在確認(rèn)學(xué)校住校師生的安全，剛剛在你的房門前敲了半天沒反應(yīng)，你現(xiàn)在還在學(xué)校么？”

“我不在學(xué)校，明天沒課，所以提前回家了。”

“這樣啊，那就不打攪了?！?

松枝的電話剛掛斷，二條玲奈的電話便打過來。

二條家的三小姐知會了一下情況，不出意料，無論是嫖客還是KKIS的學(xué)生，走個過場就能安然回家，回頭二條會將這些人的詳細(xì)信息整理一遍再發(fā)給他。

今晚的[正義游戲]告一段落，而這場[正義游戲]沒有拯救任何人，只是破壞了幾場司空見慣的交易，影響了那些靠社交謀生的女孩們的收入而已。

聽著自己女友在寒暄中掛掉電話，瀧島做了幾個身體拉伸動作，又仿佛像無裝備潛水員浮出水面般，將夜晚微涼的風(fēng)吸入肺葉，感覺空氣正在他的胸中重新打開著什么。

“大老師今天很克制呢?！?

瀧島對淺間感慨道。

“克制什么？”

“既沒有給這些社會廢料上課，也沒有送這些社會廢料上路。”

“.這是在你計劃之內(nèi)，而在我計劃之外的事，我沒有必要替你做決定?！?

“我正是看在大老師你的面子上，才對KKIS的人網(wǎng)開一面哦。”

果然，遇到KKIS那群醉鬼學(xué)生并不是巧合，就算沒有那些口供，瀧島也會去東陽町的風(fēng)俗店。

淺間頓了一下，問道，

“如果沒有我的參與，你今晚打算怎么處理這些人？”

“大老師可以看看這個新聞?！?

瀧島將手機(jī)遞給了淺間——《黑幫因口角火并致多人死亡》——今天的新聞，昨天的事。

“雖然和要查的事無關(guān)，反正都不是好人，順手處理掉了?！?

瀧島補(bǔ)充道。

手上沾滿性命的他，對殺戮毫不在意。

自從受到淺間的影響，他開始重新思考自己能為社會做點什么。最終，他找到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既然日本的死刑很幽默，他就讓那些通過各種權(quán)利繞過死刑制裁的人，親身體驗一下死刑的嚴(yán)肅性。

有些事情二條玲奈知道，而有些事情，他并不打算讓她知道。

瀧島觀察著淺間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毫無波瀾，心中更加篤定眼前的大老師對社會渣滓連0.1克的仁慈的都沒有。

“接下來，我會好好使用今天的素材，讓這群人吃吃超前消費的教訓(xùn)。”

“駒場應(yīng)該認(rèn)識不少新聞工作者，你可以讓他處理一下?！?

“嗯?！?

將淺間引到江東區(qū)一處堆滿雜物的樓頂，瀧島在天臺入口左側(cè)角落的舊貨架處，抽出一個旅行包。

等他從包內(nèi)換了一身常服，又拿出一套類似夜行服的黑膠連體緊身皮衣對著淺間問道，

“要換身衣服么？大老師雖然長高了一大截，但這套衣服本身尺碼偏大，你也能穿?！?

“.太丑了，不穿。”

“這可是超級英雄必備套裝啊，比如貓女、黑寡婦、綾波麗、來生瞳、草薙素子、塞爾提·史特路爾森她們穿過了都說好哦~”

拋開她們到底算不算超級英雄這個問題，淺間覺得在緊身衣鼓包問題上，男女之間的審美存在很大分歧。

另外，最近瀧島說話的二次元濃度未免也太高了，真的是自己影響的嗎？明明在認(rèn)識二條玲奈前，瀧島是一個和駒場不相上下的動畫游戲宅。

瀧島看著淺間的臉，又問道，

“大老師，我有一個懂做面具的朋友，兩周就能給你做出來，人情價，有興趣么？”

“多少錢？”

“5000刀?！?

“還是化妝算了?！?

“不喜歡當(dāng)套中人么？”

“你說的套中人，最好就是套中人?！?

旅行包里有卸妝工具，淺間卸完妝后，將靴子里5cm左右的內(nèi)增高墊也抽了出來，丟進(jìn)瀧島的包里。

瀧島故意捏住鼻子將拉鏈拉好，把包放在了舊貨架上，又問道，

“接下來大老師有什么計劃？”

“計劃回家睡覺。”

瀧島發(fā)出一聲鼻笑，說道，

“KKIS之后的計劃不透露一下么？比如，完成孫悟空他們的未竟之事?！?

“.為什么要當(dāng)孫悟空?”

“也不是說非要成為誰，我說的是重建新系統(tǒng)。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下彌賽亞情節(jié)，期待別人不如期待自己?！?

“你期待自己成為孫悟空？”

“當(dāng)然不是，就算是鳥山明筆下的孫悟空，也只是成為人上人的階級敘事。非要選一個人，我覺得魯路修算是更適合的一個選擇?！?

“犧牲自己，換來虛假而短暫的和平？”

“不對，我是希望能擁有魯路修的能力，和大老師一樣輕松操縱別人的意志?！?

“.如果我真的有[Geass雞鴨死]，KKIS的問題早就解決了，而不是像個小丑一樣，一直被動地調(diào)整計劃?！?

瀧島笑道，

“這是大老師你一直向大家展示的課題不是么？【智慧不是指不犯錯誤，而是能帶著尊嚴(yán)和理智重新面對，或全身而退?！科樟_米修斯無法讓每個人類獲得神力，但他給人類帶來了誰都能用的火種，這種行為，比靠播種不斷制造半神人上人的宙斯高尚一百倍?！?

“.少做點腦補(bǔ)，對你我都好。如果我能操縱別人意志，第一件事就是讓你閉嘴。”

瀧島很快就閉上了嘴，附帶做了一個將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兩人在8層大樓燈光黯淡的一側(cè)攀爬而下，瀧島從角落拉出一輛自行車，拍了一下坐凳上不存在灰塵，又點了點自己的嘴巴。

“你說吧?！?

還好情緒歸零，不然淺間的大腦肯定會幻痛。

“大老師，續(xù)個攤再聊聊？”

淺間察覺到今天的瀧島有些反常，雖然瀧島這個人平常也不太正常，他看了一下時間，點頭道，

“行?！?

說起來，大輝、駒場他們的住處，淺間都拜訪過，瀧島住的位置，卻一直沒去過——瀧島他在學(xué)校留的家庭聯(lián)系地址是學(xué)校旁邊的小公園，不知道學(xué)校是怎么通過的。

坐上瀧島的自行車，瀧島問道，

“大老師，你覺得這個世界上，追求人生有意思的人多一些，還是追求人生有意義的人多一點？”

今天的瀧島簡直就是提問機(jī)，問題特別多，淺間決定用魔法打敗魔法。

“為什么不能合在一起追求？”

“那為什么你不能把咸豆腐腦和甜豆腐腦混在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