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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曹某人還用不著你救，師妹說的沒錯，去辦吧?！币坏赖统恋穆曇粼诓嚏澈箜懫?，曹操閃身而出，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對曹仁吩咐：“將洛陽周邊所有的兵權(quán)全部收回來，那些亂民全部殺死?！?

“喏。”

曹仁一見到曹操出現(xiàn)大喜過望，行了一禮便帶人匆匆離去。

蔡琰的心卻沉了下去，她沒想到曹操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路上的亂民都被解決掉了？

曹操手執(zhí)一柄利劍，長劍劍鋒上沒有一絲血跡，但上面散發(fā)的殺伐之氣卻攝人心魄。

曹操走進茶肆隨意坐下，沒有看蔡琰一眼，一邊擺弄茶具一邊問道：“師妹，這場民變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我瘋了嗎？”蔡琰眉間皺起，沒好氣的回答：“且不說我有沒有這個本事，這真要是我弄出來的，我總要有個去路吧?！?

“也是，那么你覺得會是誰呢？”曹操眼睛一挑，看向蔡琰的眼神中散發(fā)著寒光。只聽他十分平和的問道：“你到底帶了幾個手下來？一個在我府中囚禁著，另一個……已經(jīng)死了。還有幾個呢？”

蔡琰聞言心里咯噔一聲，她倒是對馬懷的死活不關(guān)心，馬懷既然干了這一行就有這種覺悟，沒什么好計較的。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曹操的心態(tài)似乎發(fā)生了變化，和以前不一樣了……

蔡琰不清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無論是什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看不透曹操的想法了。那張嘴里親切的稱呼著師妹，那雙眼睛中卻沒有一絲感情。不僅是對她的，蔡琰發(fā)現(xiàn)此時的曹操似乎對一切都不在意了，仿佛萬事萬物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我說只有兩個你信嗎？我說有兩百個你覺得多嗎？”蔡琰心思一動，她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眼神中透露著不可思議。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哈哈哈哈……”蔡琰忽然失聲大笑，半晌后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曹孟德啊曹孟德，丁氏知道你的想法嗎？她每日睡在你身邊不覺得可怕嗎？”

曹操眼神終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微微閃動之后略帶不滿的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一直以為你很蠢，居然讓我查虧空案。我一直以為你是真的人手不足，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怎么？如今民亂四起，你的狐貍尾巴終于藏不住了？即便那日丁氏不提出讓我查案，你也會將這件事引到我身上，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最后的幾個字蔡琰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都變了形，尖銳且刺耳，猶如鐵釘劃在了鐵皮上。

然而就是這種讓人嘔吐的聲音，不僅沒有令人厭惡，反而在其中聽出了無盡的悲涼。

是的，她被利用了，徹徹底底的被利用了。

直到這時候蔡琰才發(fā)覺在曹操面前自己的才能根本不重要，掌握的線索同樣無關(guān)緊要。什么必須要有證據(jù)，都是屁話！曹操在她身上只需要一樣?xùn)|西，那就是她的手下。

莊行的嘴很緊，什么也沒說。這不是曹操想要見到的，他需要一個口風(fēng)不緊的人，需要一個說出他想聽到的人。

虧空案也好，民亂也罷。一切的罪責(zé)如今都能推到蔡琰身上，或者說推到王弋身上。只要曹操找到一個愿意開口的細作，洛陽會瞬間在他的掌控之中。

里通外敵是必死之罪，只要細作說和誰勾結(jié)，那曹操就無需顧忌其他，整合洛陽的勢力輕而易舉。

“那是我們夫婦心意相通，你應(yīng)該羨慕才對啊?！辈懿僮旖菕炱鹆艘唤z玩味笑道：“蟲兒就是蟲兒，我讓你往哪里走你才能往哪里走。這里是洛陽，我曹孟德手中的洛陽?！?

“你一點兒舊情都不顧忌嗎？”

“我給過你機會，要不然你第一天進洛陽就已經(jīng)死了。你也別和我說舊情，韓說的事我當沒看見，哪知你得寸進尺啊。說吧，你還有幾個手下在外面活動？領(lǐng)導(dǎo)那些亂民的又是什么人？別怪我沒給你機會，這是你擁有體面的最后可能?！?

“我不知道！”蔡琰聲色俱厲，嘴角都被咬破。

曹操卻無視了那一抹鮮紅，諷刺道：“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亂民中最大的那股勢力便是你曾經(jīng)救濟的人？”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原本那些人會對你死心坍地，是你當初不救的！”

“得了吧，都到了這一步何必惺惺作態(tài)？”曹操終于擺弄好了茶具，邀請蔡琰坐下后說道：“師妹知我，我亦知師妹，我們就不比如此表演了吧。”

蔡琰緩緩坐下，臉色從激動的紅潤到冰冷的鐵青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她沒有表演，是真的很生氣。但她同樣明白曹操是什么意思，無謂的爭吵沒有任何意義，想要獲勝就只能在智謀上見真章。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吧，我人都在你手上，你怎么說怎么是?！辈嚏⒁曋懿俚囊慌e一動，并且直接攤牌：“你這是在浪費時間，據(jù)我所知洛陽城門都還沒有關(guān)上吧？”

然而無論她怎么刺激，曹操沒有一絲慌亂，十分淡然的說道：“一群烏合之眾，又能有什么做為？師妹還是把人叫回來吧，只要他們愿意，我會給他們一個出路的?！?

“你真以為是我？”

“難道不是你？”

“不是。我沒有必要騙你，我要是真有這個本事，直接殺了你多好?！?

聽到這話曹操的臉色終于露出了一些不自然，洛陽城中居然還有一股連他都不知道的勢力，到底會是誰呢？

“你知道一個叫趙昱的人嗎？”蔡琰忽然想到了什么，沉聲說道：“我曾拉攏過他，派他去偷洛陽糧倉的布防圖。他成功了，但我卻發(fā)現(xiàn)他并不效忠于我，也不效忠于你。這個人的能力很出眾，我懷疑他是袁紹那邊的?！?

“不可能?！辈懿佼敿捶穸瞬嚏南敕ǎ骸澳闾】丛B了，他布局從來不會如此小家子氣。從昔日的洛陽到討董聯(lián)合，每一步都大氣磅礴。那個趙昱人呢？叫來問問。”

“早就死了，不服從我難道還要留著他？”

“唉……可惜了……”曹操嘆息一聲，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師妹外面還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