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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果的味道像熟透的荔枝，甜中帶著一絲辛辣。

我盤腿坐在凌霄宗客房的床榻上，小心翼翼咬破果皮。汁液入口的瞬間，一股熱流從喉嚨直沖丹田，隨即擴散至四肢百骸。全身經(jīng)脈如同干涸的土地突逢甘霖，貪婪地吸收著這股力量。

\"唔...\"

我咬緊牙關(guān)忍住呻吟，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這股靈力太強了，遠超我的承受能力。皮膚下仿佛有無數(shù)螞蟻在爬，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輕響。眼前閃過無數(shù)碎片般的畫面——烽火連天的戰(zhàn)場、凌空而立的身影、貫穿天地的劍光...

最清晰的是那雙金色的眼睛，與我如出一轍，卻又陌生得可怕。

\"凝神靜氣，引導(dǎo)靈力沿任督二脈循環(huán)。\"

澹臺燼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我下意識按照他的指示，嘗試控制體內(nèi)亂竄的靈力。漸漸地，狂暴的能量開始有序流動，每循環(huán)一周天，經(jīng)脈就拓寬一分。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窗外已是旭日初升。身上覆著一層黑色污垢，散發(fā)著刺鼻氣味——這是洗經(jīng)伐髓的征兆。輕輕一握拳，充沛的力量感讓我?guī)缀跻笮Τ雎暋?

這就是修煉者的感覺嗎？難怪凡人向往仙道。

匆匆沐浴更衣后，我對著銅鏡檢查自己的變化。皮膚更加瑩潤，眼神更加清亮，最詭異的是——在陽光直射下，我的瞳孔竟泛著淡淡的金色！

\"異星降臨，神魔歸位...\"

澹臺燼提到的預(yù)言突然閃過腦海。我湊近鏡子，那抹金色又消失了，仿佛只是錯覺。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姐姐，該出發(fā)了。\"黎蘇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今日是講經(jīng)大會。\"

\"馬上來。\"

我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將疑慮暫時壓下。無論如何，實力提升總是好事。至于那些異象...總有弄清楚的一天。

講經(jīng)大會在凌霄宗的\"問道臺\"舉行。數(shù)十名各派弟子盤坐在白玉廣場上，聆聽玉衡真人講解《太虛經(jīng)》。我坐在葉家區(qū)域，看似專注聽講，實則暗中觀察四周。

澹臺燼沒有出現(xiàn)，倒是黎蘇蘇頻頻回頭，似乎在尋找什么人。她今日格外心不在焉，連蕭凜幾次搭話都敷衍了事。

\"...故大道無形，生育天地...\"

玉衡真人的聲音如黃鐘大呂，震得人靈臺清明。我嘗試按照他說的方式運轉(zhuǎn)靈力，驚喜地發(fā)現(xiàn)效率比之前高出數(shù)倍。朱顏果的效果果然驚人！

\"接下來是自由提問時間。\"玉衡真人捋須微笑，\"諸位有何修行疑難，盡可提出。\"

一名青袍弟子起身行禮：\"晚輩卡在筑基巔峰三年有余，請問真人如何突破？\"

\"筑基至金丹，需內(nèi)外相合...\"

我正聽得入神，袖中突然傳來一陣溫?zé)?。悄悄摸出一看，是澹臺燼給我的墨玉扳指正在發(fā)光——這是我們約定的信號。

借口如廁，我溜出問道臺，循著扳指引導(dǎo)來到后山一處僻靜竹林。澹臺燼一襲玄衣，正在竹下煮茶，姿態(tài)閑適如游山玩水的貴公子。

\"你遲到了。\"他頭也不抬地說。

\"講經(jīng)大會還沒結(jié)束。\"我在他對面坐下，\"找我什么事？\"

他遞來一杯茶：\"嘗嘗。\"

茶湯碧綠，香氣清幽，入口卻苦澀難當(dāng)。我強忍著咽下，隨即一股甘甜從喉頭返上，整個人如沐春風(fēng)，靈臺前所未有的清明。

\"這是...\"

\"悟道茶，可助你消化朱顏果的藥力。\"澹臺燼審視著我的臉色，\"看來吸收得不錯。\"

我點頭：\"多謝。不過你找我不只是為送茶吧？\"

\"聰明。\"他輕笑，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仙門各派的勢力分布和弱點，我想你會感興趣。\"

我接過竹簡，沉甸甸的。展開一看，里面詳細記錄了各大門派的功法特點、重要人物關(guān)系網(wǎng)，甚至還有幾處靈脈分布圖。這情報價值連城！

\"條件？\"我直接問道。

澹臺燼啜了口茶：\"我要葉家在各地的商路網(wǎng)絡(luò)。\"

\"做什么用？\"

\"運輸一些...特殊物資。\"他眼中閃過一絲暗芒，\"放心，不會連累葉家。\"

我沉思片刻。用商業(yè)網(wǎng)絡(luò)換修煉資源和情報，這買賣不虧。但澹臺燼要運輸?shù)目隙ú皇瞧胀ㄘ浳?..

\"可以，但有三不運。\"我豎起三根手指，\"一不運活物，二不運毒物，三不運禁物。\"

\"成交。\"他爽快答應(yīng)，似乎早就料到我的條件，\"第一批物資三日后到葉家城南倉庫。\"

談完正事，氣氛輕松了些。澹臺燼突然問：\"講經(jīng)大會有收獲嗎？\"

\"有。\"我回憶玉衡真人的講解，\"他對靈力的理解很獨到。\"

\"老東西活了幾百年，總有些本事。\"澹臺燼語氣平淡，眼中卻閃過一絲恨意。

我這才想起，原著中玉衡真人是澹臺燼的殺父仇人?？磥砑词乖谶@個世界，這段恩怨依然存在。

\"昨日你在前世泉邊...\"澹臺燼話鋒一轉(zhuǎn)，\"除了金甲男子，還看到了什么？\"

\"很多碎片化的畫面。\"我謹慎地回答，\"戰(zhàn)場、劍光...還有那雙金色眼睛。\"

他手指微微收緊，茶杯出現(xiàn)一道細紋：\"金色眼睛...你確定？\"

\"就像...\"我猶豫了一下，\"就像我今早在鏡中看到的。\"

\"什么？\"澹臺燼猛地站起，茶水灑了一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靈力粗暴地探入我的經(jīng)脈。

\"放手！\"我試圖掙脫，卻動彈不得。

他的靈力在我體內(nèi)游走，最后停在心臟附近。澹臺燼的表情從震驚逐漸變?yōu)閺?fù)雜，最后竟帶著一絲...敬畏？

\"果然如此...\"他松開手，喃喃自語。

\"到底怎么回事？\"我揉著發(fā)紅的手腕，\"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澹臺燼深吸一口氣：\"現(xiàn)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記住，別在任何人面前顯露你的金瞳，尤其是黎蘇蘇。\"

\"為什么...\"

\"相信我，這是為你好。\"他罕見地用了\"相信\"這個詞，\"時機成熟時，一切自會明了。\"

我還想追問，遠處卻傳來腳步聲。澹臺燼迅速收起茶具：\"回去吧，講經(jīng)大會要結(jié)束了。\"

回到問道臺時，黎蘇蘇正焦急地四處張望?？吹轿?，她立刻迎上來：\"姐姐去哪了？我找了好久！\"

\"竹林里走了走，差點迷路。\"我面不改色。

她狐疑地打量我：\"是嗎？剛才蕭師兄說感受到一股陌生靈力在后山波動...\"

\"那可真奇怪。\"我假裝驚訝，\"我沒看到什么人。\"

黎蘇蘇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講經(jīng)大會結(jié)束后，玉衡真人宣布下午自由活動，明日進行最后的\"試劍大會\"。

\"葉師妹，要參觀我們凌霄宗的劍冢嗎？\"蕭凜熱情邀請，\"那里收藏了歷代名劍。\"

黎蘇蘇欣然答應(yīng)，轉(zhuǎn)頭問我：\"姐姐一起嗎？\"

\"不了，我想回去整理筆記。\"我婉拒。劍冢那種地方禁制重重，萬一我的金瞳突然顯現(xiàn)就麻煩了。

獨自回到客房，我鎖好門窗，開始研究澹臺燼給的竹簡。各大門派的秘辛看得我眼花繚亂，其中幾處記載尤其引人注目：

\"凌霄宗禁地封印上古魔劍碎片，每甲子需處子血祭...\"

\"藥王谷秘藏'九轉(zhuǎn)還魂丹'三枚，可肉白骨活死人...\"

\"玄天宗與妖族暗通款曲，以童男童女換取...\"

越看我越心驚。這些名門正派，背地里竟如此齷齪！難怪澹臺燼對仙門嗤之以鼻。

傍晚時分，黎蘇蘇興沖沖地回來，講述劍冢見聞。我假裝感興趣地聽著，實則警惕她的每一個試探。自從前世泉事件后，她對我的監(jiān)視變本加厲。

\"姐姐真的不去看看嗎？\"她再次邀請，\"明天試劍大會后就再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