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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宗的山門比想象中還要壯觀。

白玉石階直插云霄，兩側(cè)云霧繚繞，隱約可見仙鶴翱翔。我跟隨葉天和黎蘇蘇拾級而上，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愈發(fā)濃郁的靈氣。這種環(huán)境下，難怪仙門弟子修為遠(yuǎn)超凡人。

\"姐姐第一次來仙門，可別亂跑。\"黎蘇蘇湊到我耳邊低語，聲音甜美卻暗含警告，\"有些禁地...擅入者死。\"

我回以微笑：\"多謝妹妹提醒。\"

自從那晚她在我房中留下監(jiān)視符咒，我們之間的偽裝就越來越薄。她懷疑我的身份，我也知道她的底細(xì)，但誰都不愿先捅破那層窗戶紙。

山門處，幾名身著月白長袍的弟子正在查驗請柬。為首的青年劍眉星目，氣度不凡，看到黎蘇蘇時眼睛一亮：\"葉師妹！\"

\"蕭師兄。\"黎蘇蘇行禮的姿態(tài)格外優(yōu)雅。

我立刻認(rèn)出這人——蕭凜，原著中的男二號，凌霄宗大弟子，黎蘇蘇的忠實愛慕者。他腰間玉佩上的云紋顯示其身份不凡。

\"這位就是葉伯父吧？\"蕭凜向葉天行禮，目光卻不時瞟向黎蘇蘇，\"家?guī)熞压Ш蚨鄷r。\"

葉天受寵若驚，連連拱手。蕭凜這才注意到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位是...\"

\"家姐葉冰裳。\"黎蘇蘇搶先道，語氣微妙，\"她對仙門向往已久，特來開開眼界。\"

蕭凜禮貌性地點點頭，顯然對我這個\"凡人\"興趣缺缺。我樂得清閑，默默觀察周圍環(huán)境——守備分布、陣法節(jié)點、逃生路線...職業(yè)習(xí)慣讓我永遠(yuǎn)先找好退路。

進(jìn)入凌霄宗正殿，數(shù)十張玉案呈扇形排列，已有不少門派代表入席。我們被引到靠后的位置——葉家畢竟只是商賈世家，在仙門眼中地位不高。

\"那就是凌霄宗主？\"我小聲問黎蘇蘇。

正前方高臺上，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端坐主位，周身靈力如淵似海，不怒自威。原著中這位宗主是澹臺燼的殺父仇人，也是仙魔大戰(zhàn)的關(guān)鍵人物。

\"噓，別亂指。\"黎蘇蘇壓低聲音，\"玉衡真人已至渡劫期，神識可覆蓋整個凌霄宗。\"

我暗自記下。大殿內(nèi)強(qiáng)者如云，我必須更加小心。正思索間，門口突然一陣騷動。

\"墨淵閣代表到！\"

人群自動分開，一行黑衣人緩步而入。為首之人身姿挺拔，玄色長袍上銀線繡著繁復(fù)的暗紋，臉上戴著半張白玉面具，只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和薄唇。

我手中的茶盞差點脫手——澹臺燼！雖然面具遮面，但那輪廓、那步伐，我絕不會認(rèn)錯。

他怎敢來仙門大會？這里可都是他的死對頭！

澹臺燼似有所感，目光掃過全場，在我身上停留了半秒，然后若無其事地移開。他身后跟著幾位氣息深沉的老者，想必是墨淵閣長老。

\"墨淵閣？\"我佯裝好奇地問黎蘇蘇。

\"一個亦正亦邪的隱世門派。\"她眉頭緊蹙，眼睛死死盯著澹臺燼，\"很少參與仙門事務(wù)，這次怎么...\"

她的聲音突然停住，身體微微前傾。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澹臺燼正在與凌霄宗主見禮，抬手時袖口微滑，露出手腕上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暗紋。

黎蘇蘇臉色驟變。我立刻明白：她認(rèn)出了澹臺燼的身份！原著中那道暗紋是魔神血脈的標(biāo)記。

\"姐姐，\"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能陪我去外面透透氣嗎？\"

這是要支開我？我正想拒絕，高臺上的玉衡真人卻開口了：

\"諸位遠(yuǎn)道而來，老朽不勝榮幸。按慣例，先請各派年輕才俊展示修為，互相切磋。\"

蕭凜立刻起身：\"弟子斗膽，請墨淵閣的道友賜教。\"

矛頭直指澹臺燼！殿內(nèi)氣氛瞬間緊繃。澹臺燼從容起身，聲音經(jīng)過偽裝，低沉沙?。篭"蕭道友有禮。在下修為淺薄，恐難當(dāng)大任。不如讓我的師弟與道友切磋？\"

蕭凜卻不依不饒：\"道友過謙了。墨淵閣少主之名，在下早有耳聞。\"

兩人針鋒相對，眼看就要動手。黎蘇蘇突然站起來：\"蕭師兄，不如讓我先與墨淵閣的道友切磋一二？\"

全場嘩然。女子主動挑戰(zhàn)，這在仙門大會上極為罕見。澹臺燼面具下的嘴角微勾：\"葉二小姐有禮。既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完了，黎蘇蘇這是要當(dāng)眾揭穿澹臺燼！我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思考對策。兩人已走向中央的演武臺，眾修士興致勃勃地圍觀。

\"姐姐覺得誰會贏？\"身旁的葉天突然問我。

\"墨淵閣那位。\"我直言不諱，\"妹妹雖天賦異稟，但對方明顯經(jīng)驗更豐富。\"

葉天詫異地看我一眼，沒再說話。臺上，黎蘇蘇已祭出一柄通體碧綠的長劍，劍身纏繞著細(xì)小的電光；澹臺燼則只取了一柄普通鐵劍，姿態(tài)隨意卻無破綻。

\"請。\"

\"請。\"

劍光乍起！黎蘇蘇一出手就是殺招，劍勢如虹，直取澹臺燼咽喉。澹臺燼輕描淡寫地側(cè)身，鐵劍斜挑，精準(zhǔn)擊中碧綠長劍的薄弱處。

\"鏘！\"

黎蘇蘇連退三步，臉色微變。她顯然沒想到澹臺燼如此強(qiáng)悍。臺下議論紛紛，蕭凜更是握緊了拳頭。

\"道友劍法精妙。\"黎蘇蘇穩(wěn)住身形，突然掐訣，\"再接我這招！\"

她左手結(jié)印，一道金光從指尖射出，在半空化作無數(shù)細(xì)針，籠罩澹臺燼全身！這是仙門秘術(shù)\"萬劫金針\"，專破魔氣。

澹臺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鐵劍劃出一個完美的圓，所有金針被無形氣墻擋住。但黎蘇蘇真正的殺招在后面——她右手悄悄祭出一面銅鏡，對準(zhǔn)澹臺燼！

照妖鏡！我心頭大震。原著中這法寶能照出一切偽裝，讓妖魔現(xiàn)出原形。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猛地站起，假裝被茶水嗆到，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連黎蘇蘇也下意識轉(zhuǎn)頭。澹臺燼抓住這瞬息機(jī)會，袖中飛出一枚棋子，精準(zhǔn)擊中銅鏡邊緣，使其角度微偏。

金光閃過，照妖鏡只照到了澹臺燼的衣角，無事發(fā)生。

\"葉大小姐沒事吧？\"玉衡真人關(guān)切地問。

我滿臉通紅地擺手：\"抱歉...茶水太燙...\"

黎蘇蘇狐疑地看我一眼，還想再舉銅鏡，蕭凜卻突然躍上演武臺：\"師妹，讓我來領(lǐng)教墨淵閣高招吧。\"

澹臺燼順勢收劍：\"二位道友技藝高超，在下佩服。不如就此罷手，免得傷了和氣？\"

玉衡真人也點頭贊同。黎蘇蘇不甘地咬唇，卻無法違抗宗主之命，只得作罷。

比試?yán)^續(xù)，其他門派弟子輪番上場。我借口透氣溜出大殿，躲過巡邏弟子，來到一處僻靜的回廊。

\"剛才...多謝。\"

澹臺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zhuǎn)身，他已摘下面具，俊美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你瘋了？\"我壓低聲音，\"這里是凌霄宗！黎蘇蘇已經(jīng)認(rèn)出你了！\"

\"她只是懷疑。\"澹臺燼不以為然，\"倒是你，為何幫我？\"

\"利益考量。\"我直視他的眼睛，\"你若暴露，我這個'同謀'也難逃一死。\"

他低笑：\"真是無情。我還以為我們至少算是...朋友？\"

\"魔神也有朋友？\"我反問。

空氣瞬間凝固。澹臺燼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你何時知道的？\"

\"剛剛確認(rèn)。\"我實話實說，\"黎蘇蘇用照妖鏡時，你的反應(yīng)太異常。\"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撫上我的臉頰：\"知道我的身份還敢這么說話，葉冰裳，你的膽子比我想象的還大。\"

我強(qiáng)迫自己不要退縮：\"我說過，我只信自己掌握的選擇。現(xiàn)在，我需要重新評估我們的合作。\"

\"哦？\"他挑眉，\"說來聽聽。\"

\"第一，相互制約。\"我豎起一根手指，\"我可以保守你的秘密，但你要保證不傷害葉家...至少在我還姓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