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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點連給螞蟻撓癢癢都不夠的電……想要干擾‘寂滅’的進(jìn)程？”

他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喉嚨里發(fā)出低沉而愉悅的嗤笑聲。

“真有意思……”

“像只被碾碎了半邊身子的螻蟻，還在徒勞地?fù)]舞它那可憐的觸須。”

他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看待低能生物般的憐憫與玩味。

“不過……”

“也好?！?

“垂死前的表演，總是能讓最后的絕望，顯得更加……美味。”

他的注意力，僅僅在那微不足道的電弧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便再次回到了天空那即將被徹底“處理”完畢的青龍身上。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悲哀而滑稽的小插曲。

根本不值一提。

絕無可能造成任何影響。

然而。

就在喬坤收回目光的同一瞬間。

戰(zhàn)場中心。

那一直靜立不動，仿佛亙古永存，對外界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的“蒼白主宰”。

那沒有任何五官、如同光滑骨瓷般的慘白面孔。

極其極其輕微地……

朝著王歷所在的方向……

偏轉(zhuǎn)了……一絲。

微乎其微的一絲。

仿佛最精密的儀器，感知到了某個極細(xì)微的變量，正在進(jìn)行校準(zhǔn)。

又像是沉睡了億萬年的古神，被一只微不足道的蚊蠅的嗡鳴，極其短暫地打擾了亙古的安寧。

那極其細(xì)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偏轉(zhuǎn)。

如同亙古冰川之上，一粒塵埃的悄然移動。

“蒼白主宰”那沒有任何特征的骨面，微微朝向了地面上那個已經(jīng)徹底脫力、意識都開始渙散的雷電小子。

沒有殺意。

沒有憤怒。

甚至沒有任何可以被定義的情緒波動。

更像是一種……對“異常數(shù)據(jù)”的識別與校準(zhǔn)。

仿佛它那冰冷、死寂、遵循著某種絕對規(guī)則運行的“程序”中，出現(xiàn)了一個極其微小的、計劃之外的變量。

一個…需要被評估的…干擾項。

而就是這絲幾乎無法察覺的“評估”意圖，帶來的，卻是那正在瘋狂抽取趙乾坤生命本源的六條灰白鎖鏈，齊齊出現(xiàn)了一剎那的……凝滯！

并非停止！

而是那種高速運轉(zhuǎn)的機(jī)器，被投入了一顆細(xì)小沙礫后，瞬間產(chǎn)生的、極其短暫的運行不暢！

抽取的速度，在那一瞬間，驟降！

雖然僅僅是百分之一秒都不到的停頓！

但對于已經(jīng)游走在徹底“消失”邊緣的趙乾坤而言！

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喘息之機(jī)！

如同溺水之人，在沉入無盡深淵的前一刻，猛地被一股潛流向上托舉了那么……一寸！

“呃……？”

模糊…渙散…即將被徹底黑暗吞噬的意識海洋深處。

一點微弱到極致的、屬于“自我”的火苗，仿佛受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刺激，極其艱難地…閃爍了一下！

那是什么？

痛楚…減輕了？

不…不是減輕。

是那種被全方位無情撕扯、抹除的“否定感”，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松動？

就像一直死死扼住咽喉的冰冷鐵鉗，在那一瞬間，力道稍微…松懈了那么一丁點兒？

趙乾坤那已經(jīng)徹底失去神采、黯淡如同死魚般的金色龍目，眼皮極其微弱地…顫動了一下！

幾乎無法察覺！

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這是否只是瀕死前的神經(jīng)抽搐！

但！

某種沉睡在血脈最深處、屬于東方神龍的、古老而不屈的本能，似乎被這稍縱即逝的變化所觸動！

求生的意志！

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絲殘燼！

也絕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