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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艾的左臂被斧風刮出一道血痕，而金武哲的面甲也被刀鋒劈開一道裂口，鮮血順著臉頰滑落。

“痛快！”金武哲狂笑，一把扯下破碎的面甲，露出那張布滿刀疤的猙獰面孔?！班嚢?，你比傳聞中更難殺！”

鄧艾的雙目冷冽如冰，刀鋒再度抬起。

“汝……還不夠格?！?

鄧艾的斬馬刀與金武哲的雙刃戰(zhàn)斧在半空交擊，火星炸裂。刀鋒與斧刃死死咬合，二人臂甲下的肌肉暴凸，戰(zhàn)馬在枯黃的草地上踏出凌亂的深坑。

“魏狗！你的頭骨我要做成酒器！”金武哲獰笑，青銅面甲下的獨眼充血發(fā)紅。

他猛然發(fā)力，戰(zhàn)斧旋絞，鄧艾的刀鋒被硬生生壓至肩頭，刃口擦過鐵甲，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

鄧艾悶哼一聲，左腿猛夾馬腹。

戰(zhàn)馬吃痛側(cè)閃，他借勢抽刀，反手一記“逆鱗斬”，刀光自下而上直撩金武哲咽喉！

“鐺——！”

斧柄堪堪格擋，但刀尖仍劃過高句麗人的面甲，青銅鬼面應聲裂開，露出半張疤痕縱橫的猙獰面孔。

金武哲暴怒，戰(zhàn)斧突然變招為“開山式”，以萬鈞之力劈落。

鄧艾急轉(zhuǎn)馬頭，斧刃擦著后背砸進凍土，濺起的冰碴如箭矢般四射。

鄧艾的斬馬刀毒蛇般刺出，直取金武哲腋下甲縫。卻見高句麗人竟不閃避，左手突然抽出腰間短錘——

“砰！”

鐵錘砸中鄧艾左肩，鎖骨斷裂聲清晰可聞。同時斬馬刀也捅穿金武哲的鱗甲，刀尖從后背透出三寸！

二十里外，全琮殘軍正在河畔休整。

“報！魏軍與高句麗死戰(zhàn)，我軍輜重已搶救六成！”親兵跪地稟報。全琮默默擦拭吳鉤，突然割下一縷白發(fā)系在箭上：“射往魏營——告訴曹爽，來日方長。”

就在二人即將再度交鋒之際，遠處突然傳來震天的號角聲——魏軍的援軍到了。

金武哲的獨眼閃過一絲不甘，但隨即冷笑。

“今日算你走運?！彼偷睾筌S，戰(zhàn)斧一揮，高句麗騎兵迅速集結(jié)。“下次見面，本將必取你首級！”

鄧艾沒有追擊，只是冷冷注視著他的背影，刀鋒上的血緩緩滴落。

“下次……”他低聲自語，“就是你的死期?！?

殘陽沉入地平線，荒野上只剩下呼嘯的秋風，和滿地未冷的尸骸。

吳、鮮卑聯(lián)軍休整一刻鐘，便匆匆趕往三十里外的汭水河灣整軍，全琮正在戰(zhàn)船上眺望北方濃煙。

“魏人折損幾何？”

親兵捧上竹簡：“鄧艾部傷亡逾千，杜預軍損弩車三十架。”

全琮指尖撫過被硫磺熏黑的吳鉤：“傳令，全軍休整三日。多派哨船盯住潞水——待魏軍與高句麗兩敗俱傷時......”鉤尖挑破水面，驚散一尾游魚。

暮色降臨時，金武哲部已退至長城隘口。

鄧艾眼中的血絲比晚霞更紅，他望著滿地插著箭矢的地面，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將軍？”親兵遞上水囊。

鄧艾推開，沙啞道：“全琮......此刻必在笑看烽煙?！彼テ鹨话鸦熘莶莺王r血的泥土，“傳令，打掃戰(zhàn)場，就地埋鍋造飯，而后繼續(xù)追擊！”

遠處山巔，今秋第一片紅楓飄落戰(zhàn)場，像一滴凝固的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