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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都知看著臉色不大好?。　表n炎微笑著一步踏進了房里。

“韓總管？您不是隨秦王殿下出京了嗎？”呂元禮驚訝地問道。

“有事，回來了一趟。”

“哦，可是殿下有吩咐？”

“殿下想知道齊王染痘之事是怎么回事？宮里一向防范極嚴，貴人身邊尤其嚴格，怎么會有痘毒出現(xiàn)？”

“唉！殿下想知道，我還想知道呢！”呂元禮長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怎么？陛下讓你查？”韓炎也坐到了對面。

“是??！可這事兒不好查呀！”呂元禮哭喪著臉道。

“正陽宮里的人都查過了？”

“這兩日已經(jīng)問過一遍話了，也用了刑，可還是無人招供。這事兒說來也怪了，按說齊王殿下整日就在正陽宮里，也不怎么出去，染毒應(yīng)該就是在正陽宮里染的?？烧枌m里的內(nèi)侍、婢女都是伺候多年的老人兒了，不應(yīng)該有二心??！而且，出了這樣的事，所有宮人都難逃罪責(zé)，誰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做這樣的事呢？”呂元禮百思不得其解。

“正陽宮里都是老人兒嗎？就沒有新進的人？或者有沒有人來串過門兒？”

“新進的人？咝——”呂元禮思忖半天，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有這么個人！您還記得前些日子您和秦王殿下在宮中留宿一夜，順手抓了個人嗎？”

“是有此事，不是聽說是個偷情的禁軍嗎？”

“跟他偷情的正是正陽宮一個婢女，事后被處死了，換了個新人！”

韓炎眼神一亮：“沒重點查查此人？”

呂元禮搖搖頭道：“還真沒把她當(dāng)重點，因為她不是能接觸到齊王的貼身婢女，就是個粗使丫鬟，基本上接觸不到齊王?！?

“都在正陽宮里，總有機會能接觸到。查查吧！”

“誒！”

二人說完正事閑聊了幾句，韓炎突然想起一事來便道：“對了，最近有新去勢的小內(nèi)侍嗎？府里缺人手，麻煩給再分幾個來?！?

“親王府按例是準用內(nèi)侍十名，現(xiàn)在算您在內(nèi)也就四個吧？是該添些人手了。最近蠶室那邊還真有一批新人，不過還在養(yǎng)傷，得等些日子了?；仡^我瞧瞧，撿好的給您送過去?！?

“最好找個認字的，白郾手底下缺個能幫著整理醫(yī)案的?！?

“認字的可不多，但凡能讓孩子讀書的也不至于送到宮里來呀？除非——誒，還真有一個！劉文安！”呂元禮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劉文安？劉琰的孫子？”

“沒錯！陛下生氣劉琰害死皇嗣，便要他也斷子絕孫，可劉文安年紀太小，又非主犯，按律是免死的，邱寺卿堅持不讓殺，還跟陛下爭執(zhí)了半天。陛下一怒之下便親口判了劉文安宮刑，沒入宮中為奴。這不，前幾天剛割的?！?

“那就他吧！”

“行！對了，還有一事我差點給忘了！”呂元禮突然又嚴肅起來，“您稍等，我去找個東西。”

呂元禮匆匆進到內(nèi)室，很快就捏著一張紙條出來了。

“這是前天殷天章偷偷塞給我的，說是讓我交給您或者殿下。上面是一個地址，我也不知是干嗎用的，反正給到您我就算完事兒了。”

韓炎隱約猜到了這個地址的含義，但沒有聲張，只是對呂元禮道了謝便告辭離開了。

次日一早，著群臣議立儲君的詔書便明發(fā)了出來，在朝野上下引起了巨大的震動。

大淵開國以來還從未有過由臣子議立儲君的先例，京中各部各衙今日都在議論此事，可誰也不敢率先表態(tài)——這要是站錯隊了，天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呢？

韓炎今日本來是要回中垣縣復(fù)命的，但柳明誠再次將他叫到大長公主府。

“侯爺有何吩咐？”

“議儲之事聽說了嗎？雖說我們已有安排，但還是讓殿下早點回來吧！一個如海抓到最好，抓不到也無妨，無關(guān)大局?！绷髡\今日已經(jīng)能勉強下地走路了，便拄著拐杖在屋里慢慢踱著。

“是！奴婢一定把話帶到?！?

“崔林找你，說是有個什么東西給你，你去看看吧?！?

“是！”

拿到了崔林給他的一本小冊子之后，韓炎不敢再耽擱，快馬加鞭往中垣縣而來。

然而傍晚時分趕到營地之后，卻發(fā)現(xiàn)祁翀和一眾小兄弟都不在營中，只有少數(shù)禁軍留下來看守營地。

“殿下去哪兒了？”

“殿下今日去縣衙聽審，至今未歸?！币幻≤姺A道。

“其他人呢？”

“中午時分，殿下傳話回來，讓元隊長、嚴將軍帶著大伙兒去抓什么人，他們便把人都帶走了?！?

韓炎沒有再問，直接去了中垣縣衙。

到得縣衙已是掌燈時分，但衙門里人來人往進進出出，似乎頗為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