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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喃喃道:“我早知道,他遲早廢了我這個太子?!?
徐云道:“殿下慎言,如今周王、魏王兩位殿下年紀(jì)尚幼,對殿下并無威脅。圣上必是圣體康健,心雄萬夫,欲重掌朝政,再振國威,方才壓制殿下,不欲殿下與之爭權(quán)。然圣上畢竟年老,待到體衰力竭之日,必還是倚仗太子殿下的。”
太子道:“只怕到那時,我那兩個弟弟早已長大成人,他如何還能看得上我,我便只有被廢一路可走了?!?
徐云道:“殿下,此事只在你一念之間。若殿下甘心忍耐,現(xiàn)下只用心讀書,教圣上挑不出你錯處來,到那時自有群臣保殿下,太子之位也不是圣上說廢就能廢的。待圣上百年之后,大位終究是殿下的。那便要令群臣勿要再上疏奏請殿下理政了,以免惹圣上疑忌。只是圣上雖春秋已高,圣體卻無大礙,只怕殿下要耐著性子多等些年。”徐云又拿起杯,喝了一口涼茶,接道:“若是殿下不甘于此,現(xiàn)下卻也什么都不能做。此次圣上去除臣太子太保之位,也未嘗不是好事,待群臣以殿下不得圣心,而生出疏遠(yuǎn)殿下之意,圣上便不會過于防范殿下,至那時,再徐徐圖之不遲?!?
太子道:“師傅,我與圣上骨肉至親,圣上亦不曾薄待于我,我如何忍心對圣上做出不可言之事,我只想自保而已。若是庸碌無為,為圣上所厭,只恐那時想做富家翁而不可得。”
徐云沉吟半晌方道:“殿下乃至孝之人,臣如何不知,然若情勢所迫,不得不為,亦不可坐以待斃。萬萬不可為趙惠文王之事,卻不妨效仿前朝太宗之事。”
太子看著徐云道:“弟子該如何為之,請師傅教我?!?
徐云道:“殿下務(wù)須蟄伏些時日,待情勢安穩(wěn)之后,內(nèi)可延攬文臣,外可籠絡(luò)武將,待國內(nèi)有變,便可乘勢而起?!毙煸埔娞铀朴胁唤庵?,便又道:“如今依附太子之人多是趨炎附勢、反復(fù)無常之輩,不可大用,況且人多雖勢眾,卻易招惹物議。文臣武將,殿下需招攬要位之人,在精而不在多,方有大用處。其余宵小之人不過希圖邀功之輩,殿下可敬而遠(yuǎn)之。文臣之中,政事堂、御史臺、諫院、六部可左右朝局之人,武將之中,有統(tǒng)兵之權(quán)的都統(tǒng)制、統(tǒng)制,此等人方有助于殿下,殿下需用心結(jié)交,推心置腹才可。然殿下卻不必親自出面,文臣由方東陽出面,武將有臣與趙練材,殿下方有轉(zhuǎn)圜余地。待國事有變,或政事失調(diào),或軍事不利,可歸咎于至尊之位,殿下振臂一呼,群臣應(yīng)聲而起,何愁大事不定。”
輅車已駛近南郊鳳翔軍青鸞衛(wèi)駐地青城大營。徐云官署都宣撫使司在內(nèi)城??甸T內(nèi)檜樹街,但鄭國有制度,統(tǒng)兵出征之將帥回都未交還調(diào)兵虎符前不得入城。先前又養(yǎng)成一個不成文的慣例,班師回都后的兵將都要在城外休息一夜,第二日入政事堂交納兵符后方可回官署或回家。
鳳翔軍青鸞衛(wèi)全軍隨徐云出征北疆,是以徐云今晚便選在青鸞衛(wèi)大營安歇。太子遠(yuǎn)遠(yuǎn)望見青城大營的轅門和軍旗,嘆口氣道:“徐師傅,若如此,恐擔(dān)上不忠不孝之罵名,此事還是再議罷?!?
徐云心領(lǐng)神會道:“那便再議。太子殿下這便回去罷,不要進(jìn)軍營了?!?
軍營里的飲宴早已開始,這些兵將昨晚便已回到軍營。兵將們暢懷痛飲,熱鬧非凡。徐云回營后只在主席上略坐了坐,受了幾杯敬酒,因身子疲倦,便離席回了后堂。
這里是青城大營二堂后三間小小的抱廈,本就是供將領(lǐng)們夜晚值宿時歇息所用,今日全都收拾出來,只徐云一人在這里安歇。
有軍士打來一桶井水,又送來一大壺涼茶。徐云卸下鎧甲,擦拭身子,換上一身府綢衣衫,躺在一張專為他準(zhǔn)備的竹躺椅上,左手打扇,右手端碗喝涼茶,不一時,便昏昏欲睡了。
門窗皆大開著,外面雖是艷陽高照,后堂卻甚是清涼。徐云半睡半醒,甚是愜意。不知過了多久,忽聽重重腳步聲響,直向后堂而來。徐云睜眼看時,卻是趙具到了。
趙具乃熊飛軍都指揮使,負(fù)拱衛(wèi)都畿之責(zé),今日犒賞將士的酒宴便是熊飛軍奉命安排的,軍營外圍防務(wù)更是熊飛軍人馬,是以他直入后堂,無人阻攔通稟。
徐云睜眼看了趙具一眼,見他穿著官袍,進(jìn)屋便把幞頭摜在幾上,滿頭是汗,卻未起身,只輕輕說道:“練材來啦。”
趙具毫不拘束,拎起壺倒了一碗涼茶,仰頭一飲而盡,一手抹去胡須上的水漬,方才坐下。又倒了一碗涼茶,卻只淺呷一口,放下碗道:“太?!叮粚?,該喚少保才是。少保今日是乘太子車駕回營的?”
趙具今日巡查城外各駐軍防務(wù),是以沒有參與郊迎大禮。徐云苦笑道:“太子魯莽,此事現(xiàn)下想必已傳遍梁都了?!?
趙具道:“倒也沒甚事,太子與少保有師生之誼,便是車駕相送也不為過。”
徐云嘿嘿冷笑兩聲道:“無心之人自以不為過,只怕有心之人?!?
趙具道:“少保不必過慮,圣上剛剛加封少保,位極人臣,聲望正隆,便是有心之人也不敢非議?!?
徐云斜了趙具一眼,冷冷道:“練材莫非當(dāng)真不知圣上加封我少保之意?”
趙具道:“我豈能不知,無非是去掉那‘太子’二字。只是官銜上是去掉了,難道心里那二字還能去掉不成?”
徐云嘆了一口氣,邊起身邊道:“唉,練材,此中大有深意啊,”走到趙具身旁的一張圈椅前坐下,也為自己倒了一碗涼茶,邊喝邊道:“去掉這二字,我于太子便不再是內(nèi)臣,而是外臣,日后若是相見頻繁,便會引人側(cè)目。太子也正是為此今日才必要相送,這是其一;其二,朝中有不明就里之人,見我去掉這二字,便以為太子勢孤,便會生出異心,或有猶豫觀望之人,日久便會疏遠(yuǎn)太子,太子在朝中之聲望便會一落千丈。此皆是當(dāng)今之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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