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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劍奴看著王霸，搖了搖頭，

“你不是劍客?！?

王霸點了點頭。

“我本就不是?！?

“那你為何要見劍？”

王霸聽了豪氣大笑，

“這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我恨不得一一見到。一一交手，哪里在乎他是何？”

“可我已經(jīng)告訴了你，你現(xiàn)在來此，什么都見不到了?！?

王霸嘴角一揚，一股戰(zhàn)意蓬勃而出。

“可你見過。你應(yīng)該見過那一劍?！?

那老劍奴難以置信得看向王霸，這世間不該有人知道......

“這世間知道那一戰(zhàn)的，不該有你?！?

老劍奴說著，手中木劍斜持。

王霸不語，王霸在等，在等這老劍奴出劍。

老劍奴沉默良久，居然直接將木劍丟入了潭中。

終于緩緩開口：“那一劍……本不該存在。”

“可它還是出現(xiàn)了?！?

王霸盯著他的眼睛。

老劍奴的指尖微微顫抖，酒壺里的酒灑出幾滴，

落在水面上，竟泛起淡淡的血色。

“第十五劍……”

他的聲音沙啞如銹鐵摩擦，

“不是先天境可以見的劍?！?

王霸目光一凝：“所以謝曉峰敗了？”

王霸也不敢肯定會不會有什么變化，畢竟世事無常，什么都可能發(fā)生。

“不?！?

老劍奴搖頭，

“他贏了?！?

“贏了？”

“贏的人活了下來，輸?shù)娜藚s成了傳說?！?

老劍奴苦笑，

“燕十三死了，可那一劍……卻留在了謝曉峰的心里。”

潭水忽然平靜，霧氣散開，

月光照在兩人之間，映出一片清冷。

王霸低聲道：“所以，你守在這里，是在等什么答案？”

老劍奴沉默片刻，緩緩抬起手，指向潭心：“等一個能拔出它的人?！?

王霸順著他的指向望去——潭底深處，隱約可見一柄銹跡斑斑的古劍，

劍身纏繞九道赤紅鎖鏈，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鎮(zhèn)壓。

“那是……”

“燕十三的劍?！?

老劍奴的聲音低沉，

“那一戰(zhàn)后，謝曉峰將它沉入潭底，以九幽寒鐵鎖住，并讓我在此守候。”

“為何？”

“因為那一劍……本不該存世?！?

老劍奴的眼中浮現(xiàn)深深的恐懼，

“它若再現(xiàn)，必飲盡天下劍客的血?！?

王霸凝視潭底，忽然笑了：“可你等到的是我?！?

老劍奴緩緩抬頭，渾濁的眼中竟閃過一絲解脫：“是啊……等了這么多年，卻等來一個不用劍的人?！?

王霸負手而立，衣袍無風(fēng)自動：“你怎知我敢？”

老劍奴低笑：“因為你身上……有一種無畏的氣?！?

夜風(fēng)驟起，潭水翻涌。

王霸的眼中，燃起一抹戰(zhàn)意。

“此前拔劍的人，都死了？”

“死了。”

“死在你的劍下，還是？”

那老劍奴直接坐在了石頭上，搖了搖頭。

“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用劍了?！?

王霸取下血紅披風(fēng)，月光在他魁偉的身姿上流淌。

“那他們怎么死的？”

老劍奴拾起一片枯葉，放在掌心。

葉子突然碎成粉末，被風(fēng)吹散。

“劍自己殺的?！?

潭底傳來鐵鏈晃動的悶響，像某種沉睡的兇獸在翻身。

王霸突然笑了：“有意思?！?

劍客愛劍，可偏偏很多時候，劍客卻又要死在劍下。

就像是這世間的愛情......

王霸向前踏出一步，靴底觸及水面的剎那，整座神劍潭突然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