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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興的回家能放一晚上煙花。</p>

千言萬語，經(jīng)過內(nèi)心激烈的斗爭，想到在下面的德萊尼，米婭皺巴著一張臉，伸手勾了下他的小指，晃了下，極為勉強道：“還吃飯嗎？”</p>

每次被老師罰站，都會讓他們牽手和好。</p>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p>

愚蠢的外國人。</p>

“吃完飯再把刀拿回去好了，要是有人欺負你那就揍回去，你都那么能……厲害了，干什么受委屈啊?！?lt;/p>

她說了一堆也沒回應(yīng)，一抬頭，達米安平靜無波盯著自己，那雙幽綠色的眼睛像是直直的朝她內(nèi)心深處探。</p>

米婭眨巴了下眼，腦袋發(fā)暈，脫口而出，“你的眼睛還蠻漂亮的誒?！?lt;/p>

黑暗中像寶石一樣瀲滟著微光，要是不沾殺意就好了，總是兇了吧唧，讓人都沒辦法好好欣賞。</p>

“……”</p>

說完她冷靜下來，臉在發(fā)燙。</p>

還好腦袋發(fā)昏她都習慣性說中文，達米安又聽不懂。</p>

聽不懂的達米安異樣神色瞥她：“你剛才說什么？”</p>

米婭警惕退了半步，瞪他：“在罵你，下次你再遷怒我，我一周都不會理你了?！?lt;/p>

她把兔子放回去，蹲下身愛憐摸摸它們的腦袋，摸遍全身摸到肚子遲疑了下，沒幾秒她遞過去生菜，聲音柔和：“吃吧胖兔兔，不夠還有?！?lt;/p>

一邊的達米安抽了下嘴角。</p>

“你最好給它們喂多點吃的?！?lt;/p>

“?。俊泵讒I茫然，低頭瞅瞅，箱子里都是新鮮菜葉，德萊尼說明天整理整理小花園，就能把兔子放出去溜達了。</p>

達米安拿著刀，走到她身側(cè)，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片刻后，他說：“你剛才的意思是，父親控制我的行為，我就控制回去。”</p>

“父親想改變我，我也能改變他?！?lt;/p>

“父親讓我服從命令，我也可以命令父親。”</p>

米婭隨口說：“對啊對啊，要是對你不好，他老了你還可以拔他氧氣管。”</p>

但有個大前提，就是這個父親確實做了這些事，初心還是壞的。</p>

按照她老家的教育，小孩子小時候不好好管長大了就能騎在他們頭上拉x，每一個小朋友小時候都被抽過手心，她也不例外，誰知道小時候的她怎么想的，玩火差點把家給點燃。</p>

腦海里閃現(xiàn)幾段回憶，米婭悶悶不樂捧著臉，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回家。</p>

“收著。”</p>

她懷里突然一重，達米安把刀又扔給了她，輕輕嘖了聲，否認她的猜測：“這是我的，和父親沒關(guān)系?！?lt;/p>

“明天下午五點，我來找你?！?lt;/p>

米婭：“……”</p>

我都在開導(dǎo)你了，你怎么還恩將仇報？</p>

退退退！</p>

——</p>

正常父親是不可能讓便宜兒子在別人家過夜吧。</p>

真的有。</p>

聽到德萊尼說布魯斯暫時有點忙，沒時間過來，米婭眼前一片黑。</p>

她小聲蛐蛐：“都是大男人了怎么還這么沒度量，服軟怎么了?！?lt;/p>

說完恨恨低頭扒飯。</p>

本來是做給達米安吃的，但他又分了一碗讓她吃，嘲諷她瘦成小雞仔單手就可以把她拎起來。</p>

于是米婭憤怒接過碗吃了他的那一份。</p>

吃完后就有點困了，明天還要去學校，德萊尼苦惱地想讓達米安睡在那里，家里她一間臥室，米婭一間臥室，另外一間堆了太多的雜物，倒是還有書房，但書房是打地鋪，不適合小孩子睡。</p>

德萊尼看向米婭。</p>

——“他要和我擠一張床？！”</p>

米婭聽到噩耗，抱著小被子一臉懵逼。</p>

德萊尼：“那我睡書房，達米安睡我那里?！?lt;/p>

米婭：“不了不了?！?lt;/p>

那她還是勉為其難自己一下吧。</p>

苦大仇深著臉的她把達米安拉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她穿著睡衣睡褲，呈大字仰躺在床上，舒服地滾來滾去，不忘給他立規(guī)矩，“我睡覺不安分的，會踢人，還會咬人。”</p>

達米安倚著墻抱臂，輕飄飄道：“我睡覺會扭斷別人的脖子?！?lt;/p>

米婭一臉冷漠：“死心吧，我不會再被你嚇到了?！?lt;/p>

她鋪好床，放好兩個枕頭，把米菲兔玩偶放在中間，打了個哈欠看他，別別扭扭開口：“你不睡我先睡了，我睡覺要關(guān)燈關(guān)窗的?！?lt;/p>

“隨你?！边_米安屹然不動，瞥向窗外看了幾秒，收回視線。</p>

米婭雙手一抱，繼續(xù)別別扭扭：“我睡著了你不能吵醒我，我有起床氣，還很大?！?lt;/p>

她巴拉巴拉半天規(guī)矩，跳下床去關(guān)窗，看了一眼窗外，夜幕如墨，風雨交織，雷電撕開黑暗的一瞬，她眼前驟然一亮——</p>

滴水獸的尖角上，蹲著一道高大的身軀，黑色披風隨風獵獵，尖銳的耳型隱入夜色，整個人像是被雨水和陰影裹住的怪物，背脊筆挺著，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p>

風吹雨打，看起來格外的……凄涼。</p>

“……”</p>

她呆呆扭頭，冷靜搓臉。</p>

達米安問：“你看到了什么？”</p>

“沒什么?！?lt;/p>

米婭臉木了。</p>

“看到蝙蝠俠了?！?lt;/p>

她不會包庇達米安被發(fā)現(xiàn)了吧。</p>

下意識看向達米安，米婭揉了下眼睛，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紀輕輕就近視了，怎么看到達米安對著窗外扯了下嘴角，仿佛勝利了一樣的笑了一瞬，動了下嘴好像在說什么。</p>

她捂住自己的嘴模仿了下，揣測著大意。</p>

［十分鐘］</p>

什么意思？</p>

米婭忍了忍，沒忍住，轉(zhuǎn)過頭對窗外的漆黑大蝙蝠認真臉說：“你抓不聽話的離家出走小孩嗎？”</p>

她就差喊出來快把他帶走了。</p>

黑暗騎士幽幽望著她。</p>

身后的達米安言辭依舊帶有個人主義的刻薄和冷淡：“Batman什么都會插一手，上到殺人搶劫，下到家暴騷擾，芝麻大點的小事都要管，到處走來走去，整個哥譚都在他的掌控內(nèi)。”</p>

說完，他手握上門把，回頭破天荒地扔了一句，“睡個好覺?！?lt;/p>

“還有那把刀，誰也不能給。”</p>

“我給你的東西，除了我自己，誰都不能碰。”</p>

話音落下，臥室的燈“咔噠”一聲熄滅，門也隨之合上。</p>

臥室重新歸于黑暗。</p>

窗外忽地傳來一聲軟軟的“喵嗚”，米婭轉(zhuǎn)頭一看，咪咪靈巧地從窗沿跳進來，尾巴一晃鉆進床邊的貓窩。</p>

她走過去關(guān)上窗，看到窗臺上落著幾顆紫色包裝的糖果，雨水打濕了糖紙的邊角，反射出細碎的光。</p>

仙，仙女教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