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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不能把他送人吧

“沒好意思問？”他反問，聲音陡然拔高，又瞬間壓了下去，那種刻意克制的怒火，讓整個客廳的氛圍壓抑到了極點。</p>

“蘇心悅，你連人家得了什么絕癥都不知道，就上趕著去給人生孩子？”</p>

“你這叫報恩？你這是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了？街邊隨便發(fā)的傳單送上門的嗎！”</p>

蘇心悅被罵得渾身一哆嗦，眼淚毫無征兆地就掉了下來，一滴一滴砸在自己的手背上。</p>

她想說不是的，想說他是好人，想說他很可憐，可這些話在父親冰冷的質(zhì)問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甚至可笑。</p>

蘇父沒有理會她的眼淚，繼續(xù)用那種不疾不徐的語調(diào)往下問。</p>

“在哪里工作？”</p>

“……在我公司?！?lt;/p>

“住在哪？”</p>

這個問題像是一塊巨石，壓得蘇心悅喘不過氣來。</p>

她能感覺到父母兩道視線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等著她的回答。</p>

“他是本地人，家在郊區(qū)。”她含糊地回答，試圖蒙混過關(guān)。</p>

蘇父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也不追問，可那種無聲的壓迫感，卻逼得蘇心悅無處可逃。</p>

最終，她還是繳械投降了。</p>

“現(xiàn)在……一般也住我公寓那里。”</p>

話音落下的瞬間，蘇心悅聽到了母親壓抑的抽泣聲。</p>

而蘇父，他靠回了沙發(fā)背上，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種荒謬的、近乎扭曲的笑意。</p>

“好啊，真好?！?lt;/p>

他點了點頭，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p>

“吃你的，住你的，還得在你公司領(lǐng)一份工資。”</p>

他一字一頓地總結(jié)著，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精準地扎進蘇心悅的心窩。</p>

“蘇心悅?！?lt;/p>

他叫著她的全名，聲音里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只剩下一種看透了的疲憊和失望。</p>

“這就是你找的恩人？”</p>

“他是這是要你挾恩圖報?”</p>

蘇心悅的辯解卡在喉嚨里，被這句話堵得嚴嚴實實。</p>

“不是的……”她終于擠出幾個字，卻連自己都覺得虛弱。</p>

“他是在我公司上班，他有能力的，不是白拿工資……”</p>

“有能力？”蘇父打斷她，“有能力需要一個女人養(yǎng)著？有能力需要你跑去給他生孩子留后？”</p>

“爸，我……”</p>

“你閉嘴！”</p>

蘇父猛地一拍沙發(fā)的扶手，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嚇得蘇心悅和蘇母都渾身一顫。</p>

這是蘇父第一次對她發(fā)這么大的火。</p>

“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他有多好，有多可憐！”</p>

“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這件事，你想要什么結(jié)果？”</p>

他停下腳步，重新看向蘇心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