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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張上門

幾天前，廈門，張家某據(jù)點(diǎn)。</p>

青花瓷茶杯“啪”地一聲被重重放在紅木茶幾上，碧綠的茶湯濺出幾滴，在紫檀木上洇開深色痕跡。</p>

“你說，族長帶人現(xiàn)身在巴乃了？有意進(jìn)入張家樓？”張隆慶聲音刻意壓得極低。</p>

“千真萬確，四長老?！眻?bào)信人單膝跪地，“是留守在巴乃的阿貴傳來的消息，他親自帶族長去了羊角湖?！?lt;/p>

老宅里的沉香裊裊上升，在張隆慶緊鎖的眉頭前打了個旋。</p>

“族長身邊都有什么人？”</p>

“一個道上有名的黑瞎子，還有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另有將近二十護(hù)衛(wèi)。”</p>

張隆慶瞇起眼：“是張家人嗎？”</p>

“都姓張，但沒有紋身也沒有發(fā)丘指?！?lt;/p>

窗外的玉蘭樹沙沙作響，一片花瓣飄進(jìn)茶盞。</p>

張隆慶盯著那片漸漸沉底的粉白花瓣白色，突然說道：“備車，我要親自去拜見族長?！?lt;/p>

巴乃村口。</p>

兩輛黑色奔馳轎車旁，張海客正倚著車門吞云吐霧，旁邊站著個扎馬尾的年輕女子和一個寡言的男子。</p>

“喲，這不是四長老嗎？”張?？屯鲁鲆粋€完美的煙圈，腕間的百達(dá)翡麗折射出炫目的光，“什么風(fēng)把您老人家吹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來了？”</p>

張隆慶的布鞋碾過地上的煙頭，“香港的洋墨水喝多了，連張家規(guī)矩都忘了？見長老不行禮？”</p>

張海杏不耐煩地踢了踢石子：“哥，別廢話了。我聽說族長帶人進(jìn)了張家樓，咱們直接過去看看不就得了？”</p>

“閉嘴！”張?？推鐭燁^。他整了整西裝下擺，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古禮：“海外支張?？停菀娝拈L老。”</p>

張隆慶瞇起眼睛：“張海客？你不在香港當(dāng)你的大少爺，跑這來做什么？”</p>

“族長現(xiàn)身，我們這些海外張家人，即便是再遠(yuǎn)也會來拜見的。”他特意加重了“再遠(yuǎn)”二字，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p>

“走吧。”張隆慶哼了一聲說道。</p>

張隆慶身后跟著兩個張家子，一行六人各懷心思，沿著山路向張家樓方向走去。</p>

......</p>

張家樓外，青石階前。</p>

小二筆直地站在樓門口，眼睛時不時警戒地看向四周。</p>

突然，他耳朵一動，手已經(jīng)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p>

“站住！”他厲聲喝道，“張家禁地，閑人免進(jìn)！”</p>

張海客等人從暗處轉(zhuǎn)出來，“別緊張，兄弟。我們是來拜見族長的。”</p>

“族長不見客?！睆埿《淅涞馈?lt;/p>

張海杏的杏眼一瞇，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小二，“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攔我們？族長是我們張家的族長，和這個外人有什么關(guān)系？”</p>

張小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我是族長護(hù)衛(wèi)隊(duì)隊(duì)長張德延。最后警告一次，退后！”</p>

“唰——”二十名黑衣護(hù)衛(wèi)如鬼魅現(xiàn)身，弩箭上弦聲整齊劃一。</p>

張小二的匕首完全出鞘，刀身竟隱隱泛著青光：“再近半步，殺無赦?！?lt;/p>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p>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fā)之際，張家樓的大門突然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緩緩開啟。</p>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p>

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緩步走出，黑色的外衣襯得他膚色如雪，一雙淡漠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p>

正是張啟靈。</p>

他身后跟著個戴墨鏡的瘦高男子，嘴里還哼著小曲，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lt;/p>

最引人注目的是張啟靈懷里抱著個約莫三歲的小女孩，圓嘟嘟的臉蛋，扎著兩個小揪揪，一雙金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眾人。</p>

“喲，這么熱鬧？”黑瞎子推了推墨鏡，“族長大人，看來您挺受歡迎啊?！?lt;/p>

“族長！”護(hù)衛(wèi)隊(duì)齊聲喊道。</p>

張隆慶的瞳孔驟然收縮。</p>

幾十年了，當(dāng)年那個沉默的少年如今周身縈繞著令人窒息的威壓。他下意識要跪，又硬生生改成拱手：“族長...別來無恙?！?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