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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夫妻的表現(xiàn)太奇怪，一個張牙舞爪卻漏洞百出，一個看似恭順卻處處透著防備。</p>

他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心里反復(fù)琢磨著剛才的對話。</p>

推開門，鄭孟俊正趴在桌上寫著什么，見葉默進(jìn)來，立刻抬起頭。</p>

他面前攤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檢討書”三個大字。</p>

“葉隊，怎么樣？有沒有從那女人身上問出點什么？”鄭孟俊連忙起身，語氣里帶著期待。</p>

葉默搖搖頭，脫下外套扔在椅背上：“什么都沒問到。”</p>

“那她有沒有撒謊？”鄭孟俊追問，順手給葉默拉過一把椅子。</p>

“不好說?！比~默坐下來，揉了揉眉心，“這兩夫妻，一個從頭到尾用慌張和恐懼來掩蓋自己，另一個則一直在耍脾氣和無理取鬧。就他們這個表現(xiàn)，我都判斷不出來究竟有沒有撒謊?！?lt;/p>

鄭孟俊皺起眉頭，一拳砸在桌上：“他媽的，這兩個家伙分明是故意在這兒演戲呢！”</p>

“我也不確定”葉默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已經(jīng)涼了，“但以他們的學(xué)歷和智商，絕不可能表現(xiàn)得如此弱智。就這種狀態(tài)，真讓他們接手了趙天剛的產(chǎn)業(yè)，不到三個月就得被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彼行o語地放下茶杯，眼神里滿是疑惑。</p>

鄭孟俊見狀連忙拿起熱水壺，給葉默重新倒了杯熱水：“葉隊，那他們的口供怎么樣？對得上嗎？”</p>

“口供倒是完全一致，細(xì)節(jié)都對得上，表面上看沒什么問題?！比~默接過茶杯，指尖傳來溫?zé)岬挠|感，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了些，“估計是提前做足了功課，把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都背熟了?！?lt;/p>

“那接下來怎么辦？”鄭孟俊在他對面坐下，“如果趙天剛的口供也能和他們對上，那這案子豈不是就沒法繼續(xù)查下去了？”</p>

葉默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關(guān)鍵就在趙天剛身上。如果他的口供也能和這兩人完美契合，那秦思明和趙青青就真的沒有任何嫌疑了。到時候只要趙天剛認(rèn)罪，這案子就只能到此為止?！?lt;/p>

“這么說來，難道這兩人真的沒問題？”鄭孟俊有些不甘心地?fù)蠐项^，“可我總覺得不對勁，他們太刻意了，就像是在表演給我們看?！?lt;/p>

“我也有這種感覺?！比~默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以他們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表現(xiàn)有多拙劣。除非……”他頓了頓，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除非他們是故意表現(xiàn)得這么拙劣，想讓我們覺得他們沒有威脅，從而放松警惕?！?lt;/p>

鄭孟俊眼睛一亮：“有道理！這叫欲擒故縱？不對，應(yīng)該是反向操作！讓我們覺得他們就是兩個蠢貨，根本沒能力策劃什么陰謀。”</p>

“不排除這種可能?！比~默點點頭，“但這只是猜測，沒有證據(jù)支撐。我們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找到突破口，證明他們在撒謊。”</p>

“突破口會在哪里呢？”鄭孟俊陷入沉思，“趙愛玲的死？丁貞和丁強的案子？還是他們和趙天剛的關(guān)系？”</p>

葉默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趙愛玲的死疑點太多。一個法醫(yī)帶著懷孕的妻子去高原，結(jié)果導(dǎo)致妻子流產(chǎn)死亡，這本身就說不通。而且趙青青剛才的反應(yīng)很奇怪，提到這件事時她雖然表現(xiàn)得很激動，但眼神卻在閃躲?！?lt;/p>

“要不要重新調(diào)查趙愛玲的死因？”鄭孟俊問道。</p>

“都過去十多年了，恐怕很難找到證據(jù)了?！比~默搖了搖頭。</p>

但過了片刻，葉默卻又開口道：</p>

“但難也要查?！比~默轉(zhuǎn)過身，眼神堅定，“去調(diào)閱當(dāng)年的醫(yī)院記錄，找當(dāng)時的主治醫(yī)生了解情況。還有，查一下秦思明參加的那個法醫(yī)交流會，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全程參與，有沒有中途離開過?！?lt;/p>

“明白！我馬上去安排！”鄭孟俊立刻站起身，準(zhǔn)備出去布置任務(wù)。</p>

“等等?！比~默叫住他，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今天審訊趙青青的時候，你情緒激動的有些離譜，這究竟是怎么回事？”</p>

鄭孟俊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情，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葉隊，我今天確實有點失控?！彼聊?，像是下定了決心，“那個趙青青，和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女人很像，不僅是長相，就連說話的語氣、那種蠻不講理的樣子都一模一樣。就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無理取鬧，我的同事……”他聲音低沉下去，“她為了讓我身份不被暴露，自愿站出來犧牲了自己……”</p>

葉默了然地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我們是警察，不能讓個人情緒影響，咱們慢慢來，慢慢克服這些難關(guān)，好不好？”</p>

“我知道了，葉隊?！编嵜峡∩钗豢跉?，努力平復(fù)著情緒，“我會控制好自己的?！?lt;/p>

聞言，葉默點了點頭，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如今趙天剛已經(jīng)承認(rèn)了多起殺人罪行，唯獨竹刑案和公交車失蹤案只字不提，一會兒我們先去審訊王新龍，最后再審訊趙天剛?！?lt;/p>

“對，到時候我們再結(jié)合這些口供，最后做一次深入調(diào)查，希望這案子的真相，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p>

“你想象中的真相，是什么樣的？”</p>

“我希望竹刑案和公交車失蹤案，這兩者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它們是獨立的兩件案子，否則，事情就麻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