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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響接過證件看，16周歲，法律規(guī)定15周歲可以工作。</p>

“你的工作是助理、采購、打雜，第一月試用期給你120萬盾，第二個月漲到150萬盾。”</p>

“謝謝老板！”黛維大幅度躬身，“我一定努力工作！”</p>

“為方便聯(lián)絡(luò)，你需要有一部手機(jī)?！?lt;/p>

“這個...”黛維感到為難，說話遲遲疑疑道，“老板，我只能借買手機(jī)，萬一你不久把我辭掉...我...損失不起?！?lt;/p>

“我出錢給你買，之后每月工資扣一半，直到還清為止?！?lt;/p>

“可以，”黛維本想要求每周發(fā)薪水，可老板說月發(fā)，那就月發(fā)吧，“謝老板信任！”</p>

陳美麗說，信任、支付、運輸，都有問題，陳響提前有被騙心理準(zhǔn)備。</p>

“老板，我現(xiàn)在該做什么？”</p>

“用你的摩托車，送我去市工商局?！?lt;/p>

黛維大聲應(yīng)是，臉上全是找到高薪、輕松工作的開心。</p>

1.5公里到南三寶壟區(qū)、蘇托莫博士街89號。</p>

89號是三寶壟市級工商局，省一級在別的地方。</p>

面積約四十多平的辦事廳空蕩蕩，布置陳舊，用穿越者的眼光看，給人感覺一片灰暗，看不到前景的感覺。</p>

準(zhǔn)備好了被宰割，陳響拿著一疊資料，走到辦事臺前坐下，客氣打招呼，“上午好，我辦營業(yè)執(zhí)照。”</p>

頭上裹紗巾工作人員面無表情接過文件，一一查看，發(fā)現(xiàn)一樣不缺，頗感意外抬頭看陳響一眼。</p>

因為需要的材料多、雜，一般人做不到一次準(zhǔn)備齊全。</p>

但是，準(zhǔn)備這么齊全是什么意思？</p>

是怕被索賄吧？</p>

‘你越是怕，我越讓你痛’抱著這種想法，女人隨手拉過來計算器，在上面按出一排數(shù)字，推到陳響面前。</p>

當(dāng)看清數(shù)字是2000000，陳響不服問，“昨天注銷是100萬，辦理為什么收我200萬！”</p>

“嚷什么嚷，”小麥色皮膚女人翻白眼、一臉嫌棄表情，“愛辦不辦！”</p>

不辦不行，陳響從書包里拿出兩疊錢，一疊是一百萬，兩疊共兩百萬。</p>

光明正大收走黑錢，女人多說一句都嫌累道，斜眼道，“半個月后來拿證?！?lt;/p>

“規(guī)定是5個工作日?！?lt;/p>

“一個月后來拿！”</p>

出辦事大廳，全程把事情看在眼里，黛維難過，“老板，我代表爪哇族向你道歉，他們做得不對。”</p>

“沒事，”陳響招呼一聲，“現(xiàn)在去菜市場?！?lt;/p>

十六歲的黛維應(yīng)是，心里心疼新老板，討厭腐敗z府，可她什么都做不了，發(fā)誓下次把選票投給反腐總統(tǒng)。</p>

不知黛維心里所想，片刻到半開放式菜市場，這里可以看到最真實的爪哇族本地人生活。</p>

喧囂撲面而來，空氣中混合著魚腥味、香料和腐爛果蔬的復(fù)雜氣息。</p>

陳響目光掃過擁擠的市場通道，這里的地面永遠(yuǎn)濕漉漉的，不知是清洗的水還是融化的冰。</p>

“老板，我們買什么？”黛維緊跟在陳響身后，生怕跟丟在這迷宮般的市場里。</p>

“先買糯米，大粒的那種?！标愴懞喍袒卮穑劬σ呀?jīng)在尋找米類小商小販。</p>

穿過擁擠通道，避開頭頂懸掛的雞鴨和推著小車叫賣的小販，一個赤腳小男孩突然沖過來，差點正面撞上陳響。</p>

黛維眼疾手快一把推開小男孩。</p>

“小心點老板，”黛維松了口氣，“這里小偷很多。”</p>

陳響點點頭，他的背包在胸前，所以小男孩才選擇正面下手？</p>

走走停停，只買需要的東西。</p>

不知不覺中，走穿菜市場，來到一條巷子前，這里三名站街女。</p>

其中一個鼻青臉腫，身體輕微顫抖著，雙手抱懷，低著頭，正默默抽著煙。</p>

理論上印尼沒有站街女，但那只是理論，與現(xiàn)實不符。</p>

隔著五六米打量抽煙站街女，陳響從她身上看到絕望、悲傷、無所畏懼，以及...可塑性。</p>

觀察抽煙女人六七秒，陳響在黛維耳邊輕語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