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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Chapter 82

這種感覺很奇妙。</p>

阿爾特米亞的眼前一片漆黑，也感受不到湖水的冰冷，但她能聽見人魚的歌聲并感受到水流拂過手腕和腳踝的觸感。</p>

水流像是最涼最柔的絲綢，歌聲也渺渺回蕩。除此以外她什么都不知道，是那種飛到最高處才會感受到的空曠。</p>

“來找我們吧，在我們歌聲回響之處，</p>

地面之上我們無法如此歌唱。</p>

當(dāng)你尋找時，請牢記這句話：</p>

我們拿走了你最珍視的牽掛。</p>

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p>

將它失而復(fù)得。</p>

可若超過一個小時——希望就會黯淡無光，</p>

太遲了，它已消失，不會再返航?！?lt;/p>

空靈的歌聲在阿爾特米亞的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她不記得自己聽了多久，總之已經(jīng)對時間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了——然后歌聲停止了。</p>

但她也沒有因此聽到更多的聲音。整個世界沉寂下來，只有手腕間錯落的水流愈發(fā)明晰。</p>

緊接著腳踝的水流也變了。</p>

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只不得不一直往上飛的氣球——她不合時宜地想起了瑪姬姑媽，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穿著格子呢裙的女人繞著煙囪轉(zhuǎn)圈圈的畫面。</p>

她是誰？瑪姬姑媽又是誰？</p>

阿爾特米亞感到疑惑，但是緊跟著腦子里就冒出了“德思禮”這個姓。</p>

從這里開始，記憶就如同倍速生長的種子在腦海里破土而出，空曠的世界也越來越嘈雜——</p>

德思禮、女貞路、哈利、霍格沃茨、三強(qiáng)爭霸賽……一直到二月二十三日晚喝下魔藥的那一瞬間。</p>

清晰的記憶如同被使勁搖晃過后才打開的可樂那樣噴涌而出，真切的歡呼和尖叫也在同一時間涌入耳朵。</p>

“……你還好嗎？阿爾？阿爾？”</p>

阿爾特米亞睜開眼睛，鮮活的色彩和明亮的光線迫不及待地擠了進(jìn)來，刺得她又把眼睛閉上了：“哈——”</p>

一口冰冷的湖水涌入嘴里，她不由自主地嗆咳起來。胸腔隱隱刺痛，她終于感受到了周身的寒冷。</p>

“阿爾不會游泳！”她聽見哈利在自己的耳邊喊，但是因?yàn)榭人院痛⒄f得不太清楚。接著她感覺自己被用力托舉了起來，然后被幾雙手合力拉上了岸。</p>

勉強(qiáng)適應(yīng)了光線的眼睛終于可以睜開了，阿爾特米亞低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湖水，緊接著就被一個蓬松溫暖的毯子裹住了，全身濕透的赫敏緊緊地抱住了她，還用力地拍打著她的背：“我竟然忘了你不會游泳！當(dāng)時我就該想起來，然后讓羅恩替你下去的——”</p>

“……別管我了，”阿爾特米亞努力越過赫敏的肩膀往下看，“哈利呢？”</p>

但是她沒有看到哈利，只看到了芙蓉的背影。她盤在頭頂?shù)你y色長發(fā)已經(jīng)散開了，跪在岸邊把一個有著相同的銀色頭發(fā)的女孩拉了上來：“加布麗！加布麗！你受傷了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全身都濕透了，你一定很冷——毯子呢？還有毯子嗎？”</p>

一個虛弱嘶啞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恚骸八龥]事?！?lt;/p>

“哈利！”阿爾特米亞踉蹌著站起來，跑到岸邊扶著欄桿往下看，赫敏在旁邊緊緊拉住她。</p>

“我沒事，”哈利又咳嗽了一聲，一只手抓著欄桿，另一只手撐著木板爬了上來，“手表被水泡壞了，我是不是超時了？”</p>

“誰管那個！”阿爾特米亞緊緊地抱了他一下，然后把身上的毯子分出去一半，“你冷不冷？龐弗雷夫人在那邊——梅林，你怎么還穿著袍子？”</p>

哈利艱難地把濕透的袍子脫了下來：“那不然呢？”</p>

“雖然你不是第一！”赫敏解開自己的毛毯胡亂地揉搓著兩人滴水的頭發(fā)，挨個親吻了額頭后把兩人一起抱在懷里，“但我得說，你做得太棒了！”</p>

阿爾特米亞這才意識到哈利的名次，緊接著克魯姆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赫米恩，你的頭發(fā)里有一只甲蟲——”</p>

赫敏不耐煩地把那只甲蟲扔進(jìn)了水里，繼續(xù)看著哈利激動道：“你花了多久找到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