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的煮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9章 無聲的海與織網(wǎng)的歌,開局遭雷劈:音樂不需要被,小紅的煮夫,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無聲的海與織網(wǎng)的歌
冰冷。</p>
無孔不入的咸腥冰冷,像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楚星河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直透骨髓。沉重的海水擠壓著他,拖拽著他,將他拽向那沒有光的深淵。意識早已被撞得粉碎,只剩下身體在求生本能下的微弱抽搐。肺部像被一只無形巨手死死攥住,每一次徒勞的嗆咳,都換來更洶涌的海水倒灌,帶來撕裂般的灼痛。</p>
他最后的記憶碎片,是鎂光燈下全球觀眾狂熱的吶喊,是格萊美金色留聲機獎杯冰冷的觸感,是《波西米亞狂想曲》在“文明奇點”元宇宙中引爆的、席卷意識的狂潮……然后,是后臺通道里那個偽裝成工作人員的、毫無溫度的眼神,以及脖頸后突如其來、足以麻痹神經(jīng)的劇痛。</p>
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傾覆,從巔峰墜入無邊的、黑暗的冰冷。</p>
“嗬……嗬……”</p>
喉嚨里發(fā)出破風箱般嘶啞可怖的抽氣聲,楚星河猛地睜開眼!</p>
刺目的陽光讓他瞬間又閉上,只留下視網(wǎng)膜上灼燒的印記。劇烈的咳嗽不受控制地爆發(fā)出來,每一次都牽扯著整個胸腔,像是要把碎裂的內(nèi)臟都咳出來。咸澀的海水混合著胃里的酸液涌出嘴角,帶來一陣陣腥臭的惡心感。</p>
“醒了?命真大。”</p>
一個蒼老、沙啞,如同被海風磨礪了千百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p>
楚星河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p>
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嫗,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靛藍色粗布衣裳,褲腿高高挽起,露出黝黑枯瘦、布滿歲月刻痕的小腿。她臉上溝壑縱橫,像被海風雕琢過的礁石,眼神卻銳利得像鷹隼,此刻正低頭看著他,手里拿著一塊同樣粗糙的布巾,動作不甚溫柔地擦拭著他臉上的污穢。</p>
他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下是散發(fā)著陽光和淡淡霉味的干稻草。低矮的泥坯房頂,幾根發(fā)黑的木梁裸露著。墻壁糊著厚厚的黃泥,有些地方已經(jīng)剝落。一股混合著魚腥、海藻和柴火灰燼的味道彌漫在空氣里。簡陋的木桌上,一個缺了口的粗陶碗里盛著半碗清水。</p>
這是……哪里?地獄的門檻?還是……</p>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想問問這是哪里,想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然而,喉嚨深處只發(fā)出幾聲更加破碎、更加難聽的“嗬……嗬……”聲,像被砂紙狠狠打磨過氣管。</p>
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他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p>
“別費勁了?!崩蠇炌O聞幼?,渾濁的眼睛里沒什么波瀾,像是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礁石灘把你撈上來的時候,喉嚨就傷著了。海龍王不收你,留了你條命,但也收走了你的‘聲氣’。以后,就是個啞巴了。”</p>
啞巴?!</p>
這兩個字像兩道裹挾著萬鈞雷霆的閃電,狠狠劈進楚星河混沌的腦海!</p>
不!不可能!</p>
他猛地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想反駁,想尖叫!他可是楚星河!他的聲音曾讓格萊美的穹頂震顫!他的歌聲曾點燃全球億萬顆心靈!他的《孤勇者》是無數(shù)靈魂的戰(zhàn)歌!《healtheworld》撫慰過破碎的大地!《Imagine》引發(fā)過思想的狂瀾!《波西米亞狂想曲》是文明的奇點!</p>
那是他的靈魂!他的生命!他存在于這個世界唯一的、最璀璨的證明!</p>
“嗬——?。?!”</p>
他用盡全身力氣,脖子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起,試圖沖破那無形的、扼殺他一切的枷鎖!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更加刺耳、更加絕望的、如同野獸瀕死般的嘶鳴!那聲音是如此難聽,如此陌生,如此……令人作嘔!</p>
噗通!</p>
他耗盡最后一絲力氣,重重地摔回堅硬的床板,像一條被徹底抽去骨頭的魚。汗水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粗布衣衫,混著未干的海水,冰冷黏膩。</p>
眼前的一切——低矮的屋頂,斑駁的泥墻,缺口的陶碗,還有老嫗?zāi)菑垳羡挚v橫、古井無波的臉——都開始旋轉(zhuǎn)、扭曲、褪色。所有的色彩被抽離,只剩下大片大片令人窒息的灰白。格萊美的金光,全球巡演山呼海嘯的聲浪,系統(tǒng)面板上跳動的人氣值和信仰點,林薇、老K、艾米莉亞·陳……所有的一切,都在這灰白的死寂中化為齏粉,被冰冷的海水徹底淹沒。</p>
死了。那個光芒萬丈的楚星河,已經(jīng)死了。被冰冷的海水溺斃,被殘酷的礁石割喉?;钕聛淼模皇且痪呖諝?,一個連最基本的聲音都發(fā)不出的……廢物。</p>
他閉上眼,滾燙的液體卻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洶涌而出,滑過冰冷的臉頰,滲入身下粗糙的稻草。不是哭泣,是靈魂被徹底碾碎后流出的殘渣。無邊無際的絕望如同最深沉的海底淤泥,將他牢牢包裹、吞噬。他不再掙扎,任由那冰冷和死寂將自己徹底埋葬。</p>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p>
日子在無邊的灰暗中流淌,粘稠而緩慢。楚星河像一尊被遺棄的泥塑,終日躺在硬板床上,對著低矮的屋頂發(fā)呆。海婆婆(老嫗)每日會進來兩次,動作粗魯?shù)亟o他灌下一些腥味濃重的魚湯或糊糊,再換掉他身下污穢的稻草墊子。她話極少,那雙渾濁銳利的眼睛偶爾掃過他死寂的臉,沒有任何安慰,只有一種近乎殘酷的漠然,仿佛他只是一件需要處理的、麻煩的漂流物。</p>
直到那一天。</p>
海婆婆端著一碗黑乎乎、散發(fā)著濃烈草藥氣味的湯藥進來,身后跟著一個身影。</p>
“阿汐,把藥給他灌下去。我去補網(wǎng)。”海婆婆把碗往床邊破舊的木凳上一放,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p>
楚星河麻木地轉(zhuǎn)動眼珠。</p>
門口站著一個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年紀,身形纖細,像一株剛抽條的柳枝。皮膚是海邊人特有的、被陽光親吻過的健康蜜色,細膩中透著蓬勃的生命力。她穿著一身干凈的碎花小褂和同色褲子,洗得有些發(fā)白,卻很整潔。頭發(fā)烏黑,編成一條粗粗的麻花辮垂在胸前,發(fā)梢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大而圓,瞳仁是清澈的琥珀色,像盛著兩汪清亮的山泉水,此刻正帶著幾分怯生生的好奇和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望著床上形容枯槁的他。</p>
“呃……婆婆說……要喝藥?!彼穆曇羟迩宕啻啵瑤е倥赜械娜彳?,像海風拂過細沙,又帶著一點努力掩飾的緊張。她小心地端起那碗氣味熏人的藥湯,走到床邊。</p>
楚星河毫無反應(yīng),眼神空洞地望著屋頂。喝不喝藥,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p>
阿汐看著他那副了無生氣的模樣,清澈的大眼睛里掠過一絲難過。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用一把破舊的木勺舀起一點湯藥,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湊近他的嘴邊。</p>
“不……不燙了,我吹過了。”她小聲說著,像在安撫一個易碎的貝殼。藥湯苦澀的氣息撲面而來。</p>
楚星河猛地別開頭!動作幅度之大,帶倒了木凳上的藥碗!</p>
哐當!</p>
粗陶碗摔在地上,碎裂開來。濃黑刺鼻的藥汁潑灑一地,像一灘絕望的污跡,迅速滲入泥地。</p>
阿汐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看著地上的狼藉,又看看楚星河布滿胡茬、憔悴麻木的側(cè)臉,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水汽,鼻尖也微微發(fā)紅。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飛快地蹲下身,手忙腳亂地去撿拾那些鋒利的碎片。</p>
“對……對不起……我,我再去熬……”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細瘦的手指被碎陶片劃破了一道小口子,滲出血珠也顧不上。</p>
楚星河依舊一動不動,仿佛那碎裂的碗,少女的驚慌和手上滲出的血,都與他無關(guān)。他沉在自己的死海里,拒絕任何光亮的探入。</p>
然而,阿汐沒有放棄。</p>
第二天,她端著一碗新的、同樣難聞的藥湯進來,這次她離得遠了些,先把碗放在凳子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手里還拿著一小塊干凈的布巾。</p>
“藥……放這兒了。婆婆說……一定要喝?!彼曇粢琅f很輕,但帶著一種溫柔的固執(zhí)。她指了指凳子上的藥碗,又指了指自己手里干凈的布巾,“手……昨天……擦擦?!彼孔镜乇葎澲?,想表達如果他弄臟了手,可以用布擦。</p>
楚星河依舊沉默,如同礁石。</p>
阿汐也不催促,就安靜地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手里拿著一根細細的竹篾,低著頭,手指靈活地翻動著。很快,一個精巧的小玩意兒在她手中成型——一只用竹篾編成的、振翅欲飛的小鳥。她把它輕輕放在楚星河枕邊。</p>
“海……海鳥。”她小聲說,臉上帶著一點點靦腆的笑意。</p>
第三天,第四天……</p>
阿汐成了楚星河死寂世界里唯一規(guī)律出現(xiàn)的光。她不再執(zhí)著于立刻喂藥,而是會帶來一些東西:一個海邊撿到的、有著奇異螺旋花紋的白色海螺;一片形狀像小帆船的翠綠海桐葉;一朵剛摘下來的、帶著露珠的、不知名的野花,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p>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開局遭雷劈:音樂不需要被所有內(nèi)容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樂可小說只為原作者小紅的煮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紅的煮夫并收藏開局遭雷劈:音樂不需要被最新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