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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橫劍斷生死！

戰(zhàn)場之上！</p>

一瞬！</p>

冰蝶的身形——僵了半息！</p>

那一剎那的停頓，仿佛被什么從體內(nèi)掏空了氣力！</p>

“唔——”</p>

她悶哼一聲，腳下一軟！</p>

“糟了?。。　?lt;/p>

鐵拳怒吼！</p>

蒙尚元瞳孔驟縮！</p>

而戰(zhàn)圈之中，付長功猛然捕捉到那一絲——遲滯！</p>

他眼神瞬間冰冷！</p>

“她……氣息有些虛了?！?lt;/p>

“她……快不行了?！?lt;/p>

果然！</p>

冰蝶再次攻來，可氣勢已不如前！</p>

她的腳步開始發(fā)飄，掌中真氣不再凝實(shí)！</p>

“她精血燃燒得太久了?。　?lt;/p>

蒙尚元低吼！</p>

“她撐不住了！”</p>

“陽壽消耗太多！神魂開始衰退?。　?lt;/p>

冰蝶自己也察覺到了。</p>

她的眼前，開始模糊。</p>

周圍的聲音，變得遙遠(yuǎn)。</p>

她聽見自己心跳聲如鼓，如雷。</p>

卻也聽見身體在輕微顫抖。</p>

指尖發(fā)麻。</p>

肩膀沉重。</p>

血液仿佛粘稠如漿。</p>

“我……”</p>

“我是不是……快到極限了？”</p>

她低喘，面色蒼白得如一張宣紙。</p>

可她沒有停下！</p>

哪怕已經(jīng)喘不過氣！</p>

哪怕神識恍惚，劍氣模糊！</p>

她仍舊攻！</p>

“吼！??！”</p>

她怒喝一聲，強(qiáng)提殘力！</p>

可腳下，卻一個趔趄，步伐亂了半寸！</p>

半寸！</p>

可對天人而言——已是千丈！</p>

“她亂了！”付長功冷聲一喝！</p>

這一刻，他徹底冷靜下來！</p>

“她虛了！她破綻盡顯！”</p>

“再拖下去，她自己就會崩！”</p>

他不再退！</p>

他不再守！</p>

他再次前沖，氣息狂漲，殺意如雷！</p>

“結(jié)束了！”</p>

他低吼！</p>

“你殺不死我！”</p>

“終究不過是凡人燃命的玩笑！?。　?lt;/p>

“死吧?。。。　?lt;/p>

他猛然一劍劈來！</p>

冰蝶神識恍惚，腳步虛浮，幾乎來不及反應(yīng)！</p>

“咻——?。。　?lt;/p>

劍勢，如海嘯撲至！</p>

眾人色變！</p>

“冰蝶?。?！”鐵拳嘶吼！</p>

“快退?。?！”蒙尚元怒吼！</p>

可她聽不見了。</p>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血?dú)夥瓭L，眼前的一切都開始失去光彩！</p>

“這……就是盡頭么？”</p>

“我……”</p>

“……不甘……”</p>

風(fēng)聲驟緊，天地一靜。</p>

戰(zhàn)局——翻轉(zhuǎn)！</p>

原本被壓制的身影，如潮水倒灌，反撲而上！</p>

“唰?。?！”</p>

劍光如霜，閃電般橫掃！</p>

付長功面色冷峻，氣息暴漲！</p>

他的步伐不再謹(jǐn)慎，不再避讓，而是——凌厲如風(fēng)，兇狠如刃！</p>

“她撐不住了?！?lt;/p>

他目光銳利如鷹，盯著冰蝶的每一次喘息，每一寸晃動！</p>

那不是攻擊節(jié)奏。</p>

那是——崩塌的節(jié)奏！</p>

“該收場了?！?lt;/p>

他淡淡吐出四字，語氣冷得如同冰刀！</p>

腳步一踏！</p>

“咚！”</p>

地面轟鳴震顫，碎石亂飛！</p>

“唰——！”</p>

長劍斜斬而下，勢若崩山裂川！</p>

冰蝶閃避！</p>

可動作，慢了一線！</p>

“噗！”</p>

劍鋒劃破她肩胛，鮮血飛濺！</p>

她悶哼一聲，身形倒退三步！</p>

“冰蝶！??！”鐵拳驚吼！</p>

蒙尚元咬牙切齒：“她——中劍了??！”</p>

冰蝶眼中仍有不甘，她強(qiáng)提殘力，再次沖上！</p>

可步伐已然不穩(wěn)，氣機(jī)紊亂，真元潰散！</p>

她咬牙出掌，掌風(fēng)虛弱，勢如殘葉！</p>

“就這？”</p>

付長功冷笑！</p>

“你燃命拼死，撐到這一步，就為了——撓癢？”</p>

“那我成全你！”</p>

他雙手握劍，真元轟然貫注！</p>

“唰唰唰——！?。　?lt;/p>

三劍連斬！</p>

劍影如血，封鎖上下左右，殺機(jī)絕無生路！</p>

冰蝶竭力閃避，終究避開前兩劍！</p>

第三劍卻猛然斜掠而至，貼身斬入！</p>

“轟——?。?！”</p>

一道悶響中，冰蝶胸前中劍，整個人倒飛而出！</p>

“砰！?。　?lt;/p>

她撞在遠(yuǎn)處山石之上，碎石亂濺，身軀猛地砸在青石地面上！</p>

“咳……！”</p>

她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癱倒在地，氣息混亂至極！</p>

“她……倒下了?！辫F拳低聲呢喃。</p>

蒙尚元死死握拳，指節(jié)發(fā)白：“完了?！?lt;/p>

黑甲軍嘩然！</p>

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那一道雪白狼狽的身影之上！</p>

她身下，是鮮血染紅的青石板。</p>

她的右肩已被徹底斬裂，劍氣侵體，氣息破散。</p>

她試圖撐起身子，手指顫抖，肘部撐地，卻滑落！</p>

“唔……”</p>

她低聲悶哼。</p>

她還在掙扎。</p>

哪怕力竭。</p>

哪怕意識恍惚。</p>

她仍咬牙，撐著！</p>

“呵……”</p>

付長功緩緩走來，劍鋒拖地，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p>

他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譏諷。</p>

“結(jié)束了?！?lt;/p>

“你燃了命。”</p>

“燃盡了也沒殺掉我。”</p>

“你輸了。”</p>

他走近，仿若行刑者，居高臨下望著她。</p>

“愿意受死么？”</p>

“還是說……你還要再掙扎一次？”</p>

冰蝶沒有說話。</p>

她只是，再一次，用那已然沾滿鮮血的手，撐著地面。</p>

想要站起。</p>

她的眼睛，仍舊睜著。</p>

哪怕模糊，哪怕看不清。</p>

哪怕——淚水與血一起滑落。</p>

她也沒有閉上。</p>

她不甘。</p>

不肯。</p>

不屈。</p>

可那身子，卻再也提不起一絲真元。</p>

她——再無還手之力。</p>

“結(jié)束了?！?lt;/p>

蒙尚元閉上眼，胸口劇烈起伏。</p>

鐵拳猛砸石地，怒吼低罵：“混賬?。』熨~??！她就差一點(diǎn)啊?。。　?lt;/p>

那一點(diǎn)。</p>

就差那一點(diǎn)。</p>

她燃了命。</p>

逼退天人！</p>

連付長功都險些崩潰！</p>

可終究，她還是倒下了。</p>

天人——仍是天人。</p>

付長功緩緩舉劍，劍意再起。</p>

“既然如此。”</p>

“那我便……送你走。”</p>

“你雖敗。”</p>

“但我，敬你是個戰(zhàn)士?！?lt;/p>

“便讓你，死得痛快些。”</p>

他劍鋒高揚(yáng)，劍氣如潮！</p>

山林再度沉寂，所有人屏息！</p>

這一劍——若落！</p>

她——必死無疑！</p>

可那倒地的冰蝶，卻仍撐著。</p>

哪怕——只是跪著。</p>

哪怕——只剩微弱氣息。</p>

她仍抬頭。</p>

眼神之中，沒有恐懼。</p>

只有——不甘。</p>

“我還沒倒?！?lt;/p>

她聲音微弱，仿若風(fēng)中絮語。</p>

“還……沒倒。”</p>

“呼——”</p>

山風(fēng)吹拂，卷動塵沙，吹不散那柄已高高揚(yáng)起的長劍。</p>

付長功立于碎石之上。</p>

衣袍獵獵作響，劍勢如海潮翻涌，聲未動，殺意已先至！</p>

他不再猶豫。</p>

這一劍——已無回轉(zhuǎn)。</p>

他望著前方那道顫抖著試圖支起身子的身影，目光如冰。</p>

她敗了。</p>

精血盡散，神魂虛亂，丹田崩裂，連站起的力氣都快沒了。</p>

他本可以饒她。</p>

但不能。</p>

她是個敵人。</p>

是個殺不死他的敵人。</p>

若不趁此殺之，將為大患！</p>

“咻?。?！”</p>

長劍緩緩下沉，鋒芒如淵，空氣扭曲成螺旋狀！</p>

“寂?！そK斬。”</p>

他的聲音低沉，吐出四字。</p>

這是屬于天人殺道的極式。</p>

不為斗，不為壓。</p>

只為——斬絕一切！</p>

冰蝶跪伏在地，氣息紊亂，血水沿著唇角滴落在石板上，滲進(jìn)縫隙，幽紅如墨。</p>

她努力睜著眼，強(qiáng)迫自己看清劍鋒。</p>

可眼前早已一片模糊。</p>

她的眼睛開始泛白，視野邊緣變成混沌的紅。</p>

身軀越來越沉，像被千鈞大山壓住。</p>

她的呼吸，輕得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p>

可她沒有閉眼。</p>

她仍——盯著。</p>

哪怕知道，這一劍，她絕無可能躲開。</p>

哪怕知道，她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力氣。</p>

哪怕知道……</p>

自己真的快死了。</p>

“……夫人。”</p>

“……小王爺?！?lt;/p>

她在心中低念，仿若最后遺言。</p>

“冰蝶……無力再護(hù)?！?lt;/p>

“……請?jiān)??！?lt;/p>

淚水終于滑落。</p>

可她，仍沒低頭。</p>

“快！動?。?！”</p>

鐵拳怒吼，想沖，卻寸步難行！</p>

腳下仿佛被千鈞巨石所困，動彈不得！</p>

“該死的?。?！”</p>

“我若能動一步……我若能擋她一下！?。　?lt;/p>

他怒到眼眶發(fā)紅，青筋炸裂！</p>

蒙尚元咬緊牙關(guān)，整張臉幾近扭曲！</p>

“動不動?。。　?lt;/p>

“我們連救她一下都做不到？??！”</p>

“該死的付長功?。?！”</p>

可在那天人殺意之下，誰人能動？</p>

不是他們不想。</p>

是他們——根本無法動！</p>

付長功的劍，尚未落下。</p>

但他的“意”，已封六識！</p>

那是一道“不可逆”的死亡軌跡。</p>

連空氣都凝滯，連時間都仿佛慢了一拍！</p>

“冰蝶……”</p>

“她完了……”</p>

黑甲軍中，有人喃喃。</p>

眼神中盡是無助與悲慟。</p>

那一劍，已經(jīng)無法擋下。</p>

冰蝶，就要死了。</p>

而付長功，沒有一絲動容。</p>

他只是，緩緩下壓劍鋒。</p>

這一劍，精準(zhǔn)斬向冰蝶咽喉。</p>

干脆利落。</p>

不留掙扎。</p>

“咔——??！”</p>

劍氣激蕩，掀起百丈罡風(fēng)！</p>

那風(fēng)仿佛從地獄卷來，吹得人心膽俱裂！</p>

所有人屏息。</p>

沒有人敢看。</p>

他們不忍。</p>

也不敢。</p>

那是死亡的瞬間。</p>

可就在此時——</p>

“應(yīng)該，是時候了吧?！?lt;/p>

一道清冷的女聲，緩緩響起。</p>

語氣，不緊不慢。</p>

仿若不是在看一場生死搏殺。</p>

而是在等一個人，赴約。</p>

聲音極輕。</p>

輕到山風(fēng)都幾乎淹沒，輕到除了她自己，無人能聽見。</p>

但她仍說了。</p>

像是一句早已醞釀許久的問候，又像是某種將將點(diǎn)燃的契機(jī)。</p>

她站在原地，身姿筆挺，發(fā)絲拂動，神情無悲無喜。</p>

沒有人注意到她嘴唇的輕動。</p>

鐵拳與蒙尚元，仍死死盯著戰(zhàn)圈，渾然未覺。</p>

黑甲軍眾，更是只剩呆滯與震驚。</p>

只有她自己，聽見了。</p>

只有她，知道。</p>

“應(yīng)該……是時候了吧?！?lt;/p>

她沒有抬頭。</p>

也沒有動手。</p>

只是那一聲——極輕的低喃。</p>

如風(fēng)中落葉，悄然掠過。</p>

然后，天地依舊寂靜如初。</p>

可她的眼中，卻亮起一縷微光。</p>

像是在等待。</p>

也像是在確認(rèn)。</p>

她看著那即將落下的劍鋒，看著冰蝶那道顫抖的身影。</p>

一動不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