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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幾位女朋友小姐，歡迎來到空空琉水族館。”</p>

“我是這里的館長，我如古千歲，請多指教。”</p>

“空空琉……”</p>

海月喃喃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p>

“聽起來有點奇怪嗎？”我如古輕笑，“這是琉球語，翻譯成日語是「心」的意思?！?lt;/p>

（注：心，琉球語讀作kukuru，日語讀作kokoro。）</p>

把體重壓在腳尖，她微微前傾身體，張開雙手，流露出燦爛的笑意。</p>

“希望大家可以用心體驗水族館的樂趣?！?lt;/p>

“千歲姐！女朋友什么的……”千愛紅了臉弱氣道。</p>

“安心吧，我說的也包括千愛在內哦?！?lt;/p>

她眨了眨單邊眼眸，接著故意拉長語氣說：“咦~~難道這么久了，千愛的進展還是——”</p>

“呃，那個……”</p>

瞥了一眼手舞足蹈解釋的青梅，真澄嘆一口氣說道：“前輩，我有些話想和你說?！?lt;/p>

我如古千歲點點頭，“我想也是。”</p>

“那我們換個地方聊天好了?！?lt;/p>

“幾位女朋友小姐也一起來嗎？”</p>

“打擾了。”凜音緊接著回答。</p>

她走在前面，引領六人穿過水族館一樓的餐廳。</p>

真澄張望，周圍是悠哉打發(fā)時間的本地島民和游客，想不到這么小的鄉(xiāng)下水族館也設有餐廳，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p>

一行人最終停在一間類似會議室的房間。</p>

折疊式長桌加上八張折疊式長椅，桌子上還準備了瓶裝焙茶，給人一副完全可以拿來當休息室的樣子。</p>

室內靜悄悄的，沒有其他人在。指針的聲響讓人有點坐立難安。</p>

落座后，我如古千歲輕聲說：“我去換下工作服，先失陪一下，各位請便?！?lt;/p>

走到一半，她停下腳步，恍然想起似的補充道：</p>

“對了，旁邊就是餐廳，在這里吃東西也沒關系?！?lt;/p>

“如果肚子有空的話，可以嘗嘗水族館的燒海鰻，是本館的明星菜品?！?lt;/p>

丟下這句話后，意想不到的角色離開休息室，狀況外的突發(fā)事件沖擊幾人的神經，一時欲言無語。</p>

傍晚灼熱的空氣中漂浮著塵埃般細小的沉默。</p>

好半晌，仿佛難以忍受這份沉默，麻美用手指輕輕戳著他的側腹。</p>

“真澄君……”</p>

“嗯？”</p>

“方便問一下，你現在是什么心情？”</p>

“……很復雜，一團亂吧?！闭娉位氐馈?lt;/p>

“我想也是。”</p>

麻美毫不意外地聳了聳肩，把下巴擱在桌上，慢吞吞提起眼皮。</p>

“要點一份燒海鰻嗎？”</p>

“我不餓。”凜音淡淡地說。</p>

“我也沒有那份心情?！?lt;/p>

黑川澪用手撐著下巴，千愛附議。</p>

“我要吃……燒鯊魚……”</p>

海月慢條斯理地低喃道。</p>

“很遺憾，我們館并沒有這道料理哦?！?lt;/p>

低藹柔和的女聲飄曳過來。</p>

脫掉那身臃腫的深藍色工作服，我如古千歲換了一身白色短袖上衣搭配牛仔短褲的打扮，腳上是淺藍色的平底涼鞋。</p>

看起來會顯得很懶散的打扮，穿在她身上卻令人神奇地覺得時尚。真澄心想前輩的這一點也同樣沒變。</p>

白嫩修長，勻稱舒展，光彩照人。</p>

她拉開椅子坐下，嫣然一笑。</p>

“那么，為我正式介紹一下你的女~朋~友們吧，真澄？”</p>

“并不是女朋友?！?lt;/p>

真澄不假思索地回答，結果刺在臉上的視線讓人覺得好痛，一，二，三……為何有六道視線？</p>

“我叫黑川澪，是真澄的……前女友?！焙诖温氏乳_口，緊接著補充道：“現在正在復合的過程中。”</p>

她語氣隱隱透出濃烈的焦躁。</p>

“原來如此?！蔽胰绻徘q臉上笑意不減，微微頷首。</p>

“您好，黑川小姐，我有聽過您的名字?！?lt;/p>

“嗯？”</p>

黑川澪感到意外似地挑了挑眉毛。</p>

“桐朋的高嶺之花，鋼琴天才，我在校內演奏會上欣賞過黑川小姐的表演，琴音很美妙呢?！?lt;/p>

“謝謝，不過我不是很喜歡那個稱呼。”</p>

黑川澪語氣幾乎沒有起伏地說，旋即問道。</p>

“我如古小姐也是桐朋的學生？”</p>

“嗯，不過沒讀完就退學了?！?lt;/p>

我如古千歲若無其事般回答，像在平靜地闡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p>

“退學？”千愛驚訝：“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完全沒聽千歲姐提過?！?lt;/p>

“真澄哥知道嗎？”</p>

“知道一半?！闭娉蔚姆磻瑯渝e愕，“不是休學嗎？”</p>

那是自己到東京第二年的事。</p>

我如古前輩跟他說了要休學一年的打算，在這之后，兩人的聯(lián)系次數就越來越少。</p>

“休學的時間長了，覺得好像也沒什么念下去的必要，就干脆退學了?！?lt;/p>

從她用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層層包裹的語氣里，真澄覺出其中似乎含有什么。</p>

“恐怕沒有說出來的那么輕易吧？”</p>

我如古千歲坦然點頭，“我的事不急，另外兩位美少女呢？”</p>

“前輩，麻美按年紀已經不能算美少女了——嘶！”</p>

麻美小姐在桌子下面使勁用腳踢他的小腿。</p>

“這樣子可不行哦，真澄?！?lt;/p>

我如古千歲瞇起眼，用一副苦口婆心般的語氣說道：“這說法對女孩子很失禮呢，真澄該對這位……麻美小姐道歉才行。”</p>

“道歉就太認真了啦。”麻美擺手，以「本小姐很大度，不和你計較」的眼神瞥過來一眼。</p>

“我如古小姐您好，我是瀨野麻美，您是前輩，不用跟我說敬語?！?lt;/p>

“那，我就和真澄一樣，直呼你的名字好了?！?lt;/p>

她自然而然地換上親昵的口吻。</p>

“麻美。”</p>

“我是……羽川……海月……”</p>

“海月嗎？真是好聽的名字，皮膚也和水母一樣雪白透明?！?lt;/p>

她唇角微微上揚，意在言外地說道：“一定被監(jiān)護人照顧得很好吧?！?lt;/p>

把咖啡店的女生們全部認識一遍后，我如古千歲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p>

“啊~看來我不在的時候，真澄身邊也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陪著他呢，而且關系好到直接叫名字了?！?lt;/p>

她豎起尾指，說話很嫵媚，旋即略微瞇起眼眸看真澄。</p>

“明明都不肯叫我千歲前輩的?！?lt;/p>

真澄喟嘆一聲，“兩年不見，前輩就想說這個嗎？”</p>

“是有很多話想對真澄說呢，我想真澄也一定有很多事想問我。”</p>

我如古千歲露出滿臉笑意，“所以——”</p>

“不好意思，女朋友小姐們，我要借用真澄一陣子?！?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