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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賀站起身，來回踱步兩次：</p>

“東倉街、三合樓、尸坑、埋尸田地，都是謝盡歡第一時間到場，甚至大部分以一己之力破獲，今天還率先發(fā)現(xiàn)骸骨異樣。</p>

“就算他斷案如神，這也神過頭了，而且蠱花、尸坑位置等，根本沒法解釋他從何處推斷而出。我們猜到他背后有高人相助，但沒人知道這高人是誰。</p>

話至此處，周賀轉頭看向李公明：</p>

“我們打個比方，假如，謝盡歡是得了大妖相助，才勢如破竹，故意攪混水……”</p>

？</p>

李公明聽到這里，坐直幾分：</p>

“這說法怕是太牽強了。說李家勾結妖寇，至少還有登仙散、活埋賭徒這些難以自證的污點。</p>

“謝盡歡光明正大住在郡主府跟前，近日辦案還沖在最前、不怕苦不怕累……”</p>

“唉~“</p>

周賀抬了抬手，語重心長道：</p>

“我是說假如。謝盡歡肯定和大妖無關，但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就得自證？</p>

“如今丹陽草木皆兵，謝盡歡只要和妖寇扯上關系，就必須解釋清楚三年來的來龍去脈、師承背景，以及如何發(fā)現(xiàn)的諸多線索。</p>

“他若解釋不清，李家咬定是謝盡歡栽贓陷害，衙門是不是就得嚴查他背景履歷？</p>

“若他解釋清楚，赤麟衛(wèi)也摸清了他背景底細，處理起來是不是再無顧慮？”</p>

“……”</p>

李公明摸著胡子認真思量，微微頷首：</p>

“確實如此，還是周百戶才思敏銳，此事還是勞煩周大人親自動手……”</p>

“這是自然，不過還得請李先生幫忙找些東西……”</p>

…</p>

——</p>

悅來樓內熱火朝天，小二端著酒菜穿行其間，臺子上還有個中年樂師懷抱琵琶，唱著源自水鄉(xiāng)的婉轉小調：</p>

“鐺鐺鐺~”</p>

“汀渚白翎輕舞，水云素影悠游~潔身獨立意難休……”</p>

……</p>

大堂中間，兩張方桌拼在了一處，近十名差役武卒圍坐，狼吞虎咽吃著難得的山珍海味。</p>

而其中吃相最夸張的，莫過于煤球，若不是謝盡歡按著，恐怕能把盆都吃了！</p>

令狐青墨做東，自然坐在主位，因為把肉給了煤球，她碗里只剩下蘑菇，此時小口細嚼慢咽，發(fā)現(xiàn)謝盡歡有些走神，詢問道：</p>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p>

謝盡歡看著滿桌差役，略顯感慨：</p>

“沒有，就是想起第一次和楊大哥見面，也是這樣的場合。”</p>

楊大彪酒過三巡，已經面色微醺，聞聲仔細回想：</p>

“好像還真是。記得那是六年前，我剛去京城沒多久，衙門破了個小案子，謝大人做東嘉獎，把盡歡也帶著。當時盡歡還沒我肩膀高，煤球就拳頭大，特別乖巧懂事，哪想到短短幾年間，變化這么大……”</p>

謝盡歡含笑接話：“是啊。記得當時吃完飯，幾個大人提議去勾欄逛逛……”</p>

“啊？”令狐青墨眉頭一皺：“你當時也去了？”</p>

謝盡歡微微攤手：“我當時才十三歲，怎么可能去勾欄廝混，這事兒得問楊大哥。”</p>

楊大彪瞬間清醒，義正嚴詞狡辯：</p>

“你怕是記岔了，我可沒去啊，當時是濟悲和尚起的頭，我剛認識我媳婦，豈能去那種鬼地方？扭頭就走了?！?lt;/p>

“切~”</p>

劉慶之嗤笑一聲，模樣顯然是不信這鬼話。</p>

楊大彪頓時惱了，當即就要開始當眾揭短，結果被劉慶之連忙按了下來：</p>

“喝酒喝酒，吃飯的時候別說有的沒的……”</p>

“怎么？心虛了？”</p>

“我心虛什么呀？我又沒做虧心事！”</p>

“你前天幫王寡婦找雞仔……”</p>

“那是順手幫忙，王寡婦都四十多了?！?lt;/p>

“四十多不正是敗火的年紀？你媳婦若是知道……”</p>

桌上哄哄鬧鬧。</p>

令狐青墨道門出身，極少參與這類公務應酬的場合，見諸多捕快武卒憋著笑，想開葷腔又不敢，只覺男人都是大豬蹄子。</p>

看看人家謝盡歡多正派……</p>

念及此處，令狐青墨又給謝盡歡夾了塊雞腿肉……</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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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寫完，還得精修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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